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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喂,伊蓮娜説。
她夠不到他的肩膀,因為他一站起來,實在太高太重了。
你怎麼成這個樣子?
醉漢沒有反應。左搖右晃地。
你住哪兒,説呀,你住哪裏,我帶你回去。
他臉型瘦長,半張着嘴,看着伊蓮娜的眼睛。
上帝啊,我住哪兒?住馬堡。他説。
伊蓮娜大笑起來,嘆了口氣。她抓住他的褲,因為他太重了,還晃來晃去的。何況他比她年輕不少。何況他的鞋裏灌滿了沙子。何況街道彎彎曲曲的。
回馬堡吧,伊蓮娜説。
他不耐煩地擺擺手。
不,不去馬堡。
不去馬堡,伊蓮娜説。回旅館。你的旅館在哪兒?
海邊有高高的樓羣。那是供外國人看海的旅館。窗户視野開闊。那裏是不準伊蓮娜進的。
醉漢找到了旅館。找到了鑰匙。找到了電梯。值夜班的門房在打電話。伊蓮娜按照鑰匙串上的數字找到了房間,打開燈。開關就在門旁邊。
桌子上放着一本書:《山上的魔鬼》。
醉漢一把推開窗户。伊蓮娜把他扶到兩張牀中的一張上面。
你叫弗蘭茨?孩子們都這麼叫你。
他不明白這個問題的含義,沒做聲。灰的眼睛,牙齒頂着嘴
,犬齒的邊緣就像一片薄薄的白
鋸子。
我喝醉了。可你居然講德語。你沒喝醉,怎麼倒講起德語了?
伊蓮娜走到窗邊,向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