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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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嬌走出出站口,亂哄哄的人和五光十的霓虹燈的一時很茫然,正在張望便見網友劍虹在提着大包小包的人羣裏朝自己招手,以為他會衝上來將自己擁抱在懷裏,卻見他微笑的走過來,接過自己手裏的行李,上了不遠處的汽車,一溜煙就到了預定的酒店。簡單洗涮後,劍虹就帶着阿嬌出去吃飯,阿嬌就有些疑惑,倆人在網上聊的那麼投機,經常都是妙語連珠,笑聲不止的,網戀的美妙伴隨倆人度過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若有一不聊便有如隔三秋的覺,怎麼見面後卻是不冷不熱,沒有一點想象的那種情四溢呢?剛才在房間單獨相處的時候,阿嬌想打破這種尷尬,希望劍虹能過來擁抱自己,就想撥幾句,想想不大合適,覺得還是矜持一點好些。

劍虹在飯桌上暗暗的審視着阿嬌,忽然有一種説不出來的覺,自己已是四十大幾的年紀,生意做的風生水起,風場上也多有斬獲,各種各樣的女人見過不少,貪財的、貪慾的,獵奇的、逢場作戲的,劍虹多能應付自如,唯獨這個阿嬌,倆人在網上雖然也經常説些火辣辣的語言,動不已,但劍虹從心裏覺得阿嬌和他見過的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阿嬌雖然已經四十三四,卻單純的像個小姑娘,沒有一點時下女人做作裝和藏着掖着,毫不掩飾的將自己的所有告訴了自己。劍虹知道,阿嬌是個公務員,從出生、上學到工作、結婚生子,一切都順順利利,阿嬌最不滿意的就是自己的婚姻是由親戚介紹的,阿嬌説自己的婚姻太平淡了,結婚二十多年竟然沒有受過愛情的動人心,甚至連生活的高都沒有體驗過。劍虹便覺得,阿嬌是那種生活優越、心地單純且不善心計的良家婦女,對於不期而遇網戀充滿着憧憬。照劍虹以往聊天的模式,所謂找網友聊天,不過是尋找炮友而已,只要聊上了就是愛呀要呀之類的話語,然後就是視頻互相看對方的私處,最後就是見面開房,做愛後便各奔東西。但在阿嬌面前,劍虹這些齷齪的想法一點也沒有了,他覺得阿嬌真誠認真純潔痴情,像似將自己洗禮了一遍,不由自主的跟着真誠認真起來。阿嬌説自己很看重這場網戀,如果劍虹願意娶她,自己一定會衝出圍城和劍虹重新組織家庭,劍虹雖然沒有了那些齷齪的想法,但依舊是在逢場作戲,見阿嬌如此認真,便為自己的虛偽到慚愧不已,就順着阿嬌的話應付幾句,為的是希望不要打破和阿嬌共同營造的美妙氛圍。忽然有一天,阿嬌説要過來見他,劍虹想着倆人相隔千里之遙,可能只是説説而已,沒想到阿嬌説來就來了。

兩人吃完飯,去江邊看了夜景,回來時已經是半夜時分,各自洗澡後就睡下了,這是個雙人房間,兩人各睡一牀,阿嬌便有了幾分怨氣,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聽聽那邊牀上的劍虹好像也沒睡着,便拉開點燈坐了起來,衝着劍虹説:“我知道你沒有睡着呢,你起來我有話問你。”劍虹坐起來看着別處,不敢直視阿嬌。

阿嬌問:“劍虹,我不遠千里過來會你,好不容易見面了,怎麼覺生分了呢?沒有一點才開始那般的情和熱烈了呢?”劍虹抬眼看看阿嬌,然後低下頭説:“我也不知道呢。”阿嬌説:“你不是不知道,我看的出來你是有想法,是我的長相不符合你的審美嗎?你在視頻裏多次見過我的,我倆也換過照片呢,我不覺得是這方面的問題。”劍虹怯怯的看看阿嬌説:“不是的。”阿嬌問:“那就是對我沒有覺嘍?”劍虹搖搖頭説:“也不是的,你很美,很符合我的口味,和在網上一樣,和你在一起我常常有衝動。”阿嬌急了,加重語氣問道:“那是為什麼呢?我一點都不理解,我千里迢迢的過來跟你見面,我不想是這樣一個結局,今天的一切完全出乎我的想象。”劍虹沉了一會説:“我也説不明白我此刻的想法,不知道怎麼就忽然冷靜下來了。”阿嬌便有些怒氣的問:“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要答應我過來?”劍虹囁嚅了一會,沒有説出話來。

阿嬌有些動的問:“這都是為什麼?你當初在網上那麼的會説,每句話都能説到我的心坎上,今天怎麼了?你遇到什麼事情了?”劍虹身體説:“我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我還像以前在網上説的那樣愛你,喜歡你,願意隨時陪着你寵着你。”阿嬌瞅着劍虹説:“既然如此,這次見面你為何如此的冷落我?我想告訴你,我今年四十四歲,從我懂得男女情愛,我就只有過我丈夫一個男人,我們是別人介紹的,説實話,這輩子要不是在網上遇見你,我不知道我還會跟別的男人會有這樣的覺,真的,你撥了我的心絃,我忽然覺得我前幾十年的生活太平淡了,平淡的就像一杯白開水,無滋無味,遇見你以後我忽然覺得我應該改變一下我自己。我這次利用公休假特意來看你,這是我一生中做出的最為大膽的決定,連我自己都很吃驚,但是我覺得這是一次無比正確的決定。”劍虹靜靜的看着阿嬌,動的説:“我真的好動,你的真誠熱烈痴情認真讓我覺得好幸福。”阿嬌問:“既然這樣,你為何不冷不熱的對待我?我來的路上想象好多種見面後的場景,就是沒有想到是這般樣子。”劍虹沉了一會,搖着頭説:“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想法。”阿嬌直直的看着劍虹,幽幽的説:“劍虹,你知道嗎?我這輩子雖然神上有過一萬次出過軌,但是我一直守身如玉。自從認識了你,我就決定要完完全全的出一次軌,來之前我就做好了把整個人給你的準備。我要像《廊橋遺夢》裏的弗朗西斯卡一樣,做一回真正的自己,我這次過來就是要享受一次動人心的愛情和蕩氣迴腸的愛,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局面。”劍虹覺鼻子酸酸的,聽完阿嬌的表白鎮靜了一下説:“阿嬌,你真誠熱烈痴情認真沒有一點當下女人的做作和虛偽,我很幸運這輩子能認識你。但是,每每想到自己的齷齪和卑鄙我都覺得沒有資格和你站在一起,你知道嗎?一開始我只是把你當做一個普通女人對待,只不過希望在網上逗逗你,然後就情視頻,再約你出來開房上牀。過往的多少年裏,我的生命裏出現太多的數不清的這樣的女人,大家都是玩玩而已,有些人為,有些人為財,我都能應付自如,但是,你的真誠熱烈痴情認真忽然叫我覺得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同時也叫我覺得自己卑鄙無恥,我多少次想銷聲匿跡,但我又捨不得你,可是我打心眼裏覺得我不配你。”阿嬌靜靜的聽着,情緒緩和了許多,問:“但是,我要過來你為什麼又答應呢?”劍虹説:“那個時候我已經把握不住局面了,我不想傷害你,不想失去我倆的友誼,就沒有説什麼別的,我還以為你只是説説而已呢。”劍虹頓了頓説:“阿嬌,要是按我以前的做法,我倆本聊不到將近一年的時間,我早就將對方上牀了,一年之久的時間哦,我不知道會和多少女人上牀。但是你的真誠和痴情深深的影響着我,我一點也沒有想去誘惑你,我只是覺得跟你在一起自己被高尚起來了,所以見面以後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阿嬌閉上眼睛默默的想了一會説:“原來是這樣?”劍虹點點頭説:“是的,我還想告訴你,我現在的狀況是不可能離婚的,我和子打造的商業積累不允許我做出這樣的選擇,所以你過來以後,我不想發生所有的男人和女人在這樣的時刻都會發生的事情,我覺得那樣做是對你的褻瀆,是對你的傷害。我覺得如果那樣做了,這場美好的見面就不漫了,就不會永遠的留在我的記憶裏了。”阿嬌聽到這裏,心裏不由湧出幾分動,含着淚水説:“謝謝你我的劍虹。”劍虹淚水也湧了出來,他走下牀坐到阿嬌的牀上,撫摸着阿嬌的頭説:“該説謝謝的應該是我,幾十年來我醉生夢死,獵奇無數,是你讓我第一次開始反思我的生命。你知道嗎?從和見面的這段時間裏,我多少次都想過,稀裏糊塗和你那樣得了,但是每每看見的你那真誠無的眼神,我都覺得我是惡的卑鄙的,我都覺得上帝一定會懲罰我的。阿嬌,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嗎?我想哭,我想痛痛快快哭一場,我覺得我被你淨化了,心靈有了從未有過的安寧。”説完便蒙面嚎啕大哭,泣的不能自已。

阿嬌一時百集,忽然就來了柔情,這個在網上多麼寧她着的男人,內心竟然經歷瞭如此痛苦的煎熬,那壓抑長久的哭聲每一聲都直擊她的心靈,她握住劍虹的手説:“哦,我的孩子,盡情的哭吧,上帝會理解你的。”

劍虹止住哭聲淚眼婆娑的看着阿嬌,然後將她摟在懷裏,歉意的説:“我好抱歉,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不好,我一定傷害到你了。”阿嬌微微的閉上眼睛説:“雖然有些傷害,但聽了你所説的一切,我忽然覺得好温馨,你是個好男人。”劍虹點點頭説:“這個夜晚我就想這樣待着,所有的一切都是多餘的,齷齪的,我過去的經驗告訴我,一旦我倆進入了那個程序,就意味着友誼到達了頂點,接下來就是崩塌似的回落,以前我是個卑鄙之人,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這回我要改變自己。”夜很深了,兩人倚着靠枕,愉快的回憶着將近一年的網戀的點點滴滴,不知不覺的睡着了。直到街面上車水馬龍,才從甜夢中醒來,彷彿經歷了一次心靈的洗禮,相視一笑後阿嬌揪着劍虹的鼻子説:“不許睡懶覺了,帶我出去吃小吃去,把我吃的胖胖的,我就打道回府。”2016年8月16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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