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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正是三月末,天柔軟的東風夾帶着淡淡的清香,吹拂在臉上更添三分沉醉。收拾好行裝的李成,帶着李全和李安和兩名小廝,正式啓程前往太原。汴梁城外的送客亭中,再次同前來送行的孫傅、何慄等其他在中書省共事過的幾名官員告別。
孫傅親自倒了一杯温好的酒,勉強笑道:“大人保重,此去一路顛簸,大人腿傷未愈,定要小心身體。”李成點了點頭,舉杯飲了,笑道:“孫大人的這番情意,叫李成份外謝,前段時間的事情,也差點連累了大人,李成時實在愧疚。”孫傅有些複雜地看了李成一眼,低聲苦笑道:“李大人能如此體諒,孫傅不勝
,將來大人回京,孫傅一定負荊請罪!”李成忙擺手笑道:“大人所言,嚴重了,不過是小事,何用這樣。”李成自從被徽宗下旨捉拿的前在中書省見過孫傅之後,直到離京,大約二十多天,一直都沒有見過這位中書舍人孫傅。這時對他們前來送行,也有些意外,尤其是何慄,自己和他並不
悉,很多事情上還針鋒相對,這時卻來送行,更是讓李成十分意外。
不覺親自倒了一杯酒,向何慄笑道:“何大人能來,李成真是莫名,如今無法相報,只能將來再謝了。”何慄平靜地接過酒杯,望着李成點頭笑道:“李大人自請出京,讓何某佩服,從前諸多相對之處,都是為了大宋,想必大人不會介意。”李成其實是十分佩服何慄這樣風骨錚錚的讀書人的,而且何慄對於自己從前教徽宗看戲的事情,也是對事不對人,他這樣的君子,是真正可以結
的,所以並沒有把從前的事情放在心上。
聞言不覺笑道:“何大人客氣了,大人乃是君子,李成自慚形穢,自覺不能相比,今能得大人前來相送,實在欣
。”何慄目光一閃,微微笑道:“李大人乃是世間少有的能將名利看得如此透徹的人,所以相信李大人不會是蔡京之
的卑鄙小人。”李成心中一動,驚訝地道:“何大人竟然覺得李成能夠看透名利?”何慄看了一眼身邊其他的人,點頭道:“李大人能在置身於危難之際,還能解救素不相識的貧苦百姓的危險,又能在皇上意圖暗示大人留在京城的情況下自清出京,往任刺史,心
之大令人欽佩。更何況先前能為髮
而拒公主下嫁,實在叫人佩服!”李成沒想到他還記着那次拒絕蔡京提親的事情,這件事其實
本不是何慄想象中的那樣。不過他們的想法也是正常這種誤會也有利於自己的形象,所以也就不去解釋了。
聞言,不嘆道:“李成已經娶
,身份也低微,不足以相配公主,所以才決定拒絕,而且李成也不願意傷害自己的愛
,更不想違背當初的誓言,所以冒險據婚,其實並沒有什麼。”何慄點頭道:“能為髮
而拒榮華,便是難得,所以何慄才深信大人不會謀反,這才死諫皇上。”張元幹這時也點頭嘆道:“大人乃是少見的重情重義之人,今
來送大人北去太原,心中不捨,可是也深知大人之意,所以只能再次略表心意。希望再見大人的時候,能是一個更好的季節。”李成點頭笑道:“李成是自願前去的,所以並沒有什麼不捨,只是京中的家眷不會隨行,還請諸位在京中照應一二。”幾人聞言,同時點頭。李成見狀轉身向早已等候在亭外的馬車走去,他這次沒有攜帶家眷,加上又屬於貶謫,所以只僱了兩輛馬車,帶了不到十名家人,一行也算簡單低調。
正要動身,忽然看到遠遠地幾匹馬疾馳而來。李成心中一動,急忙舉目望去,卻看到四名殿前親軍司軍士打扮的大漢,疾馳而來,看到剛上了馬車的李成,幾人一同躍下馬背,向李成抱拳道:“小的乃是將是皇上派來保護大人的,算是皇上欽命而來,保護大人一路前往太原。”眾人聞言都有些吃驚,沒想到徽宗竟然會親自派人保護,這種保護其實也是一種變相的監視,也難怪趙構一直沒有任何動作了。最近的一次聯繫,還是剛出獄的時候讓孫園送過去的一幅古畫,畫上是一幅寧靜的湖面,湖上一個漁翁在釣魚。收了這幅畫之後,康王果然沒有了任何舉動,讓李成稍微放心了一些。
即便是這樣,徽宗還要派人護送,李成暗自倒了一口涼氣!幸好自己提前暗示了趙構,不然可真是麻煩了!
看到那四名大漢,孫傅幾人也明白了一絲其中的用以,臉微微一變,卻還是淡淡地笑道:“難得大人竟然的聖上親自派人保護,可見果然是恩寵不減啊!”張元幹則點頭道:“有了這幾位將軍的保護,大人此去,總算令人放心一些了。”旁邊,何慄卻點頭嘆道:“皇上如此關切大人,可見皇上果是英明,大宋幸甚!”聽了何慄的話,李成忍不住暗自冷笑一聲,這樣斷送北宋半壁江山,任由蔡京等六賊把持朝政,縱容宦官干政,政治上幾乎沒幹一件好事的皇帝,也算明君?好笑!古人的愚忠,有時真是讓現代人難以理解。
看到李成臉上的笑意,何慄鄭重地拱手道:“大人前去,乃是為皇上戊守邊關,忠心耿耿,皇上又如此關心大臣,真叫人概!”李成實在有些受不了何慄的話,只好拱手道:“在下啓程了,諸位留步,保重!”説畢,示意李全駕車沿着官道向東北方而去。
坐在馬車內,李成看着坐在對面的李安,點頭道:“這幾你們不用太過緊張,待出了京師地面,再打起
神來吧。”李安驚訝地看了一眼李成,點頭道:“官人,這四人恐怕未必管用,官人何不找人一路護送,這樣安全許多。”李成看着車窗外,漸漸遠去的汴梁古城,心中真是
概萬千。當初來到這個時代的惶恐和興奮已經被説不出的無奈和矛盾取代。雖然他還是很有信心看到歷史上南宋的建立,可是對於心底深處無時不想的改變歷史的念頭卻是既恐懼又期待,當真是十分苦惱。
這次前途太原,便是存了一點點改變歷史的想法,假若歷史真的可以改變,那自己就不用為了已知的東西而改變這裏的東西。
算算距離童貫徹底擊敗方臘已經沒有幾天了,若是自己沒有記錯,而歷史也沒有因為自己的出現發生蝴蝶效用,那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來又一次的改變,這一次,恐吉大於兇,自己就可以改變目前在徽宗面前的這種被動局面了。
這次蔡京的失勢,其實已經給童貫造成了很好的機會,如果自己離京,隨着童貫的凱旋,京師必定又是一番驚濤駭。他還是一邊在太原想辦法發展實力,一邊避開童貫的鋒芒,也就是讓蔡京和童貫之間去爭鬥,自己或許可以坐收漁利。
但是,面對即將到來的靖康亂世,自己又能撈到多少好處,恐怕只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