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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佩蓉笑笑,轉身上樓。坐在沙發上的沙蘭思突然叫住了母親。
“媽…”胡佩蓉回過身,停住了。
“還有事?”
“…媽。”沙蘭思困難的望着母親:“樓上…,只有你一個人?”沙蘭思沒問完,已經後悔問這句話了。母親眼裏的堅強與自然那麼叫人動,卻更叫人不忍。沙蘭思希望母親就這麼上樓,但,她沒有走,優雅地站在那兒,歲月未曾剝奪的美麗,毫不孤寂地散在臉上。
“我的傻女兒,有什麼規定是男人每天晚上必須住在家裏的?”沙蘭思幾次忍着,終於忍不下去了。
“…他是你丈夫。”
“多傻,聽你那口氣,好象跟他有多陌生,這個人是你爸爸咧。”
“我寧願沒有這種爸爸。”
“不,蘭思。”胡佩蓉慢慢走下來:“這種話媽不希望聽你講第二次。”
“我不敢給你保證。”沙蘭思不服地皺起眉:“他沒有令我尊敬的條件。”
“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事業做得象你爸爸那麼大的男人,有家庭以外的情,並不是太可怕的事。蘭思,媽不要你把這種現象想得過於嚴重。”
“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哲學在這個時代已經不偉大了!這不是一個三四妾的社會。我真的恨你容忍這種事情,我甚至不諒解你這種想法。你是沙太太,你有權表示你的不滿,可是你跟沒事似的。偶爾我會被你的寬恕靶動,等偶爾過了後,我覺得你太懦弱…”沙蘭思張着口,聲音
動而顯得不能自制。好半天,沙蘭思
動的聲音軟弱地低沉下來。
“可是,事實上,你又不是個懦弱的人。媽,我沒辦法整理你的情。”胡佩蓉很安祥,靜靜地聽完女兒的宣
從茶几上取了
煙。
“看樣子我是不用睡覺了,我們就坐在這兒接第一道陽光照
進來吧。”胡佩蓉沒有煙癮,這支煙,只是幫助自己不要被女兒的情緒攪混了自己。
“蒙古人的剛烈血統,完全遺傳給我了。年輕的時候,我那份不容易妥協,比你現在還厲害。可是,人是會變的。隨着環境變,隨着跟你共同相處的人變,隨着事實變。記住,承認事實比什麼都重要。”胡佩蓉深深地吹出一口煙,吹得那麼瀟灑,那麼泰然。
“兩個人共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二三十年,自然可以不受第三者的誘惑。我能告訴你,這是道德學家的謊言。你爸爸今年四十七歲,體格魁梧,相貌英,談吐優雅,思想豐富。最重要的是,他有廣大的事業與金錢供他支使。這麼好的條件,縱使他沒有任何念頭,外界的女人,絕不可能對他無動於衷。何況,你爸爸只是一個平凡的人,有着平凡的人
。”胡佩蓉擰熄煙頭,雙手抱着
。
“懂嗎?蘭思,我不是容忍你爸爸在外面的行為。我容忍的是,每一個人無法剋制的本。”好半天,好半天,沙蘭思纏繞,憤怒的
情被熨平了,被母親的人生觀説服了。
“媽,你不是平凡的人。”
“怒要這麼快就讚美你媽媽。”胡佩蓉額角笑着:“今天告訴你的這幾句話,我是用好幾年的時間掙扎來的。你真以為我生下來就這麼瀟灑?”胡佩蓉的手從額角拿開,取了第二支煙。
“我曾經有兩張臉,我用一張臉笑,用另一張臉哭。直到有一天,我擺了我原有的人生態度,我才恢復了一張臉,一張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