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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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衣香主心中大駭,適才白衣香主掌中暗藏毒針,刺傷敵人,這姓唐的漢子原是必死之數,萬萬也想不到突生鉅變,倒是白衣香主無聲無息地死了。

那姓唐的矮漢子從懷中取出一粒丹藥入口中道:“那一位再賜教?”黃衣香主默然,這時太平道長等人也繞道走到樓下,這名揚天下一僧一道,眼見這姓唐的矮漢子大展神威,心中都是暢然,中原有此毒學大師,那百毒教要想為所為,只怕不太容易了。

姓唐的矮漢道:“我唐樸君是武林中無名小卒,哈哈,你百毒教連我這無名小卒都打不過,還想和威震天下的佛道兩位大俠打,真是以卵擊石!”那黃衣香主只因這姓唐的漢子下毒太過詭異,他雖功力過人,卻是不能出手。正在此時,忽然一陣風起,那又濃又密一層黃粉,竟被吹成片片四散,那姓唐的漢子臉大為緊張,他臉連變數次,似乎有一件極大的事要待決定。

太平道長、天機和尚也是大為緊張,雙雙飛快轉身,背後卻無人影,兩人相對一望,各自微微搖頭,那黃粉又密又輕,要能將它吹成片片,這發掌的人功力也是超俗入化的了。

姓唐的矮漢,最後臉一整,從囊中取出火摺,燃起數個火把,往空中投去,眾人鼻聞一陣腥味,那漫天黃霧如烈溶冰,化得乾乾淨淨。

天機和尚嘆息忖道:“這黃霧如果飄至各處,可真不知道要害多少人?烈火倒是它之剋星,這樣一來,這姓唐的看家本領便沒有了。”那姓唐的漢子嘴中決不肯吃半點虧,當下叫道:“龜兒子,且慢得意,老子厲害的玩意可多哩!”百毒香主不理,太平道長抬頭望,心中緊張已極,那百毒教眾香主雖是厲害,功力並不見勝過他和天機和尚,但適才那發掌的人,功力之深卻是不敢想像的了。

正在此時,忽然撲的一聲,從樓上閃出兩條人影,那前面一人身形如電一瞥即逝,百毒教眾香主怔然抱起地下屍體,奪路而去。

眾人只見面前多了個三旬左右白臉漢子,他打量眾人一眼,當他瞧到少年俞佑亮時,臉微微一變。太平道長稽首道:“閣下出手擊退適才發掌之人,解了今之圍,貧道在此告謝。”那中年漢子連忙回禮道:“道長快莫客氣,在下與貴教頗有源源,原可算得上一家人。”他上前對天機和尚拱手道:“大師莫非是崑崙天機大師?”天機和尚合什道:“貧僧不敬!”那中年漢子沉半刻,面上閃過一片悲痛淒涼之,低沉地道:“天下武林即將大亂,武當崑崙,乃是名門大派,這安定江湖,剷除兇殘之事,只有偏勞道長大師了。”他説完目放神光,注視那少年俞佑亮,俞佑亮被他看得心中大不自在,當下上前道:“請教兄台尊姓大名?瞧兄台神似乎見過小弟。”那中年漢子心中暗道:“好深沉的少年。”口中卻道:“在下蘇白風,兄台相貌與在下一友人極為相似,忘神失禮,兄台莫怪。”他説完向眾人揮手作禮告別,一起一落間已在十丈開外。

天機和尚摸摸光頭道:“太平師兄,蘇白風是什麼人?”太平道長想了一會搖頭道:“沒聽説過江湖上有這一號人物。”天機和尚又道:“他能擊退震散黃粉的人,功力之強只怕已是宇內有數幾個高手了。”太平道長道:“高手迭出,江湖上不知是福是禍哩!”天機和尚道:“敝派素以輕功見長,但那中年施主蘇白風,身形之疾,小僧也自嘆不及!但起落之間,步法與敝派心法大有相似之處。”太平道長道:“和尚,你説此人與崑崙有舊?”天機和尚點點頭道:“此人自言與武當有淵源,這樣瞧來又得過尊師傳授,身兼數家之長,難怪深不可及,但怎會從未聽人説過。”他知顏百波行走江湖見識極多,剛剛看了顏百波-眼,顏百波茫然搖頭,天機和尚憂然道:“太平師兄,適才小僧説過合貧僧與師兄之力,敵人無論如何強,總可自保這話只怕不準。”他烈,心中最存不得話,非説出來不可,太平道長哈哈笑道:“大和尚也懼畏起來,要‘回頭麼’?”但笑聲中已無先前豪逸之氣,天機和尚正道:“降魔務盡,怎能回頭,佛雲回頭,豈是對諸魔障而言?太平師兄,敝師弟告訴貧僧,家師赴貴掌門之召,有東北之行,貧僧有心一往,不知師兄意下如何?”太平道長人雖無拘,但腦筋清晰已極,自忖師父神功無匹,千里迢迢去邀崑崙掌教同行,那一定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了,當下連道:“大和尚主意不差,咱們這便動程。”他説完向師弟顏百波道:“你還是到長安去參加英雄大會吧!”他以為顏百波定然要跟着去找師父,卻未想到顏百波柔順的點頭道:“師兄説的是。”太平道長一抖道袍又向姓唐的矮青年道謝而別,大步而去,天機和尚和他並肩而走了。

那姓唐的矮漢對俞,顏兩人道:“小可還要找百毒教鬥鬥!”説完也自走了,俞佑亮舒口氣誠然道:“如非兄台和幾位俠士保護,小弟不知命喪何時了。”顏百波道:“兄台讀書學聖人這行,這江湖中事不聞也罷。”俞佑亮道:“顏兄此時天不早,咱們回客舍歇歇吧!”顏百波點頭稱是。

次晨兩人騎馬繼續西行,走到黃昏時刻,長安已然巍然在望,兩人快馬加鞭進了城門,那長安是歷代古都,雖則繁華似錦,卻是高牆厚城,深溝壘堡,顏百波對長安城極是悉,引先前行,只見城中街道,來往行人中頗多豪士,心中暗忖道:“點蒼雲老爺子委託關中游氏兄弟發下武林帖,他老人家輩份高,接到的人高興還來不及,自覺有了面子,那不遠千里來的,一定大有人在了,可惜我這姓俞的兄長不是武林中人,不然如此大場面;一生中也難見幾回。”他心中沉,回頭只見俞佑亮不經心地騎在馬上,當下輕拍馬背,穿過兩條街道,來到郊外一處小林勒馬停住了。

顏百波道:“這是‘閣中書院’,秦中各地學人都在此讀書候試,兄台意下如何?”俞佑亮拱手道:“多謝顏兄殷殷相顧,此處清幽,正合小弟心意。”顏百波點點頭道:“小弟寄居城東謝氏大宅,兄台有暇,只管前來,小弟聆聽高人之論,喜不自勝。”俞佑亮道:“小弟此處也盼兄台時時駕臨。”顏百波大喜道:“小弟只怕耽誤了兄台時光,能與兄台相處,真是求之…求之不得。”他臉微微一紅便住口了,兩人相對看了一眼,顏百波心中竟一陣悵然,忽生依依之情。

顏百波凝立片刻,道別騎馬而行,才行數步,又回頭瞧了一眼,只見一道茫然的目光正了過來,顏百波心中一動,幾乎又要回來,連忙迴轉頭來,耳畔聽見蹄聲漸遠,那俞佑亮已進了“閣中書院”了。

顏百波輕輕吁了口氣,一拍馬疾奔而去。

俞佑亮騎馬穿過林間小徑,不一會林木稀疏之處,出一道青印子磚大宅來,他下馬上前叫開了門,説明來意,便被引進去了。

俞佑亮休息了一會,這時新月初上,他信步在書院中走着,那書院林木深處,燈火明滅,到處都是朗朗讀書之聲,各處的考生伴燈夜讀正在起勁的時候。他默然在一株沖天白樺前站住了,心中喃喃地道:“這滿院學子,此地真可稱之謂士林了,這些人朝夕苦讀,為的是功名富貴,我…我從前…從前不也是這般想法嗎?但我…我…”他眼前驀然一片鮮紅,愈來愈是擴大。

“火”

“鮮血”

“火!”他心中不斷地道,漸漸地那紅褪去了,俞佑亮臉上殘留着的是一個陰森森的笑意。

長安,這個歷代的古都所在地,寬厚的城牆圍着橫直井然的大街,多少帝王英雄事績曾在這裏發生,然而那一切歷史的陳跡都隨着那滾滾的黃河一去不返,留給這古城門,只是那雕龍飛鳳的宮殿玉宇和城郊宏偉森穆的陵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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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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