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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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姓奇人心中已有七八分,道:“人追着了沒有?”喇嘛垂頭喪氣道:“那兩個人的輕功身法好不驚人,尤以走在前頭的黑衣人身形之快,委實令人難以相信,灑家起慢了一步,終究無法趕得上他們。”左姓奇人面凝重,道:“一個是掌力無匹,一個擅長於輕功,這兩人相互聯合輔佐之下,普天下大約再也難找出敵手來了!”喇嘛道:“那自稱易岐山的老施主,非特名不見經傳,面孔亦陌生得緊,他究竟是誰?竟然身懷這等驚人的功夫?”左姓奇人沉道:“雖不知那易岐山的底細如何?但自掌上功夫而瞧,當今武林只怕要數他第一了!”喇嘛沉聲道:“連你姓左的也要甘拜下風?”左姓奇人仰天長笑道:“適才匆忙中與他對了一掌,試不出深淺,以後有機會,老夫還要向他領教領教——”他朗朗長笑不止,笑聲中卻隱隱透着些許蒼涼落寞的味道。

自始至終,藏身在近處沙堆下的蘇白風乃俞佑亮一聽這蒼涼的笑聲,彼此會意的互望一眼,他倆從笑聲中似乎已可體會出,眼前這一代奇人的心中觸。

左姓奇人笑罷,微喟道:“我倒底是老耄了,下回真遇上易岐山時,勝敗如何連自己也無法預測呢…”喇嘛狠狠道:“左施主乃當今武林之泰山北斗,緣何消沉如是?剛剛我猶有絕學未及施展,否則那廝縱已修成金剛掌,亦無法在灑家的‘九天龍’下全身而退。”左姓奇人喃喃道:“事情的徵結正在這裏,姓易的居然練成了失傳已近百年的內家第一至剛神力的金剛掌法,簡直令人太不能置信了。”喇嘛神一變,恨聲道:“那易施主挾雷霆之威,發出金剛掌力,灑家再不會看錯的,我西域密宗一門,你來高手輩出,正思逐鹿中原武林,不想猶未出道,就在此地遭到挫折,唉,此誠貧衲之咎…”左姓奇人情知他語中含意,乃是指黃木匣被奪之事,遂默默將事態始末尋思一遍,説道:“那兩人連番使用偷襲手法,其實志在奪取那小木匣,你我未能防範及此,致讓他們得手而去——”喇嘛沉道:“照這樣説,他們事先要曉得匣內所裝何物了?”左姓奇人點一點頭,道:“只怕正是如此。”喇嘛道:“那木匣之內,除了我密宗門下高手名單一份外,尚有本門歷代相傳的飛龍令牌,得此令牌,凡我門下弟子均得聽命其指揮喚,縱然要他們赴湯蹈火,拼死以赴,亦是推辭不得。”説着緩緩闔上雙目,續道:“灑家將這令牌與名單,拿來用於和左施主賭武之彩物,以換左老施主中的秘密,不想變卦突生,令牌竟讓第三人橫刀奪走,叫灑家如何對同門待?”左姓老人有於事態之嚴重,道:“那兩人包藏禍心,飛龍令牌在他們的手中,貴派弟子包括大師本人,恐將不免受其挾持驅遣,後果真是不堪想像了,大師須儘快想法子將令牌奪回才是正經…”那西域喇嘛一言不發,頃刻猛一跺足,身軀縱起有若飛鳥,掉頭往西方峯頭奔去,不一會便人影俱杳…

左姓老人目送西域喇嘛去遠,而向蘇、俞二人藏身之處,沉聲道:“兩位小哥瞧夠了便出來吧——”俞、蘇二人霍然一驚,他倆將沙粒堆到身上,只剩得兩顆頭顱在外邊,原以為以黑夜中,必能瞞過他人耳目,不想還是被左姓老人發覺,當下只有硬着頭皮站將起來。

顆顆沙粒落進衣裳裏面,只覺得渾身騷癢難過,但此刻他們兩人卻無暇顧此,盡在心中思索如何向左姓老人解釋自己緣何隱伏一旁偷窺的措詞。

左姓老人卻像若無其事般,淡淡一笑道:“夜已闌,你們也該休歇去了。”一轉身,緩緩走回石塔,推門而入,他對俞佑亮及蘇白風偷窺之事,來個不聞不問,頗出他倆意中所料,二人面面相覷,半晌俞佑亮道:“奇了,左老前輩開口揭破咱們,卻又不加追究,倒教人難測他心中所想…”蘇白風道:“刻前老弟問到令師與那華服老者易岐山之戰——”話猶未完,俞佑亮擺手打斷道:“蘇兄不用説,現在我也知曉定必是禪宗他老人家輸了,適才我目睹那易岐山掌上神威連左老前輩及那西域喇嘛都無可奈他何,家師自然是凶多吉少了。”蘇白風低道:“大禪宗僅在千招之上,敗給易岐山一式,頗教蘇某扼腕。”俞佑亮心洶湧,臉上情不自出黯然之,暗道師父為佛門曠代高僧,舉世宗仰,但竟在晚年重入中原時,栽上這一個大筋斗,一世英名,毀於一朝,他不暗暗到難過。

蘇白風何嘗不知俞佑亮中的動,想開口安幾句,角動了動,卻又不知如何啓齒。

終於他輕咳一聲,道:“兄弟可聽到有關飛龍令的事了?此牌目下落在俞肇山等人手中,密宗高手盡為他奴役驅遣,不啻如虎添翼,不出多久,武林定是一片腥風血雨,俞老弟,你以為如何?”他想着想着,只有設法岔開話題,此言果然引開了俞佑亮的注意。

俞佑亮道:“情勢果然十分嚴重,那俞肇山的格,我知之最詳,他得手後或許尚不曾走遠,咱們不如趕到星星峽那邊去瞧瞧,相機行事。”蘇白風道:“行。”兩人大步飛縱而行,迅被無邊的夜沒。

俞、蘇二人走後未久,沙堆後面突然發出一聲異響,偏斜的月逐漸映出一條頎長的黑影,一人緩緩走了出來。

如果蘇白風與俞佑亮適才曾經用心細瞧的話,必可發現那沙堆後面,原來是一條密道的出口,可惜他們都因心有旁騖,遂輕易忽略過去了。

淡淡的月照在那人陰沉的面孔,但見他年屆半百,身材削瘦,蓬散的頭髮直覆蓋到眉上面,形容甚是猥瑣,卻是那瘋態時的老僕俞福,他正用着一種異樣的眼,望着蘇、俞二人逐漸消失的身影。

老僕俞福嘴角掛着一絲冷笑,自言自語道:“還有兩個更次天就要亮了,他為何還不出來?”他停立一會,遠處隱約傳來一聲怪嘯,聲間雖則微弱,但在這寂靜的空間,卻顯得清晰異常。

過了一陣,遠遠沙丘上,出現了一個白點,朦朧中彷彿有一團霧氣包圍着一樣物事滾滾而來!

那白點移動得迅速之極,晃眼已來到切近。

仔細瞧時,卻是一個體格彪大無朋,全身上下長滿了白的怪物,這怪物赫然是俞佑亮等人在星星峽裏,曾經碰上的沙漠雪人!

老僕俞福趨前一步,説道:“一切都佈置停當了麼?”説也奇怪,那模樣像野獸無異的雪人血口一開,竟然説了話:“佈置妥了,這邊情形怎樣?”老僕俞福道:“剛剛此地才打過一場舉世難逢的大戰,那西域喇嘛鍛羽而去,物事已到俞大先生手上——”雪人道:“便是那飛龍令牌麼?”老僕俞福道:“除了那勞什令牌還有什麼?”雪人慘綠綠的眼睛一轉,道:“你的主人刻下在那裏?我是説姓左的——”俞福道:“他走進石塔去了,今夜警訊頻傳,你的行動得格外當心一些,莫要出破綻,叫人瞧破了。”雪人道:“毋庸費心,這個我自省得。”俞福冷冷道:“你還記得攻擊的對象麼?可別出任何差錯了。”雪人道:“錯不了。”俞福冷然一哼,道:“聽你道來,好像成竹在,但上次是怎麼回事?如何讓那兩個少年和南荒五叟闖過來?”雪人道:“這怪不得我,此前我只得到指示,專找帶紅瓜皮帽子之人攻擊,他們突然先後將頭上的紅帽摘掉,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匆匆退走了。”俞福罵道:“你的腦筋難道不會轉動一下嘛?若再出差池,連我都擔待不了。”語聲一頓,複道:“那兩個小子還不怎麼樣麻煩,就是南荒五叟可狡猾多端,滿肚子陰謀詭計不在俞大先生之下,目下他已發現了塔下密道…”雪人裂嘴笑道:“平空又添出了一場麻煩,是嗎?你打算如何處置?”俞福沉聲道:“我自有計較,儘管辦你自己的事去吧。”雪人哈哈狂笑一聲,舉步行,鬥聞一道陰沉沉的喝聲揚起:“站住——”喝聲甫落,沙堆後面的密道出口突又閃出一個一臉裏怪氣的老者,不是南荒五叟是誰?

雪人聞聲霍地迴轉過身軀,一雙兇眼直盯在五叟身上。

俞福神霍變,施又冷笑道:“五叟,我早就曉得你走進了密道,但你又怎生尋到這出口的?”五叟怪笑道:“老夫閲歷已多,什麼樣的土木建築沒有見過?這石塔密道構築得雖然巧,倒也瞞不過我。”笑聲稍止,續道:“惟一讓老夫到意外的是眼前所見的事物,嘿嘿,若非親眼目睹,又有誰能夠相信——”俞福冷冰冰地道:“甭含沙影了,你是説雪人嗎?”五叟道:“江湖道上,風傳漠北落英塔附近,近來出現一個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惡物,因為它全身雪白,故此稱呼為雪人,據説其兇殘暴,專門擇人而噬,老夫此來路過星星峽時就曾碰過——”説到此處,瞥了站在俞福身後的雪人一瞥,道:“但老夫做夢都想不到,這雪人居然會是一個活生生的武林高手所喬扮,嘿,這下老夫在無意中解開這道謎,開了一次眼界,江湖中人必定很樂意聽聽有關雪人之謎的真實消息…”俞福截口道:“雪人本來就是人嘛,否則又怎樣稱做雪人?”五叟道:“老夫可沒打算跟你抬槓,這雪人相貌如同鬼魅野獸,在沙漠裏出沒無常,眼下卻站在此地跟你閒話家常,説的又是你我俱懂的人話,敢問你將如何解釋以自圓其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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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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