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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在卡緬斯克的哥薩克前線士兵代表大會開會以前,伊茲瓦林上尉從團裏開了小差。開小差的前一天,他曾經去看過葛利高裏,拐彎抹角地暗示自己將要離去,他説:“在目前情況下,很難再在團裏繼續幹下去。哥薩克們在兩個極端——布爾什維克和舊的君主制度之間瞎撞。誰也不願意支持卡列金的政府,特別是因為他象個拿着花口袋的傻瓜一樣,在叫賣自己的權利平等的高調。而我們需要卻是個意志堅強的鐵人,這個人能把哥薩克土地上的那些外來户安置到他們應去的地方去…不過我認為目前最好還是支持卡列金,免得全盤輸掉。”他沉默了一會兒,點着煙,問道:“你…好象是已經接受紅的信仰啦?”
“差不多,”葛利高裏同意説。
“你是真心,還是象戈盧博夫一樣,想在哥薩克當中建立威信呢?”
“威信對我毫無用場。我自己在尋找出路。”
“你只會碰壁,卻找不到出路。”
“咱們走着瞧吧…”
“葛利高裏,我真擔心,咱將以敵人相見。”
“在戰場上是不認什麼朋友不朋友的,葉菲姆-伊萬內奇,”葛裏高裏笑着説。
伊茲瓦林坐了一會兒就走了,第二天早晨就象石沉大海似的無影無蹤了。代表大會開幕的那天,維申斯克鎮列比亞村的一個阿塔曼斯基團的哥薩克來看望葛利高裏。葛利高里正在擦手槍和往上塗槍油。阿塔曼斯基團的哥薩克坐了一會兒,臨走的時候,彷彿是順便説説似的,其實他是專為這件事情來的(他知道,原阿塔曼斯基團的軍官利斯特尼茨基曾奪走葛利高裏的女人,他偶然在車站上看到了這個傢伙,特地前來報信兒),説道:“葛利高裏-潘苔萊維奇,我今天在車站上看見你的朋友啦。”
“哪位?”
“利斯特尼茨基。認識他吧?”
“什麼時候看見的?”葛利高裏急忙追問道。
“一個鐘頭以前。”葛利高裏坐了下去。昔的怨恨象獵狗的爪子一樣抓住了他的心。他對仇人已經沒有從前那種強烈的仇恨了,但是他知道,如果現在與利斯特尼茨基相遇,在內戰已經開始的情況下,——他們之間是免不了要
血的。無意中聽到關於利斯特尼茨基的消息後的心情,使他明白,時間並未使舊
的傷口癒合:一句不小心的話觸動一下,就會重又
出血來。葛利高裏真想嚐嚐洗雪舊恨的快樂——由於這個該死的傢伙,使自己的生活變得黯淡無光,在往昔生氣
,歡樂幸福的生活中,只留下了一片刺心的悽楚和褪
的記憶。
他沉默了一會兒,覺得輕微的紅暈已經從臉上退去,問道:“你知道不知道——他是到這兒來的嗎?”
“恐怕不是。大概是去新切爾卡斯克。”
“唔——唔——唔…”阿塔曼斯基團的哥薩克又談了些關於代表大會的事和團裏的新聞就告別了。此後很多無,雖然葛利高裏竭力想把心底隱隱燃燒的痛楚熄滅,但是無濟於事。整天糊糊,比往常更多地想起了阿克西妮亞,嘴裏發苦,心情沉重。他想到娜塔莉亞和孩子,但是這隻能給他帶來一點兒
久天長、被時間漸漸沖淡了的愉快。他的心長在阿克兩妮亞的身上,仍舊象從前一樣痛苦、強烈地思念着她。
切爾涅佐夫襲來的時候,大家被迫倉皇撤出卡緬斯克。頓河革命軍事委員會散亂的隊伍、一些逃散殆半的哥薩克連隊有的亂哄哄地爬上了火車,有的扔掉了一切累贅和笨重的東西,以行軍隊形撤退了。使人到缺乏組織,缺少一個堅強有力的人,如果有這樣一個人,完全可以把這些實際上是一支相當可觀的隊伍組織好,派上用場。
最近一些子,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一位戈盧博夫中校,他跟那些選出來的指揮官迥然不同。他接手指揮戰鬥力較強的第二十七哥薩克團。他雷厲風行,很快就把隊伍整頓好了。哥薩克都服服帖帖地聽他調遣,他們看到他身上有一種團裏缺少的東西:他能把指揮人員團結起來,有條不紊地分配任務,進行領導。就是他,戈盧博夫,這位兩頰鼓脹、目光兇狠的胖軍官,揮舞着馬刀,在車站上對那些拖延了裝車時間的哥薩克大吼道:“你們在幹什麼?是在捉
藏嗎?!混帳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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