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漢古槽坊買酒客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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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爹的馬車到達“輪迴橋”前時,昨天到“漢古槽坊”買酒的那個黃衣大漢已帶着另外四名黃衣大漢站在橋前等候!

那黃衣大一個箭步縱到馬車前,笑道:“張老闆倒很守時,我還以為你無法準時送到呢!”張老爹走下車座,拱手笑道:“幸不辱使命,嘻嘻…”黃衣大漢道:“昨晚是在山下過夜的?”張老爹道:“是的,在樹林裏宿一夜,還碰見一個人,他説是來你們這裏赴喜宴的,原來你們這裏在辦喜事,壯士昨天要是説明了,老漢也可多奉送一罈,聊表敬賀之意!”黃衣大漢笑道:“呸!你們商人重利輕義,買賣錙銖必較,居然也肯白送我們一罈酒麼?”張老爹正道:“壯士説那裏話,我張寄塵能有今這點小名氣,也不單靠賣葡萄酒得來的,酒泉周圍百里,誰不知我張寄塵喜歡朋友,譬如…”黃衣大漢似乎不耐煩聽下去,回頭對那四名黃衣大漢叫道:“兄弟們,一人兩壇,咱們先把酒搬下來吧!”那四名黃衣大漢轟然一諾,立即走近馬車,一人兩壇,霎時把車上的十壇葡萄酒全數搬了下來。

黃衣大漢隨又向張寄塵揮手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張寄塵且不上車,面驚奇道:“你們要把這些酒搬到何處去?”黃衣大漢舉手一指輪迴橋説道:“經過此橋,那邊崖壁上有一個門,看見沒有?”張寄塵大驚道:“!這條鋼索人都不能走,怎麼還能抱着酒罈走過去呢?”黃衣大漢微微一笑道:“這個你別管,你快下山去吧!”張寄塵陪笑道:“是,是,你們真能抱着酒罈走過那條鋼索?請讓老漢開開眼界如何?”黃衣大漢面孔一沉,愠聲道:“不行,要送酒過橋的不是我們兄弟,而是我們‘龍華園’的五位關主,他們不願與外人見面!”張寄塵一聽是五位關主,心中一驚,暗想自己十多年前來此過了兩關,曾與兩位關主朝過相,只怕他們還認得自己,是則自己確實也不宜在此多事停留,當下點頭“哦”了兩聲,向那隻內裝司馬玉峯的酒罈瞥了一眼,拱手笑道:“既如此,老漢就此告辭,諸位下次若到酒泉,務請駕臨敝坊坐坐啊!”黃衣大漢展顏笑道:“沒問題,只要你張老闆肯請我們喝酒!”張寄塵連説:“當然!”一腳登上車座,坐下,撥轉馬車,揮鞭吆喝一聲,開動馬車,朝山外馳去。

轉過一座峯頭,看見山道旁一片森林可供隱藏車馬,於是立刻把馬車趕了進去,將馬拴在樹上,返身出林,展開身法往“輪迴橋”疾奔回來。

奔到輪迴橋附近,縱身躍上一株參天古松,在一個松葉濃密的橫椏上坐下,撥開枝葉看去,只見十餘丈外的那條鋼索上,正有五個分別穿青、紅、黃、銀、金五長袍的老人,由接天崖那邊踏索飛渡過來,五人衣袍飄飄,行走於下臨萬丈深淵,隨風搖擺不定的鋼索之上,竟然如履平地。好像五朵出蚰彩雲,嫋嫋飄了出來!

不用説,這五個老人一定就是“龍華園”的五位關主,只見他們一轉眼便飛渡過四十丈的鋼索,一個接一個登上這邊的峯緣!

接着,每人一手托起一支酒罈,兩手左右平伸,仍由那位身穿青袍的關主領先走上鋼索,一步一步向彼端行去。

就在最後那位身穿金袍的關主託壇踏上鋼索之際,驀然一聲清嘯劃空傳到,旋見一條人影由峯上電掠而下,刷地降落於輪迴橋前,放聲大笑道:“哈哈哈,五位關主何其勤懇,居然紆尊降貴地挑起酒罈來了!”來者非別,正是當今武林“一品武士”飄萍奇俠沈鳳庭!

走在“橋”上的五位關主聞聲一齊剎住腳,徐徐轉過身子,變成排在前頭的那位身穿金袍的關主當頭,一見來人是飄萍奇俠沈鳳庭,面上立現笑容,高聲道:“原來是沈大俠駕到,失!”飄萍奇俠沈鳳庭抱拳笑道:“幾年不見,五位關主功力愈見深厚了,真是可喜可賀!”穿金袍的關主笑道:“好説,沈大俠好久不來走動。想必是獨個兒躲在甚麼地方苦練絕技吧?”飄萍奇俠沈鳳庭哈哈大笑道:“恰好相反,在下已許久不曾練武,要是今天你們還要沈某人過關,只怕連‘四品武士’一資格都拿不到了哩!”穿金袍的關主也哈哈笑道:“沈大俠別説笑話,那‘金傘仙子’和‘醉羅漢’兩位沒有和沈大俠一道來麼?”飄萍奇俠沈鳳庭道:“沒有,他們兩位是真人不相,相不真人,大概要等到喜宴開始時才肯現身哩!”一言甫畢,忽聽南面峯緣一片樹林中,傳來一個低沉的漫聲道:“來東園喝喜酒,不辭跋涉渡千山,誰説貧僧不相,只因腳痛在參禪!”隨着聲,一個模樣臃腫的中年和尚拖着一雙破芒鞋“踢踢踏踏”的由樹林中走了出來!

這中年和尚長得方面大耳,身體肥胖,頭上戴着一頂破僧帽,身穿一襲破僧袍,出圓圓的大肚皮,手上還握着一柄破芭蕉扇走來,活像個笑彌勒!

飄萍奇俠沈鳳庭一見大笑道:“哈哈,醉和尚,我沈某人以後不敢在背後罵你了!”醉羅漢瞪他一眼道:“貧僧是第一位闖過‘五關’的‘一品武士’,你不尊稱貧僧一聲‘老大’倒也罷了,居然還敢數説貧僧,當心一個巴掌把你送上西天!”飄萍奇俠沈鳳庭朝他一揖笑道:“是極,醉和尚這一向大概偷不到狗吃,所以連脾氣也壞起來了!”那穿金袍的關主接口笑道:“大師父,你瞧,顧某人手上這罈子裏裝的是甚麼東西?”醉羅漢瞪他一眼道:“誰不知那是‘漢古槽坊’的葡萄酒,你姓顧的也敢吊貧僧的胃口,貧僧就先吃掉你的一罈酒,看你等下拿甚麼東西向你們‘園主’待!”那穿金袍的關主故作失驚之狀道:“不敢!不敢!顧某人早知大師父嗜酒如命,故爾先透一點給大師父提提神罷了!”醉羅漢連連揮扇道:“走!走!貧僧要趕快入園去揀個好座位,你們——”説到“你們”兩個字,忽然住口不言,仰頭向天,皺起鼻子嗅了嗅,接着怪叫道:“啊呀,不得了,貧僧的死對頭來了!”將身一縱,衝起四丈多高,越過五位關主的頭頂,斜斜飛落於前面鋼索上,邁開大步,向前急奔!

就在醉羅漢飛落“橋”上時,北面峯緣樹林中也飄出了一陣脆聲:“賣花擔上,買得一枝放,淚點輕勻,猶帶彤霞曉痕,怕郎猜道。

奴面不如花面好,雲鬢斜簪,徒要教郎比並看…”嗓音嬌脆,嗲聲嗲氣,一聽就知來了一個頂會撒嬌的女人!

果然,歌聲甫落,一個絕代美人左手擎着一柄繡花金傘,右手拿着一朵不知名的野花,由樹林中姍姍而出。

這女子,就容貌看來,芳齡不過二十許,面若鞭蓉,黛如新月,一對眼眸又黑又亮,身穿紅羅裙,肩披一方金光熠熠的圍巾,體態婀娜多姿,是個十分豔麗嫵媚“一笑傾城”的尤物!

她面含人嬌笑,姍姍走到輪迴橋,螓首輕擺,巧笑倩兮的瞧瞧飄萍奇俠沈鳳庭,又瞧瞧“橋”上的五位關主,卻不開口,似乎在等待着甚麼。

飄萍奇俠沈鳳庭向她作了一揖道:“金傘仙子別來無恙?”金傘仙子笑容一斂,嘟嘴輕“哼”一聲道:“廢話,你瞧奴家渾身上下有那一點走樣了?”那穿金袍的顧關主哈哈大笑道:“金傘仙子不但風韻不減當年.而且愈來愈漂亮了!”金傘仙子大喜,黛眉一挑.朝他拋了一個媚眼,吃吃嬌笑道:“顧關主,你也不錯呀!”那穿金袍的顧關主笑道:“那裏,顧某人老了,還是你仙子駐顏有術,想當年,仙子來此過五關時,顧某人頭髮還是黑黑的,如今,咳咳,華髮已見,比起仙子來,顧某人不勝慨之至!”這時,那個已將奔到鋼索盡頭的醉羅漢忽然掉頭大叫道:“咄!咄!你説她是絕世美人,我説她是紅粉骷髏,那説她是嫦娥下凡,我説她是狐狸出,你説她是…”金傘仙子大怒,杏眼徒瞪,厲叱道:“醉和尚,你這又駐又臭的老禿驢,奴家那地方得罪了你呀!”醉羅漢裂嘴“嘻”的一笑,跳上對面巖台,一閃不見!

金傘仙子氣得扮臉泛青,跺腳咬牙切齒道:“這個臭和尚,他老是跟奴家過不去,奴家今天一定要跟他拼個死活!”那穿金袍的顧關主輕輕跳回這邊峯緣,含笑勸道:“醉羅漢喜詼諧,言行瘋瘋顛顛,仙子何必當真!”金傘仙子眼眶一紅,撒嬌似的道:“他老是罵奴家紅粉骷髏甚麼的,你們且瞧瞧奴家那一點像個髑髏嘛?”那穿金袍的顧關主又安道:“仙子貌可沉魚落雁,乃是當今第一美人,那有一點‘骷髏’的樣子,你別聽他胡説!”那站在橋上的四位關主也相繼退回這邊峯緣上,紛紛開口盛讚金傘仙子貌美如花,説甚麼比西施更勝幾分云云,金傘仙子這才轉怒為喜,轉動手上金傘,得意洋洋地“吃吃”笑了起來。

飄萍奇俠沈鳳庭略現不耐之,淡淡一笑道:“五位關主怎又退回來了?”那穿金袍的顧關主躬身笑道:“兩位佳賓理應先行!”金傘仙子嬌靨一偏,斜望飄萍奇俠沈鳳庭脆生生地道:“沈大俠是當今武林第二位通過五關的‘一品武士’,奴家是第三位,你先請吧!”飄萍奇俠沈鳳庭微笑道:“算了,沈某人不想捱罵,還是仙子先請!”金傘仙子顰眉笑道:“啊喲,沈大俠説那裏話,誰會罵你呀?”飄萍奇俠沈鳳庭忙道:“當然不是你仙子,沈某人的意思是説:男人讓女人乃是一種禮貌,要是沈某人走在仙子前面,別説讓人看了不順眼,沈某人心裏也不安。”金傘仙子敢情最喜歡人家奉承,聞言大是高興,當下把金傘旋轉一圈,輕移蓮步走上鋼索,姍姍行去,真個宛如仙子游行於雲端,姿態十分美妙!

飄萍奇俠隨後上“橋”接着是五個關主,最後是那五名一直肅立一旁的黃衣大漢,一行十二人行走於下臨萬丈深淵的鋼索上.遠看像一羣排列整齊的雁子,魚貫走向接天崖間那座門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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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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