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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三更時分——龍華園,幽靜得像沉在大海深處!
巨塔第二層樓上,一間卧房的房門,慢慢被人往外推開來,跟着由房中閃出一人,他是王子軒!
他站在房門口,閃目左右掃視一眼,然後反手把房門關上,輕手輕足往樓下走來。
由一道樓梯下到龍華廳,他拿下廳上一盞油燈,來到廳後十八地獄的入口處,伸手拉動門上的一個門環。
連拉三下,鐵門開了!
那個管理地獄的笪煥赫然立在門後!
他一見來的是少園主王子軒,神一愕,驚訝道:“是你——少園主!”王子軒微微一笑道:“你好,老笪!”笪煥面上有着複雜的表情,不知是驚是喜或是急,張口“啊啊”輕呼兩聲,道:“少園主幾時回來的?”王子軒含笑道:“十幾天前,我回來過一次,你知道麼?”笪煥眼睛閃了閃,搖頭笑道:“少園主你知道,老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難得有一天離開這地獄,所以知道的事情太少啦!”王子軒笑道:“我是今天回來的!”笪煥一哦,注目的問道:“半夜三更,少園主不睡覺,喚老朽幹麼?”王子軒舉手指了指地獄,向他擠眼一笑,笪煥嚷道:“不行!”王子軒微笑道:“為什麼?”笪煥道:“園主吩咐不準讓你進來!”王子軒道:“那是以前的事,以前我年紀小,我爹怕那些惡人傷害我,所以不准我進去,但現在我已經長大啦!”笪煥又嚷道:“老朽未得園主許可前,不能讓你進來!”王子軒頗
不悦,道:“你讓我進去一次,只要不張聲,我爹
本不會知道,是不是?”笪煥搖頭道:“不行,園主不要你看罪惡的一面,他説你將來是龍華園主的繼承人,身心要保持清潔!”王子軒道:“錯了,老笪,作為一個龍華園主,人要正派,但對
派也要有所瞭解才行,換句話説,我必須看到罪惡,才能知道罪惡可怕!”笪煥仍直搖頭道:“你別跟老朽講理,老朽只知道奉園主的命令,你若想走進這十八層地獄,得先要求令尊的同意!”王子軒道:“我是未來的龍華園主,你最好對我客氣一點,否則當心將來吃苦頭!”笪煥裂嘴一笑道:“縱使你明天便就任龍華園主,今天老朽還是要聽命於令尊!”王子軒慢慢捲起袖子,笑道:“老笪,你猜我敢不敢打你?”笪煥吃了一驚,退後一步道:“少園主,你別胡鬧!”王子軒一拳搗出,沉笑道:“接招!”笪煥哪敢接招,閃身躲避,怪叫道:“住手!住手,老朽答應你就是啦!”
“哼,敢情你怕打,早知如此,剛才就不跟你羅嗦了!”笪煥抓耳摸腮,窘笑道:“你先發個誓,看過後不能告訴任何人!”王子軒一笑道:“放心,我不會害你受罰!”笪煥問道:“你要到哪一層?”王子軒道:“十八層都要看!”笪煥為難地道:“這要花很多時間呢!”王子軒道:“我不跟牢犯説話,頂多半個時辰就罷了。”笪煥避身讓路,笑道:“好,就是半個時辰,超過半個時辰,老朽就要去通知園主!”王子軒自覺半個時辰足夠把十八層地獄看完,當下應了一聲,飛步奔入地獄。
走下石級便是第一層牢房,王子軒見左右通道都有牢房,當即先向右邊的牢房走去。
這第一層地牢也和最低層的一樣,每間牢房只有一個小窗口,王子軒來到第一個牢房前從小窗口望入,只見牢房中的一張竹牀上,傾躺着一個獨臂老,那老人正在呼呼大睡,王子軒目的只在證實古蘭是否真在地獄中,對這些牢犯並不興趣看了兩眼,隨即移步走向第二間…
看完第一層地牢,王子軒沒有跟一個牢犯説話,不過他有一個印象,覺得這些牢犯並不如想象中的猙獰可怕,也不大像是怙惡不悛之徒。
他繼續往下走,由第二層地牢一間一間順序看去,看到第二層地牢的第二問牢房時,發現躺在竹牀上的那個牢犯竟是龍華九長老的四長老“一斗翁餘常樂”王子軒以為自己的眼睛有病,又仔細把那老人打量一番,覺得他的確確是四長老一斗翁餘常樂,不
口驚“咦!”了一聲!
這一聲咦,驚醒了那個正在睡夢中的老牢犯。
老人翻身坐起,眼睛眨了一陣,這才看清楚王子軒的面貌,但他並不認識王子軒,偏頭又將王子軒端視一會後,開口問道:“小娃兒,你是誰?”王子軒答道:“小可王子軒,這龍華園的少園主!”老人驚“咦”一聲,跳下竹牀,趨至小窗口,又看了王子軒一陣,接着連連點頭,神興奮地道:“對!對!老朽被關進這地牢時,你才是五歲的小孩子,不過老朽還依稀認得你,你確是少園主不錯!”王子軒聽他這樣説,心中更
驚奇,便問道:“你是何人?”老人忽地冷然一笑道:“老朽龍華園第四長老一一斗翁餘常樂!”王子軒微笑道:“你老確極酷像一斗翁餘常樂!”老人一愕道:“這話什麼意思?”王子軒道:“一斗翁餘常樂此刻好端端的在‘龍華
舍’安眠!”老人渾身一震,大叫道:“不,那是假的!”王子軒劍眉一
,訝笑道:“你老才是真的?”老人正
沉聲道:“不錯,老朽才是真正的一斗翁餘常樂!”王子軒自然不肯相信,但對老人相貌酷像一斗翁餘常樂卻
興趣,正要再開口詢問,忽聽石級上傳來一片急遽的腳步聲,扭頭一望,赫然發現石級邊的通道口已然立着一個人——父親龍華園主!
王子軒心頭一跳,張口道:“啊,爹——”龍華園主面罩嚴霜,目怒芒,冷聲道:“子軒,你過來!”王子軒從未見過父親如此發火,暗暗
了一口冷氣,應聲走了過去。
龍華園主王原則咬牙“哼!”了一聲,轉身踏上石級,道:“出來!”回到龍華廳上,龍華園主王原則身軀一轉,怒問道:“你下去幹麼?”王子軒看了恭立一邊的笪煥一眼,訥訥答道:“爹,兒子只是一時好奇——”
“拍!”五條指痕,在王子軒的臉頰上出現!
王子軒垂下了頭,這是他自懂事以來第一次挨的打,但他心中沒有傷心,只有困惑,他覺得如果私入地獄是一種過失的話,逃婚之過應比私入地獄更重大,然而父親對自己的逃婚並無一句責言,而對自己私入地獄卻賞了重重一個耳光,這是什麼道理呢?
“説!誰叫你進去的?”
“爹,兒子已説過了,實是時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