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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麪條全給吃了,才發現自己不是不餓,而是對她太冷淡已經成習慣了。
收拾完碗筷後,我發現垃圾桶裏全是煙頭。她似乎得比以前更兇了。我猜她一定有什麼心事。
反正今晚我不想想那麼多了。因為自由本來是短暫的。
而且是久違的。
看電視都快看困了的時候,電話聲如驚雷般響起,頓時把我的倦意全都趕走了。
“喂,龍龍嗎?我媽快不行了,我好難過,你能不能安安
我?”
“彆着急,你在哪家醫院?我這就過去。”
“xxx醫院。”
“好,等我吧。”掛了電話,我急忙穿上鞋子,出門攔了輛出租,直奔她母親所在的醫院。
車上才想起電視機和燈忘記關了,不過顧不了那麼多了。
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了。我發現舒舒坐在冰涼的樓梯上一個勁地泣,哭得像個淚人。我走過去安撫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問她母親出事的原因。
“也是車禍。”她説“活的希望不大,就算活着,也頂多是植物人。”她邊哭邊説,聲音不是很大。
“龍,我該怎麼辦?我不想成為孤兒。”我心裏一驚。她為什麼説“也…”?難道她知道靜雨死於車禍,還是有偷看我的記?沒想到我的傷疤在同一天被揭開兩次,儘管我知道他們都是無意的。
為了穩定她的情緒,我只好鎮定些。我聽她説過她的父親在她兩歲時就患肺癌去世了,一直是她和她母親相依為命。所以,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還生氣,我應該保護這個小女孩脆弱的心。
至少我覺得,這是我的義務。
我把她抱在懷裏,説:“盡情地哭吧。”我想這樣可能會好一些。
一點左右。她哭累了,便在我的懷裏睡着了。
而我,怎麼也睡不着。
可能是又想起那段往事,傷口一直在隱隱作痛。
大約是四點半的時候,一位年長的,看上去資歷很老的大夫拿着那張曾經讓我無比恐懼的“病危通知書”走過來對我説:“你是病人家屬嗎?”還沒等我回答,舒舒一下子跳了起來,像是夢裏被開水燙了一下。
“我是,我是。”她一邊着急地點頭,一邊看着醫生手裏的單子。一下癱倒在地上。
我急忙把她扶起來,我不希望她在這個時候絕望,所以仍用平時對她説話的口吻:“你不許崩潰,你要堅強起來,你媽媽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説完我就後悔了。我該不該用呵斥的語氣命令她。
“需要家屬簽字。”醫生也不知道説什麼,就點了這麼一句。
説實話,我也怕她受刺。
可令我奇怪和震驚的是,這回舒舒沒有哭。連悲慟的表情也不能從她臉上找到。
她答應後,便在上面簽了字。
過了一會,大約六點。主治醫生從搶救室出來了。對其它人搖了搖頭,然後走到我們的面前,對我們説:“節哀順變吧。”我看到了醫生一臉無奈的表情。
舒舒蓄勢已久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掉在醫院的地板上,吧嗒吧嗒。
淚如雨下。
安頓完她母親的喪事後,舒舒和我説:“龍,我想把傢俱賣了,攢點錢,留給我們結婚用,你説怎樣?”我沒有拒絕她,僅僅是不想讓她再一次受到打擊。
可事實上,我怎麼也不能忘記那個夜夜在我腦海裏魂牽夢縈的名字—靜雨。
雨,天堂好嗎?想我嗎?
我真的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