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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沉沉地在醫院躺了三天。
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是舒舒。她抱緊我,睡得很香。風乾在眼角的淚水清晰可見。我撫着這張可愛天真的臉,試圖拭去淚痕。她的眼圈很重,一定是熬夜看護我的緣故。細細地發,一一
,一綹一綹,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柔美。如果我的
覺沒有錯,她一定和靜雨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或許真是靜雨賜給我的禮物。
她的手,嬌小纖細,讓人心疼。由於平時和她在一起時很少注意她,所以印象中舒舒的樣子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不過,突然莫名地喜歡,憐惜,是無法抗拒的。
“你醒了?”舒舒驚慌地坐起來,捋了捋零亂的頭髮,害羞地問。
“哦,我想喝水。”我到很疲憊。
“好。”她很利索地從桌邊遞給我一杯涼白開。
房間安靜了。只剩下我喝水發出的聲音,與這寂靜很不協調。
“舒舒,回答我的問題好嗎?”
“行,你問吧。”
“你認識絲雨嗎?”我想了一會,又解釋道“就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認識。不過只是聽別人説過而已,所以沒見過她本人。”
“是嗎?你最好誠實地告訴我。”我覺得沒那麼簡單,也説不定是我想得太複雜了呢。
“是…是啊。我只是聽説,真的。”舒舒有些遲疑,讓我看到了一絲希望。
“不對吧?”
“真的…真…的,你別問了好嗎?我難受。”
“你為什麼會難受?她是不是你姐姐?”
“你怎麼知道?我本來想隱瞞一輩子的。”舒舒終於告訴我了那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比姐姐晚5分鐘出生,當時天正下雨,一滴一滴,如絲如縷。所以父母給她起名叫絲雨。而我出生時,雨停了,父母不知道怎麼給我起名,所以隨便起了個我不愛聽的名字,我已經忘記是什麼了。舒舒是我自己起的喜歡的名字。而姐姐的網名是靜雨。舒舒的靜雨,多麼唯美的畫面啊。一歲時,由於種種原因,父母離婚了。父親帶着靜雨,而母親帶着我。就這樣,我和姐姐就被隔離在兩個新建的家庭,很少見面,但彼此都很想念對方。不幸的是,母親找了另外一個男人,就是我的繼父,他是一個警察,在我兩歲的時候執勤被歹徒捅死了。此後,我就一直過着單親生活。從沒受過所謂的父愛。而靜雨很幸運,生活在一個很和美的家庭。嬌生慣養。她喜歡攝影,所以每次我們約出去玩時,她都帶着一架古董照相機。她説那是祖輩留下來的,儘管年頭久了,但是照出來的效果也還説得過去,畫面也不至於失真。姐姐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珍寶。走到哪恨不得都揹着。直到她和張哲
往的時候,她也是那麼執着攝影。因為這個和張哲吵過好幾次,姐姐雖然思想很複雜,但是木訥於表達自己的
情。每次都找我來和解。就這樣,幾次後張哲就向我表白説他喜歡上我了。我當時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姐姐,所以就拒絕了。有一天晚上,我回家發現張哲站在門口,手裏攥着一大把玫瑰,向我示愛,當時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被這個畜生
動了,還把最重要的東西失去了。就這樣,我們的事一直瞞着姐姐,或許她早就知道,或許永遠不會知道。漸漸地,我發現,張哲原來只想佔有我的**,我們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很少,每次我説話説到一半,他就嫌煩了。接下來,就是不間斷地做*愛。我實在受不了了,準備向姐姐‘攤牌’,可張哲竟跪下來求我,我又一次原諒了他。可能是自己從未享受過愛情的甜
吧。”舒舒説着説着,淚水倏地掉落,像晶瑩的珍珠。
我用手接着那些傷心的淚滴,陽光的照,瞬間將它們蒸發。此刻,連空氣都是悲傷的。
“你們並不在一個家庭,為什麼説話的語氣,行為都這麼像呢?”我繼續發問。
“我們經常在一起玩。一起購物,一起賞花,一起聊天。買一樣的衣服,頭飾,髮卡。彼此心照不宣。當姐姐提起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可以帶給她幸福,讓她受到愛的存在。姐姐中考失利的原因是和張哲吵了一架,無法及時調整心態。我從心底恨那個畜生,是她改變了姐姐的一生,也摧毀了姐姐的夢。從那以後,姐姐一直沉溺於悲痛之中,整
喝酒
煙,身體愈漸消瘦,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副空架子,沒有思想。我很心疼,一次次找張哲讓他勸勸姐姐,每一次都遭到拒絕,而且被他玷污。我想自己已經不乾淨了,就找他算一賬去。沒想到,姐姐及時出現,平息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一週後,姐姐給了我一個信封,説讓我給你。我問為什麼不直接給你,她只是用害羞來搪
我。我信以為真了。卻怎麼也想不到她會走極端。兩天後的晚上,我接到她的電話,她説讓我以後找到你,和你一起好好生活。我還反譏她就這樣給我賣了。然後,姐姐就這樣靜靜地走了。留給我的是手機裏的迴音,還有一條只有五個字的短信,聽姐姐的話。”
“那…你去過醫院嗎?見着靜雨了嗎?”我試探地問,舒舒的眼淚已經決堤了。
她一邊噎,一邊説“那次我和你擦肩而過,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就是王曉龍。這個曾經深愛姐姐,亦如我現在深愛着的人。”我沒有理由再問這問那了,一把把舒舒的頭埋進自己的
口。一切停頓。
我出院了。
和舒舒的生活如故。只是我對她的覺改變了許多,愛,已經融化在彼此的心裏。不需要過多的語言來解釋什麼。但我們不會再為過去傷心難過了,為了靜雨,為了我和舒舒的愛情。
舒舒以驕人的成績考到了重點大學。拿到通知書那天,我請她去必勝客吃pizza。她笑得很開心,一邊吃一邊自我陶醉。我被這種似曾相識的情景引住了,又一次,把她擁進懷裏,深深地吻她的額頭。她看起來很甜
。我想這可能是我們體會到的前所未有的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