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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血模糊,滿是血污。原本就沾滿血漬的衣袍,濺滿了大小不一的血珠子,血珠子在衣襬處匯聚成一條小溪
,順着衣服的紋理,滴滴嗒嗒,血
成河。
而她烏黑的絲則凌亂地黏着在血水裏,被血水泡得濕透,幽幽反着陰森的寒光。
此刻,這張臉,這具身子,活像地獄裏剛遭受過極刑的惡鬼!
怎一個慘字了得!怎一個悲字了得!
一陣陰風,嗚咽着從縫隙裏鼓吹進來,擊在人身上,叫人身心俱寒。
哲哲抖得愈厲害,她害怕了。
她到底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從小被保護地極好,心腸再歹毒,也沒有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
時間在這一刻停滯了,眾人眼裏只有那個被反手吊在土牆上,一動不動的血人。驚懼,恐慌,佈滿內心的每一個空隙。
忽的,不知從那裏竄出來一隻地鼠,吱吱叫着從眼皮底下溜竄過去。
哲哲狠狠地戰慄了一下,瞳孔倏地張大,出一臉恐懼的表情。
“咣噹!”匕跌落在地。
哲哲趔趄着後退了幾步,面刷的煞白。
她抖着雙望了望身側一臉驚恐的兩名壯漢,又望了望癱坐在地的韓仁廣,指着他顫聲道:“你馬上救治她,不許讓她死了!”話一説完,她轉身就跑,兩名壯漢悲憫地掃了沐青陽一眼,急急跟了上去。
韓仁廣還是呆愣愣地坐在原地,靈魂出竅般一臉木然。
他活了大半輩子了,這是他過得最為兇險的一天。
門口窸窸窣窣響起一陣腳步聲“吱呀”一聲,一名壯漢拎了個小藥箱打開門,將藥箱遠遠丟了進來。一句話未説“嘭”一下,將門又關了上,然後稀里嘩啦的鐵鏈摩擦聲響過,門被鐵鏈子拴死了。
韓仁廣抖了抖,這才回過神來,連滾帶爬地上前撿起藥箱。拍去灰塵一看,面上不由一喜。這居然是他的藥箱,剛才被擄的時候,藥箱也被人奪了去,沒想到那些人居然沒有把它扔掉。
太好了,他的藥箱里正好有一些上好的金創藥和紗布,可以馬上將沐青陽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了。
韓仁廣急忙將沐青陽手腳上的桎梏解去,將她小心翼翼地放躺在地上,掏出一塊乾淨的棉布將沐青陽臉上的血污稍稍擦了一下。
才擦了一半,他便忍不住眼眶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