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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崎直直望着她身後,臉上突然出極為恐懼的表情,他尖叫起來“大師兄,大師兄,你怎麼了,你撐住?藥在哪裏!”龍崎跳起來,推開沐青陽,將尹辰逸小心放倒在牀上,在他身上胡亂找起來“藥!藥呢?大師兄!告訴龍崎藥在哪裏?藥呢?”尹辰逸抱緊自己,不停地痙攣着。他
覺身子裏,慢慢地有了越來越多的螞蟻,在啃齧他的血
。腦袋裏似乎有人在用錐子使勁地深鑽,好像是要鑽破他的腦袋。還似乎有人正將他置於滾熱的油鍋裏煎炸,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在了瘋似的灼痛起來。
雲澤説的沒錯,這一次的疼痛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得多,多了好幾倍,多得他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死去。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下,但還是有幾聲悶哼聲不可抑制地
漏出來。
“他怎麼了?”沐青陽艱難地爬起身來,看着龍崎慌亂不已的樣子,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
“福伯!福伯!”龍崎本不搭理沐青陽,他找不到藥,心裏慌亂不已。
福伯本就在門外候着,早就想衝進來看看了,一聽龍崎叫喚連忙推門進來“小公子,怎麼了?”
“這邊還有藥嗎?快,大師兄的藥!”
“沒有啊,上次公子説找到冰蟬王了,便沒有再存藥了,以前的都已經用完了呀!”福伯一聽尹辰逸又毒了,頓時也慌亂起來,可是又毫無辦法,只能急得紅了眼眶。
就在這時,尹辰逸猛地從牀上彈起身子來,他猙獰地,似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地嚎叫起來,雙拳緊握,脖上的靜脈漲的老。
他緊握的拳頭猛地砸向身下躺着的牀,劈啪一聲,紅木製的牀板被擊穿,木屑四。但他似乎還不能忍受般,又將自己的頭往牆上狠狠撞去。
福伯和龍崎連忙上去要拉住他,但是兩人都沒有辦法治住他,只一會兒就都輕而易舉地被他震飛,甩在地上。
沐青陽在一邊看得驚恐,又被他悽慘的嚎叫聲和瘋狂的舉動,震得心中痠痛起來。
她握緊拳頭,心想既然是熱毒作,那麼她的血應該可以壓制才對。這樣想着她撲上去,從身後抱住尹辰逸,將手腕遞到他嘴邊,喊道:“咬啊,快咬!”尹辰逸雙目通紅,聞言猛地抓過沐青陽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鮮血湧進口腔,一切的瘋狂與慘烈都逐漸歸於平靜,尹辰逸的拳頭終於慢慢鬆開,眉頭也緩緩舒展開。
好一會兒他才鬆開牙,雙目依舊通紅,臉慘白地踉蹌着後退了幾步,一
股坐在了牀上,身子軟綿綿地倒了下去。龍崎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躍上牀頭,接住尹辰逸的身子,將他輕柔放下。
沐青陽依舊有些愕然,她渾濁的思緒似乎還沒有整理好,她直勾勾地看着尹辰逸,任憑手腕上血模糊,鮮血滴淌。直到福伯取來一瓶藥,為她將藥敷在手腕上,倏地一陣刺痛傳來,她的眼睛頓時清明起來。
她快步走到尹辰逸跟前,兩指搭上他的手腕,脈息雖還有些微弱,但已無大礙,心裏總算鬆了一口氣,她望進尹辰逸的眼睛“為什麼救我?”
“呵呵。”尹辰逸合上眼睛,一臉疲憊“自然是想讓你着我。”沐青陽望着他,心中頓時湧起萬般滋味“你大可不必這樣,你救了我,我心中會記得,何苦讓自己受折磨。”她的血可以壓制熱毒,尹辰逸在為她解除攝魂術的時候就可以
食她的血,
本無需等到毒,受盡折磨。是要她看見他為她受了怎樣的折磨嗎?是要她為此心中愧疚難受嗎?這又是何苦!
尹辰逸的嘴角浮起一絲淡笑來“你只需記住,你又欠了我一次。”語罷他側過身子,似乎不想再多説什麼。
“喂!笨蛋!我大師兄要休息了,你可以出去了。”龍崎為尹辰逸蓋好被子,一臉倨傲地揚着脖子。
“這位公子這邊請!”福伯無奈地搖搖頭,走到沐青陽身前帶路。
沐青陽衝福伯點點頭,跟着福伯走出房門,沒有再回頭看尹辰逸一眼。
“公子,只能送你到這了,這前堂我是不能過去的。”福伯在一處小門處止步,對着沐青陽抱拳笑道,態度謙和,彬彬有禮。
“有勞您了!”沐青陽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大步就走了出去,出去以後她才現,這裏竟然是她早些時候來過的梨花釀酒家,不由得秀眉一揚有些詫異。
酒家掌櫃眼尖地看見沐青陽從後堂過來,親自了上去“喲!小兄弟,好些
子沒有見到啦。”沐青陽環顧一圈,店內只有寥寥幾人,笑笑道:“是呀,我對掌櫃的醉三
可是掛念得緊啊。”
“哈哈,小兄弟果然是個豪之人,來啊!上酒來!”掌櫃摸着鬍鬚,仰頭大笑,手一招,便要小兒上酒來。
“且慢,今我還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擱,勞煩掌櫃為我裝兩斤酒吧!”沐青陽攔住掌櫃,取下
間繫的葫蘆,遞了過去,小二忙上前接了酒葫蘆。
“如此也好,改有空,公子定要再來我梨花釀嚐嚐本店的極品三鄉最。”
“當然!”沐青陽淡然一笑,接過裝滿酒的酒葫蘆,付了銀子,又對掌櫃抱了抱拳,這才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