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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睿恆等人早已回了營地,厲贇軒在後來趕來的殘雪和無霜的協助下,最後還是逃了。但是問題卻不大,因為端木睿恆的
本目的已經達成,梅克的領土除了那三個分離出去的小國外,已然盡數歸了蒼雲。那三個
離出去的小國
本不足為懼,只怕端木睿恆的兵馬還沒有靠近,他們就能自動投降。蒼雲的統一大計,已然成功了一大半。
營地裏很安靜,除了一些受傷的士兵在接受治療時出的細微呻聲外,幾乎毫無聲音。
未等藍玉將馬止住,沐青陽已然迫不急待地滑下了馬背,她僵硬着四肢,頭也不回地朝自己的帳篷走去,將身後藍玉的呼聲忽略不計。
她的思緒混亂了一路,現在依舊混亂。如果説藍玉暗指的兄弟情誼指的是端木乾瑾,那麼那個親情指的又是什麼?是指端木江天還是指突兀出現的嶸平?如果是前者,那麼也太可怕了,那隻能説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端木江天這是要害死端木睿恆!
冰冷徹骨的寒風颳得沐青陽直掉眼淚,她哆嗦了好幾下,牙關打顫,睜着苦澀的雙眼,仰起頭來,望向灰濛的天空。剛才還晴空萬里的天氣,現在已然灰暗起來了,風聲凜冽,天昏沉,似乎正在醖釀一場大雪的到來。
這天,變得可真快。
所謂的變天,指的該是這個才對吧。沐青陽冷笑,端木乾瑾早就悉了這一切,他不是一早就告訴過她要變天了嗎?他嘴裏説的的那個變天恐怕是這個意思才對!
只是她還是想不通,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通,端木江天與端木睿恆究竟有着什麼樣的深仇大恨,使得他非得要用這種非常手段來死自己的親生兒子。
耳邊忽的響起一陣急劇的息聲,嶸平呼哧呼哧地
着氣,跑到了沐青陽身前“你瘋了嗎?幹什麼傻站着不動,天氣這麼冷,你是想生病嗎?”沐青陽僵硬地轉了轉眼珠子看向嶸平,臉上
出一抹恍然隔世的蒼涼。真快,這個不久前還抱着她哭泣的小男孩,現在居然已經長得比她高了,不知不覺間已經長成了一名少年了。
“你怎麼了?”嶸平的視線觸及沐青陽臉上莫名的傷,心中驟然一痛。
沐青陽輕嘆,搖了搖頭。
嶸平牽起沐青陽的手來,手心傳來一道極冷的温度,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語氣強硬道:“你的手怎麼那麼涼,快跟我進帳篷裏去!”嶸平皺眉拉着沐青陽的手就往帳篷疾步走去。
沐青陽卻猶如被火燙到般,驟得縮手,掙了開去。耳膜刺痛,詫異地望了嶸平一眼,他何時學會了用這樣的口吻和她説話?這儼然已經有了一副皇家子孫的霸氣與威嚴,短短几月,他成長的度也太快了點!
沐青陽腔
緊,她怎麼忘了嶸平了呢?這個改變巨大的皇長孫,他在這一連串的陰謀中,又擔當了什麼樣的角
?
嶸平止步,眉梢微挑,目光中出一抹沐青陽十分陌生的寒意“你到底怎麼了?”沐青陽淡然站定,目
清冷地望着嶸平“我今天才現你居然已經長這麼大了,雖然你我只相差五歲,但我畢竟是你的母妃,往後莫要逾越了禮數。”
“逾越禮數?母妃?”嶸平微楞,一字一頓地重複,説到最後已然有了咬牙切齒的惱怒“我説過的,我不會叫你母妃!”
“你叫與不叫都是你自己的事,但是,我的身份卻的的確確是你的母妃。”沐青陽淡淡説完,顧自轉身離開。
嶸平望着沐青陽漸行漸遠的背影,垂在身側的兩手,悄然握緊。
三後,端木睿恆整頓兵馬,留下三萬人鎮守梅克主要城池,其餘兵馬整齊列隊,班師回朝。
同行者,除了被囚困在牢籠中的岱欽外,還有以梅克現任女王為身份前往蒼雲獻出國璽的哲哲。
馬車咕嚕嚕地響着,度並不快,加上車內鋪着的厚厚的絨毯與棉被,人坐在裏頭絲毫不覺顛簸,甚至還有一種身處搖籃的舒適。
沐青陽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將手裏的書倒扣在了小茶几上,司棋為沐青陽掖了掖被子,低聲道:“郡主可是犯困了,是否需要稍作歇息?”沐青陽掀了掀耷拉下來的眼皮,困頓地點了點頭,將身子往下窩了窩,只出小半張臉。
司棋與司芸相視一笑,悄無聲息地退出了馬車。
沐青陽雙手挪着小腹,眉梢不自覺地蹙起。這個孩子已經要五個月了,可是她的肚子卻依舊不是很大,只是稍稍有些隆起罷了,並沒有像一般懷孕五月的孕婦那般大腹便便。雖然她一度想要掉這個孩子,但每每事到臨頭卻狠不下那個心來。人心
做,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又如何忍心讓這個無辜的小生命就此消失?
沐青陽心中鬱結,已然至腦門的瞌睡蟲,瞬間消失不見。她煩躁地翻了個身,將整個腦袋都縮到了被子底下。
耳邊忽的“嗤嗤”響起一陣笑聲,沐青陽倏地睜開眼睛,這個笑聲何其耳,難道是逸來了?
她驚喜得坐起身來,視線飛移到出聲的方向,雙張啓,一個“逸”字呼籲而出。
撞見眼簾的卻是端木乾瑾明朗的笑臉,沐青陽腔驟縮,眸
黯淡下來,一股酸澀
溢上喉嚨,猶如
下了一口硫酸,將那個
到喉嚨的“逸”字腐蝕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