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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算完,莫啓哲又把汴梁城裏的鐵匠和火藥工匠都集中了起來,讓他們研究火槍的製造。莫啓哲想到今後自己的軍隊可以有火槍用,那真是得意之極。好在這位莫大將軍雖對官僚們窮兇極惡,對老百姓們倒非常的和氣,並不為難這些工匠,沒等火槍造出來,便先發給了他們工錢,工匠們心下,他們以前為官府服勞役,可從來沒拿到工錢過,更別説先拿到工錢了,所以雖然誰也不知火槍是什麼東西,但都表示一定要讓莫啓哲滿意。
“莫大將軍是個好人哪!”這句話從工匠們的嘴裏傳了出來,很快,他們的家屬知道了,他們的街坊知道了,全城的老百姓便一齊知道了。平常人家的老百姓與宋國的官員和富户們可不一樣,無論當權的是誰,他們都是被統治者,永遠都是被欺壓的對象,所以汴梁城裏到底是誰説了算,他們並不十分關心。
可現在他們發現,這位掌有汴梁實權的莫啓哲大將軍與以往當官的全不相同,他雖然對有權有勢的原宋國官僚瘋狂掠奪,但卻從不搶奪老百姓,不但如此,他手下的士兵對平民百姓也很和氣,最令百姓們滿意的是,這些當兵的買東西時都是給錢的。在戰爭年代,當兵的不欺壓百姓便已是謝天謝地了,要是能做到公買公賣,那簡直可算得上絕無僅有了。
於是,當老百姓在街上看到莫大將軍的士兵時,也不再象避瘟神似的遠遠就躲開了,甚至就算是士兵們在打劫官員們的時候,老百姓還會在一邊站着看熱鬧,看着原來在頭上作威作福的官老爺們挨搶,那心裏可有多痛快,誰也不會上前打抱不平,因為老百姓認為這樣很公平,天理循環嘛!
莫啓哲對手下士兵們的戰利品數目之多,非常的滿意,他的錢雖然夠多了,可他卻希望別人的錢少點,楚國的税收是不會落入他的口袋裏的,那是張邦昌的權利。有了錢便會有實力,他可不想自己身邊出現另一個有實力的人,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用不着任何人教,莫啓哲便學會了爭權奪利。幾乎是在他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他便頒佈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個法令“百一税”當時老百姓要的税是“什一税”但由於宋朝官府的橫徵暴斂,這個什一税其實早已名存實亡,老百姓往往要
給官府自己收入的一半,有時甚至還要更多。莫啓哲的這個法令一頒佈,立時得到了百姓們的全力支持,這個法令可是有契丹兵們的長矛大刀保證實施的,哪個楚國官吏想耍花招,那可真是得賠上身家的。
雖然楚國的官員們始終不承認這道法令的合法,可老百姓卻是全承認的,要是來收税的官員想多要税錢,老百姓便會理直氣壯地説“我們的莫大將軍説了…”如何如何的把那官吏一頓教訓,如果官員要玩兒硬的,他們便會跑到契丹兵那裏去告狀。契丹兵最喜歡別人來告狀,只要有老百姓來訴苦,他們立時便會
騎四出,衝到那官員家中勸他“莫大將軍的話是必須聽的,你怎麼可以不聽莫大將軍的話呢,太不象話了吧!”然後順便將那官員家中值錢的東西水洗一遍。
結果,現在的契丹兵營竟變成了官府衙門,老百姓有事都不去找楚國官府了,直接來找契丹兵,保準是有求必應。
莫啓哲又想:這百一税也還是太便宜了張邦昌,一百個銅錢畢竟是有一個要落入他的口袋的,自己又不能成天跑去搶他的!便宜了這假皇帝,不如便宜了下級官吏。於是,他又下令給五品以下的楚國官員長俸祿,長的那部分俸祿就從百一税裏出。
下級官員們也不是什麼有錢人,在莫啓哲的大掠中本來就沒受過什麼害,現在這一長俸祿,他們可太高興了,對莫啓哲好與
俱增,沒過幾天就把張邦昌給甩到腦後了,管他楚國皇帝是誰,我們又沒吃他的俸祿,滾一邊涼快去吧!下級官員是任務的執行者,他們雖不敢再多收税,可還是能收上來一些的啊,既知道了這税錢是自己的俸祿,自然就不會上
給張邦昌了,這下可好,楚國皇帝竟成了個窮光蛋。
張邦昌現在是無兵又無錢,完全被架空了,就連他的玉璽都沒保住。原來,莫啓哲發現有了玉璽辦事方便多了,於是就派耶律玉哥去向張邦昌借來用用,玉璽張邦昌能隨便借嘛!可他剛説不行,耶律玉哥便把刀了出來,借不借?不借便…便,他媽的,殺你不行,殺你外甥總行吧!
張邦昌身邊就剩劉豫一個親信了,哪能讓他受傷。只好眼睜睜地看着驃騎兵搶走了他的玉璽。楚國的高官們本就對張邦昌稱帝不滿,現在又得知他的玉璽被奪,更有了不上朝的理由,每的朝會,除了劉豫外竟連一個楚官都不來,與其跟着廢物皇帝,還不如去討好莫啓哲,那樣還能讓自己少受點損失。
張邦昌看着空空蕩蕩的朝堂,頹然長嘆,自己現在終於體會到了漢獻帝的悲哀,這個莫啓哲今之所做所為比曹
還曹
,漢獻帝雖也是個傀儡,可還能蓋蓋玉璽,現在可好,自己連玉璽都被“借”了去,連個傀儡都算不上了,費盡心機爭來的皇位,竟成了可有可無的擺設!這到底誰是皇帝啊,好象不是我,是那個叫莫啓哲的軍閥才對!
莫啓哲做人方面雖然有很多的缺點,但同時他也有很多優點,其中最顯著的一個優點就是,他在自己得到好處的同時,一定保證他身邊的人或者支持他的人同樣得到好處,這一點不僅讓他把手下的四萬多士兵緊緊地團結在他身邊,也使那些飽受欺壓的百姓看到了希望,他們甚至忘記了這個大將軍是個金**官,是個滅亡北宋的頭號功臣,他們唯一的願望就是,這個莫大將軍永遠都不要走。
莫啓哲折騰了半個月,又想起了張邦昌,這老小子住在皇宮裏美啊,這麼好的地方給你住,太
費了吧!
莫啓哲本來就對張邦昌住在皇宮裏眼紅不已,再加上香寧公主不停地在他耳邊説皇宮裏的生活是如何如何的好,張邦昌是如何如何的壞,讓這樣的大壞蛋佔據着皇宮簡直就是天理不容,慫恿他把張邦昌趕出去。美人兒的**湯是天下第一湯,莫啓哲心癢難搔,終於再也忍不住了,決定替天行道,準備給這位剛當上不到一個月的楚國皇帝來個宮,讓他滾出皇宮去,好給自己騰個地方。
這一,大楚國的皇帝張邦昌正在皇宮裏用膳,他這些天心情不好有點上火,面對着滿桌豐盛的菜餚毫無胃口,看着殿外開得熱鬧非凡的桃花,想着心事。忽有侍衞來報,説莫啓哲大將軍求見,張邦昌驚得從龍椅上跳起身來,這強盜來皇宮幹什麼?略一怔,復又坐下,道:“宣。”隨着太監侍衞們一聲聲的“宣”中,莫啓哲手裏提着馬鞭,殺氣騰騰地帶着耶律玉哥走進殿來。他也不行禮,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周圍的太監和侍衞,哼了一聲。
他這一哼,不但太監和侍衞們渾身冷汗直,連張邦昌都打了一個冷顫,臉上的肥
抖了抖,但他畢竟不是一般人,馬上恢復了平靜,兩眼已笑得彌勒佛似的眯成一條縫,好聲好語地道:“莫大將軍今天倒有空來朕這裏,不知有何事啓奏啊?”莫啓哲不答,心道:“這個老龜孫,跟我裝什麼大瓣蒜,還朕呢!我倒是有事要奏,就怕你不肯。”他也不答話,反而假意在殿中東轉轉西轉轉,用手中的馬鞭敲了敲大殿中的柱子,故
玄虛地説道:“咦,這柱子好象有點問題,怎麼竟好象是空心的!玉哥,你過來,你聽聽是不是這
柱子有點古怪。”耶律玉哥立即上前,伸頭附在柱子上聽了聽,點頭道:“不錯,這柱子是有些問題,好象是被蛀空了的聲音。”説完他用手指猛敲那柱子,表情凝重。敲了幾下之後,又大聲驚叫道:“哎呀,不好,這柱子朽了,這大殿要塌!快跑啊,快跑啊,房子要塌了啊!”滿殿的太監侍衞面面相覷,不明白他們在搞什麼花樣。
張邦昌見他二人一番做作,心裏懂了,這莫啓哲今天是專門來找碴兒的。但他可不是完顏宗翰那樣的人,一不高興張口就罵,他是從宦海里翻滾打磨出來的,深通喜怒不形於的本領,雖心中惱怒,臉上可一點沒表現出來。見莫啓哲不答他的問話,他也不追問,只是順着莫啓哲的話道:“是啊,這宮殿都修了一百多年了,是有些老舊了。”莫啓哲聞言緊接着就道:“既然這宮殿老舊了,大楚新立,宮殿也應當用新的才對。這樣吧,張太…啊不,是皇帝陛下,請你這就先搬出去住吧,我叫人給你把這座皇宮翻新一下,你看好不好?”張邦昌還沒意識到莫啓哲是想趕他出去,還以為這位將軍是想借修宮殿為名再敲一筆銀子,他可對莫啓哲那隻收錢不辦事的高招領教過了。皺了皺眉頭,張邦昌道:“那可多謝莫將軍好意了,可現下國庫空虛,實在拿不出銀子來啊。再説,這個時候,朕也不願只圖享樂,還是把錢用在國事上吧。”他立刻滿口子的説沒錢,想封莫啓哲的嘴。
誰知莫啓哲這次倒非常的痛快,不但沒要錢反倒是要給他錢,只聽這位莫大將軍説道:“錢上的問題無需陛下心,這種小事就都由本將軍一力承擔吧!事不宜遲,我今天就叫人來修,陛下這就請搬出去吧。要不然先搬回太師府裏委屈幾天,陛下你看可好?”張邦昌見莫啓哲嘴上説的好聽,可實際內容卻是要自己搬出皇宮,身為皇帝竟不能住在皇宮裏,這成什麼話。他搖頭不充,道:“還是算了吧,將就着住吧。聯不是貪圖享受之人。”無論莫啓哲再怎麼舌巧如簧,他都堅決不肯搬出皇宮。
莫啓哲見他不肯,心裏也知道,不管用什麼理由,讓張邦昌搬出皇宮都是不可能的,與其跟他費口水,不如干脆直接來硬的。這年頭,誰有兵誰就是老大,説那麼多廢話幹嘛!
莫啓哲臉一沉,手中馬鞭“刷”的一聲在空中甩了個圓圈,隨後又抓起桌上的茶杯“啪”的一聲摔到了地上,茶杯應聲而碎。耶律玉哥見他翻臉,立即上前飛起一腳把張邦昌面前的餐桌踢翻,緊接着從衣袋裏掏出了個小小的牛角軍號,放在嘴邊“嗚嗚”的吹了起來。
瞬息之間,號角聲未落,殿外便響起了馬蹄聲,成百上千的驃騎軍士兵騎着戰馬衝進了皇宮,他們衝進了大殿,也不下馬,有的起長矛,有的
出馬刀,對着張邦昌等人大聲吆喝,用刀背和矛杆揮打,連推帶擠地把張邦昌和侍衞太監們圈在了一起。
這時有幾個侍衞想反抗,也出佩刀來與驃騎軍對打,驃騎軍士兵個個如凶神惡煞一般,沒事還想找事呢,一見侍衞反抗正合心意,下手毫不留情,刀矛齊下,把這幾個想反抗的侍衞盡數殺死。一個太監被嚇得大聲尖叫起來,一個驃騎軍士兵立即躍馬上前,揮刀砍出,把那太監的頭削了下來,登時鮮血狂噴,淌了一地。
大殿上的張邦昌和眾太監侍衞都是養尊處優慣了的,哪裏見過這般鮮血淋淋的殺人場面,侍衞們平時欺負老百姓一個頂倆,可和這羣如狼似虎的驃騎軍將士比起來,可就是十個都頂不上人家一個了,他們都把手離自己的刀把遠遠的,深怕萬一被驃騎軍誤會是想拔刀相抗,那時要是來個長刀吻頸,死得可就太冤枉了。太監們更是渾身打顫,有的膽子小的竟嚇得哭出聲來,大殿之上哭聲與驃騎軍士兵的吆喝聲混成一片,亂成一團。
莫啓哲冷聲一哼,心道:“不死幾個人,還以為我是在跟你們開玩笑呢!真是賤骨頭,非着本將軍動武不可!”就在這時,劉豫連滾帶爬地從殿外跑了進來,大聲喊道:“舅舅,舅舅,出了什麼事?”張邦昌臉
蒼白,強裝鎮定,不理他的寶貝外甥,卻問莫啓哲道:“莫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莫啓哲冷冷地道:“什麼意思?陛下説是什麼意思那就是什麼意思了,陛下是聰明人,不會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吧!”在張邦昌周圍的侍衞中,有一個侍衞至始至終沒
出慌亂的神
,他用若有所思的眼神打量着莫啓哲,微微點了點頭。
張邦昌再笨這時也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了,他萬萬沒想到,金國的兩位元帥前腳剛一走,莫啓哲後腳緊跟着便來宮,這個小子不但毫無忠君報國之心,連最起碼的耐心都沒有,這也實在太兇狠霸道了,他用發顫的聲音問道:“莫啓哲,你這是想
宮啊!你想造反不成?”情急之下,也不稱莫啓哲為將軍了。
莫啓哲搖頭道:“造反?我又不是楚國人,稱不上造反。其實今天我來是有一個重大的消息要告訴陛下的,有人要暗殺你,我是來保護你的!”張邦昌心下暗道:“保護?有你這麼保護的嗎?這分明就是造反宮!別以為説得天花亂墜,我就能信了你。”莫啓哲見張邦昌的神
,便知他不信,可自己也沒指望他信,復又説道:“陛下不信?陛下不知道有人想要殺你?沒關係,你不知道,今天本將軍就讓你知道知道。”話一説完,他把手裏的馬鞭一舉,隨即下落。
這個手勢一做,驃騎軍士兵一齊怒喝“跪下,跪下,都給大將軍跪下!不跪下的統統殺光!”滿殿的侍衞太監一聽,都嚇得要命,他們深知金人的殘忍好殺,既然説要統統殺光,那就一定會統統殺光,這個時候逞強可是大大的不智之舉,為了保命,跪下就跪下吧,反正成天給人下跪也跪習慣了,再説莫啓哲現在是汴梁城的實際主人,給他下跪也談不上什麼丟人。
咕咚咕咚聲中,滿殿的侍衞太監們一齊給莫啓哲跪了下來,就連劉豫也哆哆嗦嗦的跪了下來。整個大殿上,楚人之中只有一個人沒有下跪,那便是大楚的皇帝張邦昌,他雖然也是被眼前之事驚駭得魂不附體,可卻還一直記得自己是皇帝,所以強打神,沒有給莫啓哲跪下。
莫啓哲望着直站立的張邦昌,哈哈一笑,怎麼樣,秀才遇到兵有理説不清了吧,皇帝又能怎麼樣,你現在只是我手裏的一塊泥巴罷了,我想把你
成長的,你便是長的,我想把你壓成扁的,你就只能是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