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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章、棲霞界以東的海域是龍族的領地,東海龍族、青丘九尾狐族、鳳鳴山的鳳族、漠北的嘯月天狼族合稱為妖族的四大王族,統領着妖族大大小小的族羣。東海龍族更是海中當之無愧的霸主。
然而在東海之濱,有一個地方,即使是東海海族拼盡一族之力,亦不敢獨享。它就是東海歸墟,東海歸墟傳為眾水歸處,又傳是上古大世界時候神祗少昊的國屬。然而時間逝,上古大世界分崩離析為諸天萬界,少昊之國亦不存,然而歸墟盡處的上古神國遺址卻遺留了下來。
萬年前一修士誤闖歸墟地,恰逢歸墟秘境開啓,此修士幸運地逃得
命又獲得了巨大機緣。然而那修士一朝得志不知收斂胡亂吹噓,機緣福運反而成了催命符,此後不過十年,該修士即銷聲匿跡。歸墟國度卻也在各方勢力的關注下重見天
,繼而成為了修真界百年一遇的尋寶盛宴。
東海歸墟覆蓋了東海萬里區域,平即使是海族亦不敢輕易靠近。唯有百年一遇的界面風暴引發的
汐變法才會在歸墟外圍一隱蔽處打開一個穩定的通道,這個通道維持一年整即消失不見,修士進入期間的尋寶時間也不可以超過這個最後
期,否則就會遺落在歸墟海國,銷聲匿跡。
此次距離歸墟開啓不過兩年不到,仙雲宗作為棲霞第一宗,對於這樣的盛事自然是不會錯過;掌教元一道君更是點了威名赫赫的靈犀道君方素問做了領隊長老,看來對於此次的東海之行勢在必得!
天元城商盟總部,李陌塵面無表情的看着越宗澤,説:“所以説你把那女修寄養去合歡門了?”越宗澤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有些窘迫地説:“那女修沒臉沒皮的樣子,我真的降服不住…。”看着李陌塵明顯不信的樣子,越宗澤也有些炸,他憤憤道:“放心,又沒有給你養死,我半年問一次,人好着呢!”事已至此,李陌塵也不再多言,他簡潔地説:“既然是你託付的人,那你就陪我走一趟去領人吧!”
“要不要這麼麻煩,隨便派個人去接回來不就行了。”越宗澤嘟囔着。不過看李陌塵不怎麼好的面,他識趣地閉了嘴,藥王谷李家的人都不好惹,特別是眼前這人最是腹黑心硬!
“去就去唄,你都願意往那個騷包的傢伙哪裏跑,我還敢説不願意麼?”事不宜遲,李陌塵直接一手逮着越宗澤御劍往合歡門而去。
方寒擋下了一枚一枚不知從何處飛來的飛劍,飛劍的攻勢時而刁鑽,時而陰險,時而暴戾,劍勢舞動間,真可謂步步驚心。方寒的額頭上滿是汗水,不知練習了多長時間。事實上自從十年前接受了傳承開始,除了修煉符道的時間,方寒都花來磨練劍法了。
又如此繼續練習了一個時辰,方寒氣吁吁地收了劍勢。通過這些
子以來的練習,方寒完全能夠阻擋這一柄柄飛劍的攻勢,“劍鬼前輩,看來晚輩得換一個方法練習了。”方寒説。
“還是生死搏殺的實戰中戰力提升快。”那個蒼老的聲音説。
“你這小子,真的不願意走上殺戮之道?”方寒搖了搖頭,劍鬼嘆了嘆氣。坐在圓台上的玲音看着這一老一少蔫兒的樣子,哼了一聲,不屑地撇了撇嘴。
“玲音前輩,可是有什麼不妥?”方寒問。玲音自從見到瓏音的昏樣子就一直有些消沉地隱匿在空間某處,方寒也是近來才看到玲音活動的身影。
“就沒有哪裏妥當的,你這破劍,不要教壞我的選定人!”玲音伸腳踢了踢平放在石台上的古樸長劍,劍鬼的身子歪了歪。
“真是個瘋子,難怪渡不過雷劫。”這一句一下子就踩在了劍鬼的痛腳之上,想當年劍鬼也是修真界名噪一時的元嬰道君,劍鬼走的是殺戮之道,兵道本兇,劍鬼偏偏選擇的是以殺證道的暴戾法子。
大概是殺戮中沾染的因果太多,劍鬼終究沒有能夠度過雷劫,因為實力強悍,劍鬼也沒有灰飛煙滅,魂魄受傷,身消亡之下,這人居然以身祭劍,把自己變成了劍靈之軀,只為了尋找劍道極致,不可謂不瘋狂。
“兵道,是運用之道,這小子連自己的道心都沒有清楚你就把他往最為兇戾的殺戮之道上引,不是誤人子弟是什麼?”玲音又伸腳踢了踢長劍。
“那也好過你這種什麼都不教的。”劍鬼撇了撇嘴,不屑地看着玲音,方寒是他這些年來遇到的資質最好的人,劍鬼還是不想錯過,因此即使當時方寒表示不願意走上殺戮證道的路,劍鬼還是跟着方寒出了傳承府。
“你不教就把他讓給我算了。”劍鬼繼續吼道。
“哼!”玲音揮了揮衣袖,面前的方寒和劍鬼都不見了聲音,他怒氣衝衝地説:“也不發威,真把爺當病貓了?”方寒此時的狀況頗為苦,因為他發現自己變作了一株小草,本來想習慣
地扶額才發現自己不能動彈的現狀。
“這是受了池魚之殃了?”方寒有些窘然地想。玲音和劍鬼都是不能得罪的前輩,這倆人吵起來他就本沒有
嘴的餘地好嗎?本來以為吵吵鬧鬧就完事了,沒想到最後倒黴的還是他…
此時的方寒沒有了嗅覺、聽覺…。不知為何,他卻能夠知身邊的一切。在他的周圍長滿了和他一樣的不起眼的小草芽。天上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服,
莖下濕潤的泥土清清涼涼的,方寒
覺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地成長。世界顯得很安靜,可見的動物是方寒偶爾能看到的飛過去的一隻
蜂或者蝴蝶,一切都很美好的樣子。
在這樣安逸的環境中,方寒漸漸忘記了自己是一名修士的事情,充足的陽光,和煦的風,柔和的細雨,作為小草芽的生活安逸而寧靜,方寒和身邊的同伴們都慢慢長高了,也能看到更為遙遠的景
,當然,那裏依舊是和他一樣的同伴們。間或有一兩朵美麗的野花生長其中,在野草的襯托下,花兒們顯得嬌弱而美麗。
這樣平靜的子終於在一天被打破了,草原上來了一隻只龐大的動物——遷徙而來的牛羊,他們啃食草原上鮮美的野草,踐踏他們的殘軀。方寒似乎聽到了身邊同伴們的哀嚎聲,野花也不能倖免地變得支離破碎。
很快這樣的厄運就找上了方寒,方寒的身軀被攔啃斷,餘下的半截被毫不留情地踩在了地上變得支離破碎。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疼痛,似乎身體和靈魂都被撕裂開來似的。然而即使身軀如此殘破不堪,方寒已經沒有死去。作為一顆野草,只要系還駐紮在土壤中,野草就不會死亡。
災難過去,世界似乎又恢復了安靜,只是草地上到處都是殘花斷草,與之前美好的景象大相徑庭。一陣大風颳來,適時地扶正了方寒歪倒在地的殘軀。方寒覺自己的傷口正在封口,再過一些時
,大概又能恢復從前的樣子。小草的
系飛快地生長,近乎貪婪地汲取着土地裏的水分和養分,供給着草葉的生長。
牛羊沒有再次到來的時候,草原卻到達了旱季,身下的泥土越來越幹,能夠汲取的營養越來越少,每一顆小草都飛快地發展着自己的系,方寒也不例外。小草的葉子已經變得枯黃不堪,禍不單行,一道閃電劈下,草原上燃起了熊熊大火,乾枯的草葉很快加劇了火勢的蔓延。
方寒畏畏縮縮地守着最後的一截莖躲在深深地地底,他的草葉早已被焚燒殆盡,甚至部分離草葉較近的
莖也變作了焦炭。
大火燒過之後是凜冽的寒冬,方寒只能繼續躲在地底,期待着天的到來,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他咬牙堅持,默默等待着。
天終於到了,小草們又
來了新的生長週期,它們快速地長高長大,然而隨之而來的,依舊是被動物啃食的命運,運氣不好的時候又會遇到旱災,火災…
似乎對於作為一棵草的命運到茫然,終於有一天,不滿於現狀的方寒不
想到:“我這麼活着是為了什麼?”他的
茫未能被解答的時候,就又發現自己變作了一隻羊…
方寒睜開眼,發現自己此時身處一個滿是霧的空間,玲音揹着手站在他身邊。看到方寒醒來,玲音似乎很滿意,他點了點頭。繼續看着手中的鏡子,方寒識趣地站在一邊看着玲音時而皺眉,時而哈哈大笑的樣子,沒有打擾他。
事實上,方寒現在的思緒還有些混亂,從變成小草的那一刻開始,方寒又變作了吃草的羊、吃羊的狼、獵殺狼的獵人、向獵人收取税金的差役…
他變換着角,經歷了一世又一世的輪迴,除了最後時刻恢復意識,他都不知道自己曾經是一個修真者。方寒作為那些羣體裏最為普通的一員經歷着他們的悲歡離合,有時候作為弱者,有時候最為欺壓弱者的上位階級,而隨之而來的下一世,他又會將前世的自己滅掉,或者被自己的前世滅掉。
最後一世的方寒是一個大國的國君,他坐擁四海,天下人的生死榮辱都在他的手上,然而他最後卻死於一隻小小的蠍子製造的陰謀。被蠍子咬死的那一刻,方寒恢復自我意識,認出這是自己前世作為養蠱人養出的最毒的蠍子。這隻蠍子最後被養蠱的人高價賣給丞相,丞相為了以防萬一把他殺了滅口…
而他也在臨死前給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