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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梅瑞姆正和先生在遊廊裏坐着閒聊,遠處出現了一個騎馬的人,跨過平展展的田野,徑直向這幢房子奔馳而來。先生手搭涼篷望着那位騎手,心裏十分納悶。中非地區很少合他不認識的人,就連方圓百里的黑人都跟他很。如果有白人踏上這塊土地,他在百里之外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及時通報給先生:他都殺了些什麼動物,每一種殺了多少,用的是什麼方法。因為先生嚴
用氫氰酸或者馬錢子鹼毒殺動物。人們還向他報告,這位白人對他的黑人奴僕態度如何。
有幾個從歐洲來的獵人因為待黑人隨從被先生趕回到了濱海地區。有一位在文明社會遠近聞名的著名獵手被先生驅逐出境,而且嚴令他永遠不能再踏上非洲的土地。因為先生髮現他運走的十四頭獅子都是用吃了毒藥的小動物做誘餌捕殺的。
這樣做的結果是所有正正派派的獵人和土著居民都尊敬他、愛戴他。在這塊不曾有法律的地方,他的話就是法律。就連所有濱海地區被獵人們僱傭的黑人工頭也都願意聽命於先生。因此,對付那些不肯“遵紀守法”的獵人就很容易了。先生只需威脅他們如果不“照章辦事”就讓他僱傭的夥計們都撤走,扔下他不管就夠了。
可是眼前這個陌生人顯然是避開土著居民的耳目,溜進了他的莊園。先生想不出這位不速之客到底是誰。依照這塊蠻荒之地的習俗,他在大門口接客人,不等他翻身下馬,就向他表示了歡
。客人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壯漢,亞麻
的頭髮,臉颳得溜光。先生覺得很面
,簡直可以叫出他的名字,可是又想不出到底在哪兒見過。這位不速之客無論看長相還是聽口音,都是個斯堪的納維亞人。他雖然舉止
魯但很
朗,給先生留下了不壞的印象。在這蠻荒之地,先生願意接待任何一位不請自來的客人。他不刨
問底,也總是把他們想得很好,直到事實證明他們壓
兒就不配得到他的友誼與款待。
“一位白人先生未經通報就來我這兒可並不常見,”先生説。他們一起向一塊莊稼地走去,他建議那位先生把他的坐騎拴到地邊兒吃草。
“我的土人朋友們總是把情況及時報告給我,可以説是我最好的‘信使’。”
“也許因為我是從南邊來的,所以你沒聽到我來的消息,”陌生人解釋道。
“這一路上我連一個村莊也沒有看見。”
“可不是,我們南面好遠都沒有人家,”先生回答道。
“自從康哇杜遺棄了他的村莊,往南二三百英里恐怕找不到一個土人。”先生納悶這位不速之客怎麼能單人獨馬,在荒無人跡的叢林裏走這麼遠的路。陌生人好像猜透了先生的心思,連忙做了一番解釋。
“我是到北面來做點小生意的,還想順便打打獵,”他説。
“這也算是打破常規吧。我僱的工頭是商隊唯一來過這一帶的人,可惜得病死了。我們找不到土人當嚮導,只好硬着頭皮向北走。已經一個月了,我們只靠打野味充飢,以為千里之內再也不會有第二個白人了。昨天夜晚,我們在離這塊平原不太遠的一個水坑旁邊宿營。今天早晨我出來打獵,看見從你的煙囱升起的炊煙,便打發給我扛槍的夥計回宿營地告訴大夥兒這個好消息,我騎着馬徑直來府上拜望。當然,您的大名我已久仰——凡是來中非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如果您能允許我們在這兒休養兩個星期,再打打獵,我將榮幸之至。”
“當然可以,”先生回答説。
“把你的宿營地搬到河邊緊靠我的下人居住的村落就行了。不要客氣,就像在您自己家裏一樣。”這時他們已經走進遊廊,先生把這位陌生人介紹給剛好從屋裏出來的梅瑞姆和“mydear”
“這位是漢森先生,”他説——客人自我介紹時説的就是這個名字。
“是位商人,在南面的叢林裏了路。”
“mydear”和梅瑞姆也都曲膝行禮,自報家門。陌生人在她們面前似乎侷促不安。男主人以為客人不習慣與有文化的婦女往,便找了個藉口把他從這種尷尬的境地“解放”出來,領他到書房喝白蘭地、蘇打水。漢森先生對這兩樣東西顯然並不陌生。
兩個男人走了以後,梅瑞姆轉過臉望着“mydear”
“真奇怪,”她説“我總覺得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位漢森先生,可是又絕不可能。”説完之後,她又皺着眉頭苦苦思索起來。
漢森沒有接受先生的邀請,營盤還紮在原先的地方。他説他的夥計們愛吵架,還是離莊園遠一點兒好。他自己也不常過來,即使來了,也總是儘量迴避兩位女主人。大夥兒對這位見了女人就害羞的彪形大漢自然只能置之一笑。他跟莊園裏的男人們出去打了幾次獵。於這差事他可是行家裏手。特別是打大一點的野獸更是輕車路。晚上他經常跟大莊園的白人工頭在一塊兒閒聊,顯然,他跟這位“
人”遠比眼先生那幾位有文化的客人有更多的共同語言。就這樣,他來去自由,成了大莊園晚上的常客,他還經常一個人到花園裏溜達。那兒是“mydear”和梅瑞姆最喜歡去的地方,也是她們倆的驕傲。他第一次跟她們在這裏邂逅時,兩位婦人大吃一驚。漢森連連道歉,解釋説他非常喜歡北歐老家的鮮花,現在“mydear”把它們成功地移植到非洲的土地上,他
到非常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