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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好事!我爹剛從西域回來,帶回來一匹汗血寶馬,我等不及要帶你去看了!”
“汗血寶馬?你騎過來了?”他動不已。
“哪兒能呢,我爹寶貝着呢!現在養在馬場,請了幾個人伺候着,我想摸摸,都不行。”葉歡的興奮之情化為烏有,垂頭喪氣地回答。
“你上次把你爹的踏雪騎出去,在集市上發了狂,毀了多少店鋪,撞壞了多少東西,害得葉伯伯丟盡了顏面。這可是汗血寶馬,換我也不願意你摸。”他抿嘴而笑。
“小白,你別笑我啊!我爹最喜歡你了,我有時懷疑你才是他兒子!”他口而出,恍覺這話不對頭,忙轉口央求,“我帶着你去,到時你想摸一摸,騎一騎,我爹肯定不會拒絕。我就跟着沾沾你的光啊!”原來這小子打着這主意呢!
他計上心來,“好啊,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葉歡果然上鈎。
“到時你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不許説謊,也不許躲閃。”
“沒問題…我是説,你別説一個問題,便是十個問題,我都答應你!”葉歡滿口答應着,拖起他的手,就往外跑。出門的時候,他讓守衞知會父母,他去了葉家農場。
後來,那個替妹妹問的問題,他始終沒有問出口。
當他和葉歡趕到沖天大火前,發現妹妹已在大火中喪生,葉歡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在那一刻,他已然知曉了答案。
懷着羞澀秘密的妹妹,卻永遠也不會知道,她暗自愛慕的少年,同樣愛慕着她。
葉家的馬場在城郊,高大的白圍欄,圍起十幾畝草地,放眼望去,碧草茵茵。一溜兒寬敞的馬廄十分講究,數十匹駿馬正在安詳地吃着草料。
葉歡的父親葉永城碰巧也在馬場,正在用馬刷替一匹高頭大馬小心翼翼地刷着鬃,神情專注,渾然不覺二人的到來。
“爹!”葉歡湊上前,討好地叫了一聲。
他爹葉永城頭也不抬,“小兔崽子,你又來馬場幹什麼?”
“爹,瞧你説的!我可是陪着小白來的!”葉歡忙不已地將他拉到葉永城跟前。
“葉伯伯好!”他躬身行禮。
葉永城停下來,打量着他,臉上浮起笑意,“小白來了!好一陣子沒見,又長高了!”又轉頭訓斥自己的兒子,“你看看小白,年紀比你小,彬彬有禮,做事穩重,哪像你,成火燒
股似的,半刻也不安穩?”葉歡忙求饒,“爹,你等會再訓我,小白想看看你的汗血寶馬!”葉永城瞪了兒子一眼,站起身來,將馬刷
到兒子手裏,“把這馬給我小心刷乾淨!”接着招呼他,“走,跟伯伯看看神馬。”那匹從西域以萬金得來的汗血寶馬,全身是極其奪目的棗紅
,頭不大,頸部彎曲高昂,步伐輕靈優雅,體形纖細優美。
他不想起《漢書》中記載,大宛國貳師城附近有一座高山,山上生有野馬,奔躍如飛,無法捕捉。大宛國人
天晚上把五
母馬放在山下。野馬與母馬
配了,生下來就是汗血寶馬,肩上出汗時殷紅如血,脅如
翅,
行千里。
“伯伯,這馬真跟傳説的一樣,能行千里嗎?”他問葉永城。
“你騎上去,跑一圈看看。”葉永城微笑,沒有直接回答。
他帶着欣喜的心情騎了上去,居高臨下地看着葉歡豔羨不已的目光。
忽然遠處一個身影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奔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地喊着什麼。
他的心突突跳起來,那驚恐的喊聲漸漸清晰起來,“少主!少主!山莊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你快回去!”葉永城幾乎是怒吼,“慢慢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剛剛…一大幫匪徒闖進了山莊,遇人就砍,山莊上下死傷一片,這幫匪徒又到處放火,連夫人和小姐藏身的地道也沒有放過…”那人滿面塵灰,被煙燻得面目不辯。
他的頭腦一片空白,幾乎要從馬上跌落下來。
葉永城見慣風雨,頭腦還是冷靜一些,他沉聲道:“葉歡,你快點上馬,陪小白回山莊!我馬上帶人趕過去援手!”又幾乎怒吼着衝前來報信的奴僕,“還愣着幹什麼?快去報官,捉拿匪徒!”汗血寶馬撒開蹄子,馱着他和葉歡一路向他的家疾馳而去。他從來沒有想到,汗血寶馬行千里的傳説,竟要自己用如此慘痛的代價來驗證。
當汗血寶馬發出一聲長長的嘶鳴,在慕容山莊前停了下來時,他看到往高懸在山門之上的牌匾,正一折為二,胡亂地丟在地上熊熊燃燒。
“慕容山莊”四個他從小見慣的燙金大字,正被烈火焚燒,翻卷着,打着旋兒,升騰起烏黑的濃煙。
他氣血一陣上湧,幾乎是滾落下馬,不經意的一瞥間,銀灰的袍服下襬上是觸目驚心的紅,正是血的顏
。
“爹——”
“娘——”
“青兒——”他一路呼喊着,葉歡緊跟在後,提着劍,一前一後跑進莊內。
山莊上下濃煙滾滾,到處是烈火在燃燒,早上還在吐芬芳的桃杏,被烤成黑炭。他素
裏厭惡的楊樹,也成了一棵棵的火樹,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