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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説的這番話,其實都來源於裴夫人,真偽她也無從知曉。她有些心虛地看着慕容白。他卻不置可否,只覺眉睫濃濃,一瞬間,染上冰寒。
“你説的也有道理。這些只是我的猜測,也沒有什麼證據。”他不再看面前的這個少女,拍拍手,下一刻大管家歐陽平從外面走進月門,躬身恭敬地回報:“少主,靈堂已經準備停當了,稍後為老夫人沐浴,待吉時便行小斂。少主的外祖家、各方親友,業已派人前去報喪。族長已在廳堂等候少主。”他被大火損害的嗓音,雖經多年調養,依舊有些難聽,不復當年的穩重斯文,但仍能聽出恭敬和哀痛之意。
“嗯!”慕容白注視着母親的遺體,面無表情地回應。
跟隨歐陽平進來的還有四個下人,已經換上了素衣孝服,那一片白茫茫的雪,刺痛了慕容白的眼睛。他不
舉起手來,撫上了眼睛,不讓那突然湧上的温熱滴落人前。
他所愛着的人終究一個一個棄他而去。
他敬之愛之,視為頂天立地大英雄的父親,幾乎被烈火噬得只剩一個骨架,他只能連同骨灰一起將他埋葬。
他小心翼翼捧在手中如同琉璃的妹妹,最愛黏着他嬌俏笑語的妹妹,被殺死在荷花池裏,像一朵還未來得及綻放的花,被摧折於風雨。
而他的母親,這殘留世間唯一的親人了,他也無法護住,死於非命。
昔繁茂的慕容世家,只剩下他孑然一人。
他縱然握着這萬千繁華,滔天的名望,無上的榮光,從今之後,又與何人分享呢?
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一切都是空無…
他望着下人們將母親滿是血污的遺體抬出院子,腔裏發出一聲聲巨大的悲鳴,雙拳不自覺地握緊。
靈越立在陽光之下,注視着他忽然緊繃得筆直的身體,微微顫抖的雙拳,從心底為這個男人到深切的悲傷。
嘩啦啦一陣大風吹來,頭頂上的樹葉發出沙沙不斷的響聲。她不自覺地揚起頭,望着高遠的天空。陰雲不知何時慢慢聚集,漸漸遮蔽了陽光,一羣烏鴉哇哇地亂叫着,撲楞着黑翅膀急匆匆地飛過樹頂。
慕容白的聲音響起,沉靜得不帶一絲波瀾,“從今起,你依舊回洗心閣吧!”靈越呆了一呆,這麼説,他解除對自己的軟
了?
“可是…你…”她有些難以置信,張口結舌。
他沒有轉身,一動不動地盯着先前老夫人遺體所在的地方。那裏,還殘留着一個鮮明的人形水印,點點微紅,清晰可辨。
他淡淡地説,“你不是要找出殺害我孃的兇手麼?我給你一切的權利,山莊上下,你可以隨意去詢問,去搜查,去懷疑任何人。”靈越一時愣住了,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是説,我不但被解除了軟,還可以隨意盤問山莊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