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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白見到她的身影,眼波微微閃動,淡淡地説,“你進來正好,我有事跟你説。君玉受傷了,丫鬟死的死,驚的驚,身邊沒有得力的人,不如把龍留在這裏。”
“龍龍泉都是少主指過來的人,自然悉聽尊便。”靈越同樣淡淡地回答。
房中的琉璃燈折出七彩的光芒,落在她素衣之上,恍若霓虹羽衣,虛幻難辨。
半個時辰之前,她和他在書房秉燭夜談,又曾共對神秘黑衣人,她還天真地以為從此冰河消融,不想高君玉遇刺,氣氛又似回到原點。剛剛發生的一切,有如一場夢。
慕容白看了一眼縮在角落裏勾着頭的龍泉,“龍泉,你就繼續伺候少夫人吧。”龍泉抬起頭,雖然極力掩飾,眼中仍閃過一絲喜,“是,少主。”房中的氣氛一時充斥着一種無形的尷尬,索幸歐陽平的聲音在簾外響起,“回稟少主,屬下已經安排人手徹查過山莊,並沒有發現黑衣人的蹤影。”
“好,再查一遍,如有嫌疑人等,立刻來報。”慕容白沉聲説。
歐陽平應了一聲,消失在簾外。
裴之翠不輕輕舒了一口氣,她悄悄看向牀上的高君玉,發現她一雙眼睛正柔柔地看着慕容白,説不出的動人。
靈越也看到高君玉那如水的眼神,略一思忖,柔聲問道,“高妹妹,你好些了嗎?”
“多謝姐姐,我只是覺得有些疼痛…若蘭怎麼樣了?”她吃力地問,眉宇之間難掩關切。
慕容白嘆了口氣,“若蘭那丫頭命薄,已經去了。問”
“若蘭…”她震驚地幾乎要坐起來,一行清淚落了下來,“她是為了救我才死的…”
“高妹妹,到底是什麼人乾的?”高君玉蹙起了眉尖,微微搖頭,“那個人穿着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好像被誰追趕着似的,慌不擇路逃到我這裏來,我和問菊從靈堂剛剛走回院子,就看到寒光一閃,若蘭…若蘭撲到我身上,我到身上一痛,嚇得就暈倒了…”
“黑衣人?”慕容白失聲道,“你看得清是男是女麼?”
“當時我和若蘭驚慌不已,哪裏還敢分辨男女…?”高君玉淚落連連,“可憐的若蘭啊!”
“你是説,若蘭奮不顧身救了你?”靈越問道,一絲疑惑卻慢慢爬上心頭。
“嗯,如果不是她那一撲,我恐怕已經,已經…”她泣不成聲,將頭埋進枕間,很快淚水將枕頭濡濕了一小片。
“好了,君玉,你不要傷心了,我會厚葬若蘭,她可有家人?”高君玉泣着,半天才答,“若蘭從小就被父母賣進我們高家,後來再也沒有出現過。”
“原來是個命苦的孩子,如此就無法厚恤她的家人了。”慕容白的手撫過高君玉的秀髮,“你好好養傷…”高君玉的一張俏臉,從枕間微微了出來,眼睛略略紅腫,眸光如同月夜下的星湖,水光灩灩,似凝結了萬千星華。她嬌軟地凝望着慕容白,無盡眷戀和柔情如水般輕柔盪漾,慕容白再也忍不住,握住她的一雙柔如無骨的手,温柔地説:“君玉,你安心睡着,我在這裏陪你,等一會再去靈堂…”
“少主…”高君玉柔聲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