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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越眸閃動,忽然微笑看向沈庭玉,“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庭玉倚着綺窗,揚起雙眉。
“你小時候待在這裏,就是喜歡看大家都在做什麼吧。”在這裏,偌大的沈府收於眼底,似乎沒有秘密可以藏身。
沈庭玉勾起角,不置可否。
靈越仰起頭來,瓦藍瓦藍的天空一絲兒白雲也無,猶如一塊洗淨的藍寶石,觸手可及。
風兒在耳邊輕輕拂過,輕柔和暖,令人忘記了一切的煩惱。她也開始喜歡這裏了。
“這個地方要爬數百個台階,又要爬上七層樓,平裏那些姨娘丫鬟婆子很少來,算是沈府裏的清靜之地。”他望着腳下的沈府,花紅柳綠之中
出錦繡雕樑,説不出的繁華富貴。他想起凌亂不堪的少年時,曾有多少次探身窗外,差一點就縱身躍下。
二人順着排排白玉欄杆拾階而下。沈庭玉不停地提醒腳下小心,靈越笑着説,“看你叨叨的樣子,倒像珍珠了!”沈庭玉温和笑笑,“這裏過於陡峭了,一個失足摔死也未可知。還是小心為好。”靈越聽了,回望着腳下不斷延伸的台階盡頭,不知為何背脊之上爬上一絲絲寒意。
這一早,靈越立在中庭看着月白
的梔子花,正自發呆,忽然聽到“吱呀”一聲,珍珠推門而出,手中拿着一個白
托盤,緩緩從廊下走過來。
“珍珠,你拿的是什麼?”她好奇地湊過去。
珍珠停下腳步,笑着將托盤給她看。
原來裏面放着幾套新衣,疊得整整齊齊。靈越隨意取出一套展開一看,卻是上好雲錦做的禮服,金線繡的團花,隱隱光澤動,十分華貴。她又打開其他的衣服,原來是松江三稜布做的中衣和小衣,光白如銀,手工
美。
“這些都是公子的衣服麼?”
“今新姨娘進門,晚上有晚宴,夫人剛才打發人來,特意要公子們都出席。這是我為公子備下的。不過我料想公子也不會穿的。”珍珠有些悵然。
這些衣服的針腳綿密工整,繡花更是生動。靈越不覺讚歎,“這都是你做的麼?手藝太好了!”珍珠羞澀地點點頭,小女兒情態十分動人,“公子的衣物平裏都是我和果兒做的,他不穿外面針線房裏的衣服。”
“珍珠,誰要娶到你,真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啊!”靈越口而出。珍珠的臉上飛起兩朵紅雲,眼睛裏閃過一絲嬌羞,還有不易察覺的決然。她垂着眼眸,輕輕説,“我是不會嫁人離開我家公子的。”晚上,沈庭玉果然託言身體不適,不願出席晚宴。他既不去,靈越也不好獨自前去。她坐在院中,隱隱的絲竹之音,在夜風之中
轉,似有似無地落入耳中,一時猶如貓爪撓心,坐立不安十分想看看那傳説中的柳姑娘。
第二天天氣燥熱異常,直到太陽西下,空氣中那種令人煩躁的熱才漸漸散開,略有一絲清涼。
沈庭玉剛剛服下湯藥,只覺得滿嘴發苦,腹中滿脹。靈越便説,“哥哥這樣終坐在書齋之中,極少活動,難免氣血凝滯,如果每天在園子中走一圈,經脈活動開,必定會神清氣
。”他向來喜靜不喜動,聽她這麼一説,覺得有些道理,便站起來,嘴角帶着淺淺的微笑,“我看了半天的書,也有些悶了。那就聽你的,出去走一走。”
“等等!”她突然説着,慢慢湊了過來,含着笑意的眼睛近在咫尺,長而黑的睫如同蝶般輕輕顫動,幾乎令他窒息,他的心不安地跳動起來,不知如何是好,然而她停下來,
出喜笑顏開的神情,“好了,擦掉了!”他微微一怔,她舉起手中的絲帕,原來他嘴角有一處烏黑的藥漬,她方才一眼瞥見,順手替他擦了。
沈庭玉的心這才落定,他蒼白的臉上不由得泛起一陣淡淡的紅。
“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靈越見他面忽而
紅,不由得擔心起來。
他望着她五月晴空般明淨的眼睛,為自己的想法到一絲羞慚,“沒什麼,走吧!”他若無其事地説,可是曾經沉寂的心裏,有什麼鮮活了,萌動着,破土
出。
兩個人剛轉到香浮居,才走到遊廊假山邊上,就聽到山石之後傳來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