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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越足足睡了幾個時辰,方才悠悠醒轉。她顫動着眼睫,睜開雙眸,便看見路小山帶着微笑的一張大臉,離自己近在咫尺。
“你醒了!”他的呼甚至也能聞到。
靈越掙扎着要起來,他忙扶住了她,“慢一點,我來幫你。”他握住她的臂膀,掌心傳來的温熱令她的心頭一跳。
“姑娘…你餓不餓?可惜我這裏什麼都沒有,只有等他們來送了。”莊玉煙説話暢了一些,靈越怔怔地看着她,恍如看見昔
畫中的美人走了出來。
“他們…是誰?”莊玉煙面無表情地仰起頭,看看頭頂,“就是他們。”並不肯多作解釋。
“我…不但聽説過你,我還見過你…”靈越凝視着她温婉的眸子,輕輕説道。
莊玉煙難免訝然,“姑娘,我被關在這地牢裏已經快十年,你如何見過我?”
“我們是莊公子的朋友,莊公子所住的弦月居里,掛有你的畫像,畫中的你一身綠衣,手撫瑤琴。莊公子告訴我,那幅畫像是他的父親所作。”
“莊公子…莊公子?”莊玉煙不覺重複着這幾個字,良久,神情大變,動不已,一把抓住靈越的手,“你説的莊公子可是妙融?是不是妙融?融兒他還活着?他還好嗎?”
“莊公子如今是名聞天下的玄機公子。”路小山輕輕將她的手從靈越胳膊上不動聲地挪開,“武功卓絕,風姿卓絕,學識卓絕。”他有意無意地掃了靈越一眼,似笑非笑。
莊玉煙淚落連珠,神情動,倚在繡枕之上,“融兒!我的融兒!”
“莊夫人,你和姐姐可是孿生姊妹?”靈越瞪了一眼路小山,繼續問道。
“不錯,我的姐姐莊月明與我乃是一母同胞的孿生姊妹。”她情緒稍平,眸光之中水波盪漾,含着一絲哀,“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暖玉生煙。”靈越輕輕
誦。
這句詩落入她的耳中,她如燙到一般,蓄滿眼珠的雙眼閃着月華般的亮光,她的嘴微微顫抖着,半天如同身在一場夢境之中,嘶啞着喉嚨,哽咽不成句,“這是當年夫君為我們畫像,所題之詩,裏面暗含了我們姐妹的名字。”良久,她情怯微語,“他們…現在過得很幸福吧?”靈越沉默半晌,輕輕嘆息一聲,從
齒間極其艱難地吐出一句極其殘酷的回答,“歐老先生已經在幾年前去世了…”莊玉煙聞言彷彿石化成了一尊雕像,白髮如雪,更見蒼老。
良久,她喃喃自語:“原來飛揚已經死去了幾年了!可我卻還一個人活着…”
“我還一個人活着。”她低聲,一字一句,重複着這句話,令人唏噓。
“歐老先生在臨死前畫了一副你的畫像…”靈越不忍見她柔腸寸斷,忍不住道。
“你如何知道是我,而不是姐姐?”她忽然哼了一聲,語帶譏諷,冷笑連連。
“那畫像中的女子與錦瑟相依,眉宇之間十分温婉。更不令人注意的是,嘴角有一粒微小的美人痣。”靈越看着莊玉煙的嘴角,吐詞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