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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主廚到手瑤函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小老頭，在腦中仔細組織了一下語言，慢慢開口道，“您的意思是沒有酒樓願意承擔您試菜的花銷還有接受不了您時常改變菜的味道的風格，所以，您現在是自己在街上擺攤賣陽
麵？”菱兒和馬吉驚訝的嘴裡都能
下雞蛋了！
“是啊！我也知道這樣不好，可我就是忍不住，你說，現在吃的這些菜不也是前人試做出來的嗎？沒有從前的廚子的不斷嘗試，怎麼會有現在這麼豐富多彩、品種各異的菜式呢？沒有試過，誰知道鱸魚是清蒸好還是紅燒好？熊掌是用參茸好還是參芷好？香蕉是清炒好還是拔絲好？沒有人知道，所以得試啊！試一試換一種做法能不能有更好的味道，會不會有更好的搭配。要是一直止步不前，滿漢全席也不會有一百零八道菜！”老頭說著說著亢奮了起來，手舞足蹈的好像那滿漢全席就擺在他眼前似的。
瑤函看著這個老頭，有點
動，是啊，要不是前人一次次的嘗試，一次次的失敗，一次次的堅持，怎麼會有如今這樣無以倫比享譽世界的中華美食呢？
老頭見眼前這位漂亮夫人看著自己不再說話，心想一定是自己唐突了，跟這樣天仙似的人兒說這麼腌臢的事，自己真是老糊塗了。想到這老頭有點忐忑，低著頭不敢抬眼。
“老伯伯，您一直都有這樣的理念，哦不，想法嗎？”瑤函充滿信心的問道。
“這個，是啊。所以，今天，我才…”老頭還是不敢抬頭，吶吶的回答說。
“如果，我說，我的酒樓願意聘請您呢？”瑤函用自己最真誠的聲音，緩慢的說道。
“怎麼可能？”老頭猛的抬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是真的。”瑤函語氣堅定。
“不可能，不可能。”老頭看著瑤函，一個勁的搖頭，極力否定著。好像不是瑤函說錯了，而是自己聽錯了。
“老伯伯，我說的是真的。”瑤函一看就知道是老頭俗人見多了，多到自己都不信會有“不俗”的人與自己為伍。
“你能做主嗎？”老頭眼裡有了一絲神采，但是稍縱即逝。
“能！”瑤函斬釘截鐵的說。
“真的願意？我可是要總做新味道的！還有…”老頭有點
動，一個勁的說自己要怎麼怎麼樣而且一定會怎麼怎麼樣。醜話自然要說到前頭，不然自己還是免不了會被掃地出門的結局。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真的原意！”瑤函看著這個動到不能自已的老頭，有一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覺！
四個人回城，一個鬱悶，一個生氣，一個疑惑，一個開心。
菱兒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老頭怎麼會是小姐辛辛苦苦找到那個“對路子”的人，他真的可以嗎？小姐費了這麼大的工夫怎麼卻找到了這樣一個在街上擺攤賣陽麵的怪老頭當自己酒樓的大師傅呢？這
本說不通嘛！
馬吉覺得那個破老頭本就是個矇事的，小姐太好騙了，那人怎麼看也不像個廚子，還御廚的“師弟”？從頭到腳就是個騙子！這可不行，小姐為了找個大師傅可是費了勁了，自己看著都心疼，要是讓這個騙子給糊
了，小姐知道以後可怎麼辦啊？不行，這事一定要和少爺好好說說，最好把這老頭趕出去。要是小姐不相信一定要把這老頭留下，那就把這個老頭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出來！看他還敢不敢騙人！
老頭想的是，終於又有酒樓能讓我去做菜了！這次可得小心點，再砸了飯碗，連陽麵都沒得賣了！不過這夫人說了能算嗎？難道自己說的還不夠清楚？要不要和她再談談？可是要是讓她知道了自己這個
病本就控制不住，她能不能不要自己去做菜了呀？這麼好的機會要是放棄了那可太可惜了！
瑤函心裡這個樂啊！美美的幻想以後酒樓開起來，那銀子唰唰唰的自己往口袋裡跑的場景。再看著眼前這個魂不守己的小老頭，瑤函覺得自己真是撿到寶了！只有置辦個富有創新
神的主廚她才能放心把現代的菜式融合進來，也能把現代的一些管理經驗、宣傳手段，促銷方式引進過來，不然在這個大酒樓林立，小酒館遍地的京城，自己的飯店怎麼能zhan有優勢並脫穎而出呢？
但是對於做菜，瑤函還只是個理論家，但對於品菜，哪怕是一些細微的差別，她還是很有心得的！以前自己不會做飯，早餐是早點鋪子吃，午餐是單位吃，晚餐就和蒙毅一起出去吃，吃來吃去的把嘴巴都吃叼了。沒想到在這有了用武之地。
眼看就要進城了，老頭實在是忍不住了，還是把自己的疑慮問了出來，直到瑤函反覆解釋，才安下心。這時瑤函才發現自己剛才光顧著高興了，連老頭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呢。於是兩個人相互的做了自我介紹。老頭聽完瑤函的介紹對她更有信心了。酒樓是她自己的，她一個人說了算。如今她這麼看重自己，那就不怕再砸了飯碗了。
老頭叫齊彥，今年五十歲，家裡有一個老伴兒兩個個兒子、媳婦，三個孫女一個小孫子。兩個兒子也是廚子，現在都分開單過了，家裡只剩自己和老伴兒兩個人。兒子媳婦也不是不孝順才讓老爹去擺攤，可是拿回來的銀子都讓老爹試菜用了，不個小買賣拿什麼維持生計啊？再說老爹還有他的道理，三天不念口生，三天不練手生，這做廚子的手藝一天也不能放下！
瑤函聽完對老頭更是崇拜，說話也更恭謹了。這就是通常所說的“技術型”人才啊！一定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
“齊老，聽您說了您做的‘叫花雞’，我覺得有點不對！”瑤函高深莫測的說道，她決定拉進和老頭的距離，讓他徹底相信自己，然後才能放手去做。
“噢？夫人有何高見？”這麼美的姑娘會做菜？雖然看樣子是嫁了人的，但是看手就知道這孩子八成什麼都沒做過，身邊丫頭小廝都有，肯定是讓別人伺候慣了的。齊老心裡雖然對瑤函會做菜不以為意，但是秉持著嚴謹的治學態度，還是決定打破沙鍋問到底。
“叫夫人太見外了，叫我瑤函就好。”瑤函笑的很親切。笑容親切，這樣才會有親和力，有了親和力就會把我當成自己人，這樣才能不遺餘力的為我的事業做貢獻啊！瑤函暗暗的想。
“使不得，使不得！小老兒不敢。”齊老惶恐的說道。自從知道這位夫人以後就是自己的東家了，齊彥早就沒了剛開始的隨
，變得守禮恭敬起來。也是，那是老闆，是管自己銀子的，能那麼隨便嗎？
“我知道的‘叫花雞’是整隻包進泥裡的，開膛不退，而且，泥也不能使普通的泥，應該是酒罈泥。還有，不是放在火上烤而是埋在土裡放在火下燒。”瑤函笑笑也不勉強，接著說道。
“土裡？火下？”齊彥皺著眉頭用心想。
“對，把雞包好後，放到事先挖好的坑裡，然後添回土，在土上面生火，
了之後再從土裡挖出來。吃的時候把黃泥敲掉，這樣外面的也就一起掉了。”瑤函回憶一下，嗯，沒錯，好像是這麼做的。
“有道理，有道理啊！沒想到夫人還是個高手啊！哈哈哈”齊老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對，越想越覺得高興，樂呵呵的說道。
“我也只是紙上談兵，具體要怎麼做，還要靠您老了，還有，可不可以像做荷葉雞那樣，先退然後在上泥前包上荷葉？雞膛裡放些什麼香料？或者泥裡邊放上藥材，這些都要試過了才知道呢！”瑤函說出自己的想法。
“對！對對！就是這樣！您，您還真的是願意…”齊彥的雙眼溼潤了，自己做了這麼多年的菜，總算找到了一個真正能懂得自己的東家。
“是！我願意！我喜歡新東西，也喜歡變化。更希望我的酒樓和別人的不一樣。什麼菜式都一成不變，就算再喜歡的客人也總會有吃膩的那一天。要是等到客人們都吃膩了，這酒樓也就開到時候了。要想一直開下去，那就一定要有新東西。人都有追捧新事物的愛好，當然也有對舊事物的懷念之情，所以我們的招牌菜可以是固有的，不變的，甚至可以和別人家的重複，這都不是問題。但關鍵是，我們其餘的菜品，絕對不能也和別人家一樣，一定要有變化，一定要常做常新！這樣，我們的酒樓就會總有新菜推出，客人今天吃的和昨天吃的一定不一樣，而今天的樣式明天也不會再出現！所以說，齊老，您會很忙的！”瑤函趁機把自己的經營理念告訴給齊彥，也算給這位人才吃下最後的定心丸。
“太好了，太好了！”齊彥淚眼朦朧的直接給瑤函跪下了，遇到這樣的東家，齊彥覺得自己這輩子沒白活！
“齊老，您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快起來。”瑤函知道，現在即使不給齊彥一個大子兒，這老頭也會死賴在自己的酒樓了！一個有才華又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主廚，這是多少酒樓老闆做夢寐以求的啊！
齊彥顫巍巍的爬起來坐好，沒有看到瑤函眼睛裡那
計得逞的賊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