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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他再仔細去瞧時,卻發現那本不是人影,而是風吹動的樹枝,眼下寒冬將至,樹上的葉子都掉了個
光,光剩下光禿禿的枝幹,這會子一晃起來,在夜深人的時候卻越發顯得詭異。
而在張宅的內院書房中,卻是多了一個人,一個黑衣黑褲的人,正是面無表情的蕭秋雨。
他靜靜的站在那裡,彷彿是剛才夜中析出的濃墨一般,一雙琥珀
的瞳仁清澈見底。他並未戴著那半截銀面具,而是素著一張臉,馬尾辮順披而下,包裹在了黑
的大氅裡。
趙長寧正負手立在窗前,見到蕭秋雨便是微微一笑:“你來了,很準時。”他緩緩轉身,卻讓面前的蕭秋雨眸微微一凝。
因為燒了炕,屋中還放置了火盆,這會子暖和的很,趙長寧大氅裡頭不過是一件白的中衣,這會子脫了大氅,便
出大片的
膛來。
口處那道粉
的疤痕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但實在是稱不上重傷未愈。可以說,趙長寧現在已經好了八成,即便是上陣廝殺也沒什麼大問題。
縱然皇子身份尊貴,可是趙長寧在軍中的這幾年,這樣的苦頭並沒少吃,如今的情形也算不得什麼了。
蕭秋雨並未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趙長寧,許久之後才嘆了一口氣道:“我真是愚蠢,這般送上門來給你利用。”之前見到趙長寧的時候,他還以為這人實在死撐,如今一看,卻原來是自己蠢,上趕著來幫忙不說,還落不著一個人情,這簡直是虧本虧大了。
趙長寧搖搖頭,他的傷原本就是用來惑人的,真正傷重的那會兒,哪裡敢洩
出丁點消息?只是能調出蕭秋雨這條大魚倒是頗為意外。
可如今蕭秋雨已經被他吃定,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怕他撂挑子不幹了。
趙長寧含笑低頭,如今既然佔了大便宜,倒是不介意被蕭秋雨口舌上沾點便宜,當下也不說話,只隨手端起桌子上的點心碟子,捻起一塊梅花糕進嘴裡。
蕭秋雨也不知道是大度,還是知道口舌之爭無用,乾脆也不再抱怨,只道:“罷了,我認就是。”趙長寧又出了那種讓蕭秋雨又愛又恨的笑容,心內
嘆了一聲這個弟弟沒有允臨有趣後,才擦了擦嘴,轉身往書架走去。
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密室,蕭秋雨不由得撇了撇嘴,真沒創意。
跟著趙長寧走進密室,便問到了一股清冽的梅花香氣,見密室門在身後合上,便是身經百戰的蕭秋雨也不住有些緊張起來。
“這密室有年頭了。”前頭傳來趙長寧的聲音,淡淡的,平穩的“整個張宅,其實就是飛鷹衛在此地的據點。”趙長寧邊說著,一邊領著蕭秋雨七拐八拐,又推開了一扇拉門,便是一間佈置極為雅緻的客廳。
客廳中已經有三人在等候,見到蕭秋雨進來俱都有些驚奇,尤其是看見蕭秋雨的容貌時。
趙長寧微微一笑,側身介紹道:“這是鎮北司的指揮僉事蕭秋雨大人。”不知內情的三人均是吃了一驚,誰不知道鎮北司的蕭秋雨是條吃人不吐骨頭的毒蛇?此人的難纏之處先不說,只是他何時轉了子,竟然肯出手幫忙來了?
不過這蕭大人的偽裝本事還真是強啊,這容貌看起來跟殿下也沒什麼區別了。
不怪三人如此想,就連張二公子這個飛鷹衛裡混的人物,尤其鎮北司也是在他們飛鷹衛的監察範圍內,對這位蕭秋雨大人瞭解不可謂深,可也從來沒聽說過他長得跟六皇子相像的。
“有蕭大人出手,那我們的勝算又加一成。”其中年紀稍長的陳川開口道。這蕭秋雨聽說是個極其小氣的人,可不敢冷了場讓人家沒面子。
趙長寧一擺手,阻止了幾人想要寒暄的舉動,隨後便走到了一側靠近牆壁的地方,從袖子中取出一幅圖來鋪在了桌子上。
竟是一份十分細緻的涼州城軍事佈防圖。
“如今西梁大軍已經在路上,孫玉山恐怕按捺不住了,”趙長寧手指在佈防圖上一劃,淡淡道:“未免他狗急跳牆,我們需要將計劃再補充完善一次。”更漏滴盡,趙長寧了
略微酸澀的眼睛,打開隨身攜帶的懷錶一看,才發現竟然已經是寅時末。
“還有沒有問題?”趙長寧最後問道。
“那今夜就到此為止吧。”趙長寧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個令牌來到蕭秋雨手裡道:“一切按計劃行事,
給你了。”趙長寧的語氣普通平常,彷彿託付蕭秋雨的不是這樣重要的信物,而是什麼無關緊要的玩意一般。
可越是這樣,越是讓蕭秋雨受到了手中的重量,不由得握緊了那樣子看似毫不起眼的令牌。
被人全心信任的覺實在是很好,蕭秋雨默默垂下眼睛,他原是憑著那點剪不斷的血緣關係到此,卻不料有了這樣的一個收穫。當他踏出房門的時候,心湖還有些不平靜。
然而沒時間讓他去平靜了,只聽見趙長寧抓著小廝的衣領子低吼道:“你說什麼,西涼大軍兵臨城下?!”小廝面上已經失了血,當即便磕頭蟲似的猛點頭起來,一邊說話一邊哭:“是啊公子,如今城裡都亂啦!若不是張校尉及時叫人關了城門,後果不堪設想!”蕭秋雨和趙長寧對視了一眼,接著便不約而同道:“糟了!”一道紅
的煙火沖天而起,就在城內百姓慌亂四散而逃的時候,卻有一道黑
的身影踏著房頂,一路直朝府衙奔去!
而趙長寧卻是面凝重的站在原地,突然吹出一聲響亮的口哨,看著悄然出現在眼前單膝跪地的黑衣青年,趙長寧握緊了拳頭道:“你去護在他身邊,若有敢違抗命令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