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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希望對身邊的每一個人好,因為他們的生命是脆弱的。總有一天會經不起時間的折磨,而消逝掉。對於一步步上前來的那些人,我總想他們能夠適可而止。不願下重手,不願看世間的任何一個人受傷害。難道…我錯了?
諸葛揮舞著雙手,大聲道:“我知道你想什麼。你認為自己以前殺戮太重,現在下不了手。那我問你,你活這一千六百多年殺了多少人?”我殺了多少人?這是個我自己也數不清的問題。一千?一萬?還是十萬?前三百年,我算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那時國家動盪,五胡亂華,每一天餓死的、戰死的、各種不同方式死的人不計算其數。
到國家一統後,我周遊世界才發現,世界太大了。而每遇不平之事,我都會出手。小到懲治地痞氓,大到組織人滅國奪權。
那時我真年輕,想起來也真幼稚。以為憑著自己的一腔熱血,能使這個世界少幾分黑暗多幾分寧靜。但那可能嗎?只要有人的存在,那一切醜陋的嘴臉都無法消除,更別說全世界了。
我曾經統治一個只有十萬人口的城市,花了十年的時間,幾乎已經做到了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但你能阻止每個家裡的男人不偷情,紅杏不出牆嗎?那本不可能。再往小了說,你能讓每一個有錢人都不鄙視窮人嗎?
或許有人會說,教育!只要通過教育,讓窮人得到更多的機會,讓有錢人道德水準得到提高。那我只能告訴你,又錯了。
通過教育,窮人得到的機會並不會提高多少。中國從古到今,當然不乏窮人一步登天的傳奇。那些傳奇只是統治者刻意豎立起的,意思就是“你讀書,能出頭”但你要給我賣命才行。真的算起來,這些比例又是多少呢?只怕十萬分之一,已經是很大膽的估計了。
就是現代社會,光是受教育的權力那也不是平等的。如果你認為教育光是讀書認字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最重要的教育,是環境。孟母三遷的故事很多人都聽過,但真實的情況是如何呢?
孟母並不是為了找一個安靜的環境給孟軻讀書,還是為了找一個高檔次的環境讓孟軻接觸到高層次的人。就好比,你一個生活在山區的小孩,一個生活在大都市的小孩,從小接受的都是九年義務教育,那九年之後,學到的東西肯定不同。
山區的小孩會放牛、種菜、餵豬、掏鳥窩。而大都市的小孩,會玩電腦、上網、看更多的書、見更多的世面。這就是差異,而這微小的差異,會在成年後造成巨大的心理不平衡。山區的小孩到大城市後,短時間的好奇過後,更多的是自卑。大都市的小孩到山區後,好奇過後,是自大,自大到瞧不起人。或許有些人不會,那就是道德的問題了。
道德是天生的。一個很窮苦的山區老農,他心中或許比誰都正直、高尚。他會幫鄰居看孩子,會喝斥村裡的不良少年。而一個在大都市裡呼風喚雨的有錢人,或許心中滿是陰暗的東西。要說到教育,那老農恐怕連認字都不會超過十個,而有錢人大部分都是高學歷,有些甚至還是海龜什麼的。那道德這東西,教育有用嗎?
在活了一千多年後,我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壞人是殺不淨的,借用一句唐代詩人的話:“野火燒不淨,風吹又生。”當我一次又一次的努力被無情的
念所擊倒後,我放棄了。該經歷的都經歷了,該傷心的也傷夠了。那些
盪的歲月,那些美麗的臉孔,都過去了。現在我只想平平靜靜,安安穩穩地在小城裡生活。或者因為我的身份,必須每過十幾二十年,換一個地方。但那又怎麼樣?一旦踏進了這個圈子,很多時候就輪不到我做主了。
或許,真的像諸葛說的,我有些婦人之仁了。也許…活得久了,心變軟了。
諸葛站起身,從裡屋披上一件棕的皮衣走出來:“我真
不明白。以你的實力,還有你近兩千年的積蓄,怎麼會
成這樣?”我苦笑著,這個看上去比我還年輕的人,對我的瞭解只能用“可怕”來形容。
諸葛坐到剛才的位子上,笑著道:“你現在的處境,我也經歷過。你的心情,我理解。嗯…記得我以前把這個階段叫做什麼來著?嗯…對了!永生不死之更年期抑鬱症。”我心裡寒一個,這叫什麼人吶!
諸葛敲敲桌子,一副不耐煩地樣子:“別給我裝啞巴,你現在怎麼想的?”我嘆了口氣道:“你說我真的應該反抗嗎?”諸葛一拍桌子,一副怒不可揭的樣子:“草!老子活了三千年,第一回看見你這樣的。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像是活了一千多年的樣子嗎?一點兒火氣也沒了?人家都踩到你頭上了。你還一副打左臉,伸右臉,恰不知羞的樣子。你不慚愧,我都為你慚愧。”我被他這一通罵得目瞪口呆,但又找不到什麼話反駁,因為他說的都是真的。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玄幻奇幻頻道,更多彩內容等著你諸葛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皺眉道:“你不就因為趙憐兒縮手縮腳的嗎?難道六百年過去了,你還是不能忘記她?”憐兒?他說的是憐兒?一個和你生活了六百年的女人,豈是說忘就忘的。有一天真的到了天地俱滅之時,我還會記得那個夜晚為我擋下一劍的青
身影。
我苦笑著搖搖頭:“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女人是真正無法忘記的,我有。難道你就沒有嗎?”諸葛聽到這話,身子一震,臉一變,死死地盯著我。幾秒鐘後,他嘆了口氣道:“是的!我有!”我看著他那雙漸漸變得有些黯然的眼睛,知道剛才的話讓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諸葛突然擺擺手,像是從回憶裡走了出來,笑著道:“還是說你的事吧。”說著,他從皮衣裡掏出一包香菸,牌子很奇怪,叫“神仙”他出一支,點燃後,深
了兩口,一副滿足的樣子,臉
也開始柔和下來。他指了指桌上的香菸:“來一
?”
“戒了!”我說的是實話,這東西早戒三十年了。
“不懂得享受生活!”諸葛笑著用煙指著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