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o衛次公子洙鄭絪子祗德祗德子顥韋處厚崔群路隨父泌衛次公,字從周,河東人。器韻和雅,弱冠舉進士。禮部侍郎潘炎目為國器,擢居上第。參選調禮部侍郎盧翰嘉其才,補崇文館校書郎,改渭南尉。次公善鼓琴,京兆尹李齊運使其子歡,意
次公授之琴。次公拒之,由是終身未嘗
弦。
嚴震之鎮興元,闢為從事,授監察,轉殿中侍御史。貞元八年,徵為左補闕,尋兼翰林學士。二十一年正月,德宗升遐,時東宮疾恙方甚,倉卒召學士鄭絪等至金鑾殿。中人或雲:“內中商量,所立未定。”眾人未對。次公遽言曰:“皇太子雖有疾,地居冢嫡,內外繫心。必不得已,當立廣陵王。若有異圖,禍難未已。”絪等隨而唱之,眾議方定。
及順宗在諒闇,外有王叔文輩權樹黨,無復經制。次公與鄭絪同處內廷,多所匡正。
轉司勳員外郎。久之,以本官知制誥,賜紫金魚袋,仍為學士,權知中書舍人。尋知禮部貢舉,斥浮華,進貞實,不為時力所搖。真拜中書舍人,仍充史館修撰,遷兵部侍郎、知制誥,復兼翰林學士。與鄭絪善,會鄭絪罷相,次公左授太子賓客,改尚書右丞,兼判戶部事,拜陝、虢等州都防禦觀察處置等使。請蠲錢三百萬,人得蘇息,政聞於朝。徵為兵部侍郎。選人李勣、徐有功之孫,名在黜中,次公召而謂之曰:“子之祖先,勳在王府,豈限常格。”並優秩而遣之。改尚書左丞,恩顧頗厚。上方命為相,已命翰林學士王涯草詔。時淮夷宿兵歲久,次公累疏請罷。會有捷書至,相詔方出,憲宗令追之。遂出為淮南節度使、檢校工部尚書,兼揚州大都督府長史、御史大夫。
元和十三年十月,受代歸朝,道次病卒。贈太子少保,年六十六,諡曰敬。次公自少入仕,歷大寮,節趨尚,始終如一,為眾推重。
子洙,登進士第,尚憲宗女臨真公主。累官至給事中、駙馬都尉、工部侍郎。
鄭絪,字文明。父羨,池州刺史。絪少有奇志,好學,善屬文。大曆中,有儒學高名如張參、蔣乂、楊綰、常袞,皆相知重。絪擢進士第,登宏詞科,授秘書省校書郎、鄠縣尉。張延賞鎮西川,闢為書記,入除補闕、起居郎,兼史職。無幾,擢為翰林,轉司勳員外郎、知制誥。德宗朝,在內職十三年,小心兢謙,上遇之頗厚。
貞元末,德宗晏駕,順宗初即位,遺詔不時宣下。絪與同列衛次公密申正論,中人不敢違。及王伾、王叔文朋黨擅權之際,絪又能守道中立。憲宗監國,遷中書舍人,依前學士。俄拜中書侍郎、平章事,加集賢殿大學士,轉門下侍郎、弘文館大學士。
憲宗初,勵求理,絪與杜黃裳同當國柄。黃裳多所關決,首建議誅惠琳、斬劉闢及他制置。絪謙默多無所事,由是貶秩為太子賓客。出為嶺南節度觀察等使、廣州刺史、檢校禮部尚書。以廉政稱。為工部尚書,轉太常卿,又為同州刺史、長
宮使,改東都留守。入歷兵部尚書,旋為河中節度使。太和二年,入為御史大夫、檢校左僕
、兼太子少保。
絪以文學進,恬淡,踐歷華顯,出入中外者逾四十年。所居雖無赫奕之稱,而守道敦篤,耽悅墳典,與當時博聞好古之士,為講論名理之遊,時人皆仰其耆德焉。及文宗即位,以年力衰耄,累表陳乞,遂以太子太傅致仕。三年十月卒,年七十八,贈司空,諡曰宣。子祗德。
祗德子顥,登進士第,始綬弘文館校書。遷右拾遺、內供奉,詔授銀青光祿大夫,遷起居郎。尚宣宗女萬壽公主,拜駙馬都尉。歷尚書郎、給事中、禮部侍郎。典貢士二年,振拔滯才,至今稱之。遷刑部、吏部侍郎。大中十三年,檢校禮部尚書、河南尹。
顥居戚里,有器度。大中時,恩澤無對。及宣宗棄代,追恩遇,嘗為詩序曰:“去年壽昌節,赴麟德殿上壽,回憩於長興裡第。昏然晝寢,夢與十數人納涼於別館。館宇蕭灑,相與聯句。予為數聯,同遊甚稱賞。既寤,不全記諸聯,唯省十字雲‘石門霧
白,玉殿莓苔青’,乃書之於楹。私怪語不祥,不敢言於人。不數
,宣宗不豫,廢朝會,及宮車上仙,方悟其事。追惟顧遇,續石門之句為十韻雲:‘間歲
虹節,歸軒出
扃。奔波陶畏景,蕭灑夢殊庭。境象非曾到,崇嚴昔未經。
車烏斂翼,風動鶴飄翎。異苑人爭集,涼臺筆不停。石門霧
白,玉殿莓苔青。若匪災先兆,何當思入冥。御鑢虛仗馬,華蓋負雲亭。白
成千古,金滕閟九齡。小臣哀絕筆,湖上泣青萍。’”未幾,顥亦卒。
韋處厚,字德載,京兆人。父萬,監察御史,為荊南節度參謀。處厚本名淳,避憲宗諱,改名處厚。幼有至,事繼母以孝聞。居父母憂,廬於墓次。既免喪,遊長安。通《五經》,博覽史籍,而文思贍逸。
元和初,登進士第,應賢良方正,擢居異等,授秘書省校書郎。裴垍以宰相監修國史,奏以本官充直館,改咸陽縣尉,遷右拾遺,併兼史職。修《德宗實錄》五十卷上之,時稱信史。轉左補闕、禮部考功二員外。早為宰相韋貫之所重,時貫之以議兵不合旨出官,處厚坐友善,出為開州刺史。入拜戶部郎中,俄以本官知制誥。穆宗以其學有師法,召入翰林,為侍講學士,換諫議大夫,改中書舍人,侍講如故。
時張平叔以便佞詼諧,他門捷進,自京兆少尹為鴻臚卿、判度支,不數月,宣授戶部侍郎。平叔以徵利中穆宗意,希大任。以榷鹽舊法,為弊年深,
官自糶鹽,可富國強兵,勸農積貨,疏利害十八條。詔下其奏,令公卿議。處厚抗論不可,以平叔條奏不周,經慮未盡,以為利者返害,為簡者至煩,乃取其條目尤不可者,發十難以詰之。時平叔傾巧有恩,自謂言無不允。及處厚條件駁奏,穆宗稱善,令示平叔。平叔詞屈無以答,其事遂寢。
處厚以幼主荒怠,不親政務,既居納誨之地,宜有以啟導靈,乃銓擇經義雅言,以類相從,為二十卷,謂之《六經法言》,獻之。錫以繒
銀器,仍賜金紫。以《憲宗實錄》未成,詔處厚與路隨兼充史館修撰。實錄未成,許二人分
入內,仍放常參。處厚俄又權兵部侍郎。
敬宗嗣位,李逢吉用事,素惡李紳,乃構成其罪,禍將不測。處厚與紳皆以孤進,同年進士,心頗傷之,乃上疏曰:臣竊聞朋黨議論,以李紳貶黜尚輕。臣受恩至深,職備顧問,事關聖德,不合不言。紳先朝獎用,擢在翰林,無過可書,無罪可戮。今群黨得志,讒嫉大興。詢於人情,皆甚嘆駭。《詩》雲:“萋兮菲兮,成是貝錦。彼譖人者,亦已太甚。”又曰:“讒言罔極,亂四國。”自古帝王,未有遠君子近小人而致太平者。古人云:“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李紳是前朝任使,縱有罪愆,猶宜洗釁滌瑕,念舊忘過,以成無改之美。今逢吉門下故吏,遍滿朝行,侵毀加誣,何詞不有?所貶如此,猶為太輕。蓋曾參有投杼之疑,先師有拾塵之戒。伏望陛下斷自聖慮,不惑
,則天下幸甚!建中之初,山東向化,只緣宰相朋黨,上負朝廷。楊炎為元載復讎,盧杞為劉晏報怨,兵連禍結,天下不平。伏乞聖明,察臣愚懇。
帝悟其事,紳得減死,貶端州司馬。
處厚正拜兵部侍郎,謝恩于思政殿。時昭愍狂恣,屢出畋遊。每月坐朝不三四。處厚因謝,從容奏曰:“臣有大罪,伏乞面首。”帝曰:“何也?”處厚對曰:“臣前為諫官,不能先朝死諫,縱先聖好畋及
,以至不壽,臣合當誅。然所以不死諫者,亦為陛下此時在
宮,年已十五。今則陛下皇子始一歲矣,臣安得更避死亡之誅?”上深
悟其意,賜錦彩一百匹、銀器四事。
寶曆元年四月,群臣上尊號,御殿受冊肆赦。李逢吉以李紳之故,所撰赦文但云左降官已經量移者與量移,不言未量移者,蓋紳不受恩例。處厚上疏曰:“伏見赦文節目中,左降官有不該恩澤者。在宥之體,有所未弘。臣聞物議皆言逢吉恐李紳量移,故有此節。若如此,則應是近年
貶官,因李紳一人皆不得量移。事體至大,豈敢不言?李紳先朝獎任,曾在內廷,自經貶官,未蒙恩宥。古人云:‘人君當記人之功,忘人之過。’管仲拘囚,齊桓舉為國相;冶長縲紲,仲尼選為密親。有罪猶宜滌盪,無辜豈可終累?況鴻名大號,冊禮重儀,天地百靈之所鑑臨,億兆八紘之所瞻戴。恩澤不廣,實非所宜。臣與逢吉素無讎嫌,與李紳本非親黨,所論者全大體,所陳者在至公,伏乞聖慈察臣肝膽。倘蒙允許,仍望宣付宰臣,應近年左降官,並編入赦條,令準舊例,得量移近處。”帝覽奏其事,乃追改赦文,紳方霑恩例。處厚為翰林承旨學士,每立視草,愜會聖旨。常奉急命於宣州徵鷹鷙及楊、益、兩浙索奇文綾錦,皆抗疏不奉命,且引前時赦書為證,帝皆可其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