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一 第2页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翌乙丑,王崩”是十七也。

“丁卯,命作冊度”是十九也。

“越七癸酉,伯相命士須材”是四月二十五也。則成王崩至康王麻冕黼裳,中間有十月,康王方始見廟。則知湯崩在十一月,淹停至殮訖,方始十二月,祗見其祖。《顧命》見廟訖,諸侯出廟門俟,《伊訓》言“祗見厥祖,侯甸群后鹹在’,則崩及見廟,殷、周之禮並同。此周因於殷禮,損益可知也。不得元年以前,別有一年。此《尚書》三年之喪,二十五月之明驗也。

《禮記三年問》雲:“三年之喪,二十五月而畢,哀痛未盡,思慕未忘,然而服以是斷之者,豈不送死有已,復生有節?”又《喪服四制》雲:“變而從宜,故大祥鼓素琴,告人以終。”又《間傳》雲:“期而小祥,食菜果。又期而大祥,有醯醬。中月而禫,食酒。”又《喪服小記》雲:“再期之喪,三年也。期之喪,二年也。九月七月之喪,三時也。五月之喪,二時也。三月之喪,一時也。”此《禮記》三年之喪,二十五月之明驗也。

《儀禮士虞禮》雲:“期而小祥。又期而大祥。中月而禫,是月也吉祭。”此禮周公所制,則《儀禮》三年之喪,二十五月之明驗也。

此四驗者,並禮經正文,或周公所制,或仲尼所述,吾子豈得以《禮記》戴聖所修,輒排毀?漢初高堂生傳《禮》,既未周備,宣帝時少傳後蒼因淹中孔壁所得五十六篇著《曲臺記以授弟子戴德、戴聖、慶溥三人,合以正經及孫卿所述,並相符會。列於學官,年代已久。今無端構造異論,既無依據,深可嘆息。其二十五月,先儒考校,唯鄭康成注《儀禮》“中月而禫”以“中月間一月,自死至禫凡二十七月”又解禫雲:“言澹澹然平安之意也。今皆二十七月復常,從鄭議也。逾月入禫,禫既復常,則二十五月為免喪矣。二十五月、二十七月,其議本同。

竊以子之於父母喪也,有終身之痛,創鉅者久,痛深者愈遲,豈徒歲月而已乎?故練而慨然者,蓋悲慕之懷未盡,而踴擗之情已歇;祥而廓然者,蓋哀傷之痛已除,而孤邈之念更起。此皆情之所致,豈外飾哉。故《記》曰:三年之喪,義同過隙,先王立其中制,以成文理。是以祥則縞帶素紕,禫則無所不佩。今吾子將徇情棄禮,實為乖僻。夫棄縗麻之服,襲錦縠之衣,行道之人,皆不忍也,直為節之以禮,無可奈何。故由也不能過製為姊服,鯉也不能過期哭其母。夫豈不懷,懼名教己也。若孔、鄭、何、杜之徒,並命代生,範模來裔,宮牆積仞,未易可窺。但鑽仰不休,當漸入勝境,詎勞終年矻矻,虛肆莠言?請所有掎扌適先儒,願且以時消息。

時人以柬之所駁,頗合於禮典。

是歲,突厥默啜表言有女請和親,則天盛意許之,令淮陽郡王延秀娶之。柬之奏曰:“自古無天子求娶夷狄女以配中國王者。”表入,頗忤其旨。神功初,出為合州刺史,尋轉蜀州刺史。舊例,每歲差兵募五百人往姚州鎮守,路越山險,死者甚多。柬之表論其弊曰:臣竊按姚州者,古哀牢之舊國。絕域荒外,山高水深,自生人以來,洎於後漢,不與中國通。前漢唐蒙開夜郎滇筰,而哀牢不附。至光武季年,始請內屬,漢置永昌郡以統理之,乃收其鹽布毯罽之稅,以利中土。其國西通大秦,南通趾,奇珍異寶,進貢歲時不闕。劉備據有巴蜀,常以甲兵不充。及備死,諸葛亮五月渡瀘,收其金銀鹽布以益軍儲,使張伯岐選其勁卒搜兵以增武備。故《蜀志》稱自亮南征之後,國以富饒,甲兵充足。由此言之,則前代置郡,其利頗深。今鹽布之稅不供,珍奇之貢不入,戈戟之用不實於戎行,寶貨之資不輸於大國,而空竭府庫,驅率平人,受役蠻夷,肝腦塗地,臣竊為國家惜之。

昔漢以得利既多,歷博南山,涉蘭倉水,更置博南、哀牢二縣。蜀人愁怨,行者作歌曰:“歷博南,越蘭津,渡蘭蒼,為他人。”蓋譏漢貪珍奇鹽布之利,而為蠻夷之所驅役也。漢獲其利,人且怨歌。今減耗國儲,費用廣,而使陛下之赤子身膏野草,骸骨不歸,老母幼子,哀號望祭於千里之外。於國家無絲髮之利,在百姓受終身之酷。臣竊為國家痛之。

往者,諸葛亮破南中,使其渠率自相統領,不置漢官,亦不留兵鎮守。人問其故,亮言置官留兵有三不易。大意以置官夷漢雜居,猜嫌必起;留兵運糧,為患更重;忽若反叛,勞費更多。但設紀綱,自然安定。臣竊以亮之此策,妙得羈縻蠻夷之術。

今姚府所置之官,既無安邊靜寇之心,又無葛亮且縱且擒之伎。唯知詭謀狡算,恣情割剝,貪叨劫掠,積以為常。扇動酋渠,遺成朋黨,折支諂笑,取媚蠻夷,拜跪趨伏,無復慚恥。提挈子弟,嘯引兇愚,聚會蒲博,一擲累萬。劍南逋逃,中原亡命,有二千餘戶,見散在彼州,專以掠奪為業。姚州本龍朔中武陵縣主簿石子仁奏置之,後長史李孝讓、辛文協併為群蠻所殺。前朝遣郎將趙武貴討擊,貴及蜀兵應時破敗,噍類無遺。又使將軍李義總等往徵,郎將劉惠基在陣戰死,其州乃廢。臣竊以諸葛亮稱置官留兵有三不易,其言乃驗。至垂拱四年,蠻郎將王善寶、昆州刺史爨乾福又請置州,奏言所有課稅,自出姚府管內,更不勞擾蜀中。及置州後,錄事參軍李稜為蠻所殺。延載中,司馬成琛奏請於瀘南置鎮七所,遣蜀兵防守,自此蜀中騷擾,於今不息。

且姚府總管五十七州,巨猾遊客,不可勝數。國家設官分職,本以化俗妨,無恥無厭,狼籍至此。今不問夷夏,負罪並深,見道路劫殺,不能止,恐一旦驚擾,為禍轉大。伏乞省罷姚州,使隸巂府,歲時朝覲,同之蕃國。瀘南諸鎮,亦皆悉廢,於瀘北置關,百姓自非奉使入蕃,不許通往來。增巂府兵選,擇清良宰牧以統理之。臣愚將為穩便。

疏奏,則天不納。

後累拜荊州大都督府長史。長安中,召為司刑少卿,遷秋官侍郎。時夏官尚書姚崇為靈武軍使,將行,則天令舉外司堪為宰相者。崇對曰:“張柬之沉厚有謀,能斷大事,且其人年老,惟陛下急用之。”則天登時召見,尋同鳳閣鸞臺平章事。未幾,遷鳳閣侍郎,仍知政事。及誅張易之兄弟,柬之首謀其事。中宗即位,以功擢拜天官尚書、鳳閣鸞臺三品,封漢陽郡公,食實封五百戶,未幾,遷中書令,監修國史。月餘,進封漢陽郡王,加授特進,令罷知政事。

其年秋,柬之表請歸襄州養疾。許之,仍特授襄州刺史,又拜其子漪為著作郎,令隨父之任。上親賦詩祖道,又令群公餞送於定鼎門外。柬之至襄州,有鄉親舊抵罪者,必深文致法,無所縱舍。其子漪恃以立功,每見諸少長,不以禮接,時議以為不能易荊楚之剽焉。尋為武三思所構,貶授新州司馬。柬之至新州,憤恚而卒,年八十餘,景雲元年,制曰:“褒德紀功,事華典冊;飾終追遠,理光名教。故吏部尚書張柬之翼戴興運,謨明帝道,經綸謇諤,風範猶存。往屬回,構成釁咎,無辜放逐,淪沒荒遐。言念勳賢,良深軫悼,宜加寵贈,式賁幽泉。可贈中書令,封漢陽郡公。”建中初,又贈司徒。玄孫璟,開成二年,自宜城尉遷壽安尉。

袁恕己,滄州東光人也。長安中,歷遷司刑少卿,兼知相王府司馬事。敬暉等將誅張易之兄弟,恕己預其謀議,又從相王統率南衙兵仗,以備非常。及事定,加銀青光祿大夫,行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封南陽郡公,食實封五百戶。將作少匠楊務廉素以工巧見用,中興初,恕己恐其更啟遊娛侈靡之端,言於中宗曰:“務廉致位九卿,積有歲年,苦言嘉謀,無足可紀。每宮室營構,必務其侈,若不斥之,何以廣昭聖德?”由是左授務廉陵州刺史。恕己俄擢拜中書令,仍加特進,封南陽郡王,罷知政事。則天崩,遺制加實封滿七百戶。後與敬暉等累遭貶黜,於環州。尋為周利貞所,飲野葛汁數升,恕己常服黃金,餌毒發,憤悶,以手掘地,取土而食,爪甲殆盡,竟不死,乃擊殺之。建中初,贈太子太傅。曾孫德文,舉進士,開成三年,授秘書省校書郎。

史臣曰:昔夫差入越,勾踐保於會稽,不聽子胥之言,而有甬東之嘆。此五王除兇返正,得計成功。當是時,彥範、敬暉握兵全勢,三思、攸暨其黨半殲,若從季昶之言,寧有利貞之禍?蓋以心懷不忍,遽失後圖,黜削移,理固然也。且芟蔓而不能拔本,建謀而尚欠防微,死即無辜,禍由自掇。失斷召亂也,不亦宜哉!

贊曰:嗟彼五王,忠於有唐。知火在木,謂其無傷。禍發既克,勢摧靡當。何事不,周身之防。

部分譯文敬暉,絳州太平人。二十歲,參加明經科‮試考‬而中舉。聖歷初年(698),敬暉任衛州刺史。當時河北出現突厥的強盜,到了秋收季節還修城不止。敬暉到任就對大家說“:固若金湯的城牆並不是糧食,哪裡有放棄收穫而修城郭的?”下令停止修城放老百姓回鄉收穫,由此吏人都歌頌他。後升任夏官侍郎,又出任泰州刺史。大足元年(701),調任洛州刺史。武則天去長安,令敬暉任副留守,在職以清廉能幹著聞,得到皇上加獎,賜五彩綢百段。長安三年(703),拜中臺右丞,加銀青光祿大夫。

神龍元年(705),調任羽林將軍。因為誅張易之、張昌宗有功,加金紫光祿大夫的榮譽職銜,拜侍中,賜爵平陽郡公,食邑實封五百戶。不久晉封齊國公。武則天去世,遺旨加實封滿七百戶。敬暉等上章論奏,唐室中興,武姓諸王都應降爵,於是均由王降為公。武三思更加惱怒,於是慫恿中宗明尊敬暉等為郡王,實免除宰相之職。並賜鐵券,恕十死,只初一、十五上朝。

當初,敬暉與桓彥範等誅張易之兄弟,洛州長史薛季昶對敬暉說:“二兇雖除,產和祿二人還存在,應趁兵勢誅武三思之輩,匡正王室,以安天下。”敬暉與張柬之屢次言其不可,故其事不行。薛季昶嘆道:“我們不知死在什麼地方了。”後,武三思偷偷進宮與韋氏勾結,實際上行使宰相職事,改變國政,造成天下的大患,當時人們議論把責任歸咎於敬暉。敬暉等既已失去權柄,受制於武三思,敬暉悔不當初,常拍嗟嘆,有時彈指出血。張柬之嘆道:“主上過去為英王時,一向勇烈,我們留下武三思之輩,本想自能誅除。今大勢已去,明白了又有何辦法呢?”武三思也深恨敬暉等,挑撥曾被敬暉廢黜的許州司功參軍的鄭忄音上表陳述敬暉的罪狀。中宗下詔:“則天大聖皇后,過去因為憂勞身體不好,致使兇狠小人權。敬暉等興甲兵,剷除妖孽,朕記得他們的功勞,很是尊重,而敬暉自謂功高一時,就想權傾四海,擅作威福,輕視踐踏國章,背道棄義,沒有誰比他更厲害的。然而朕看在他們的功績上,賜他郡王之重爵,以特進的榮譽獎賜。不料海難填,既失大權,多懷怨恨。於是與王同皎暗中窺探內,互相勾結,更想掌兵權再次顛覆朝政。朕看到帝業剛創,力求少用刑獄,所以久為容忍,未能把他的行為暴於公眾。自從王同皎伏法,分裂朝廷的陰謀更加暴,倘若再行姑息,又怎麼能懲罰背叛。按其反叛之罪,本應嚴誅,但念昔功勞,還加寬宥,給予降職,貶到外州,敬暉可任崖州司馬…”敬暉到崖州,竟被周利貞所殺。睿宗即位,追復官爵,贈敬暉泰州都督,諡號肅愍。

崔玄暐,博陵安平人。父崔行謹,曾為胡蘇縣令。崔玄暐,本名曄,因字的下體華為武則天祖父的名,於是改為玄暐。少年時代學習就很好,為叔父秘書監崔行功所器重。龍朔年中(662),參加明經科‮試考‬中舉,任庫部員外郎,他的母親盧氏曾訓誡他說“:我見姨兄屯田郎中辛玄馭說‘:兒子做了官,有人來說再不會貧窮了,這的確是喜事;但聽到他錢財充足,輕裘馬肥,這又是擔憂的事。’我很重視這句話,認為這是很實在的看法。近來看見親表中做官的,多將錢物來給父母,父母只知喜,竟不問此物從何而來。如果定是俸祿中所用之剩餘,這也確實是大好事;如果是非理所得,這與盜賊又有什麼區別呢?縱容子女這樣,這就是大錯,難道不有愧於心嗎?孟母不受贈送的鮮魚,大概就是為的這一點吧!你現在食俸祿,榮幸已多,如果不能忠正清廉,怎麼好意思立足於天地?孔子說:‘雖每天殺三牲養父母,仍然不能算孝。’又說‘:父母擔憂的是子女的病。’這些話特別提醒人要修身潔己,不要辜負了我的這番心意。”崔玄暐遵奉母親的教導,做官以清謹見稱。不久,崔玄暐授天官郎中,又升遷觀閣舍人。

長安元年(701),越級昇天官侍郎,他每處事嚴正不移,嚴於律己,杜絕來拜見拉關係的人,很為執政者所忌恨。又調任文昌左丞。經過一個多月,武則天說“:自卿改職以來,選司大有罪過。有的人接受令史之職就設齋自慶,這是慾望太盛成為貪婪。卿今要恢復舊職。”崔玄暐又任天官侍郎,並賞賜綢七十段。長安三年(703),崔玄暐拜鸞臺侍郎,代理宰相,兼太子左庶子。長安四年(704),遷任鳳閣侍郎,加榮譽職銀青光祿大夫,繼續主持政事。在此之前,來俊臣、周興等誣陷善良人,達到自己升官封爵的目的,被誣陷而造成沒收家中所有人財的達數百家。崔玄暐堅持陳述他們的冤屈,武則天才悟,才得到赦免。

武則天末年,宋王景檢舉張昌宗謀圖不軌,崔玄暐也多次直言,武則天才令法司審理他們的罪行。崔玄暐的弟弟崔升當時任司刑少卿,又請求判他們的重罪。他們倆兄弟均如此堅守正道。這時,武則天患病,宰相經常累月得不到召見。等到病好,崔玄暐又奏道“:皇太子、相王仁明孝友,完全可以親侍湯藥,宮很重要,願不要讓異姓出入。”武則天說:“深領卿的厚意。”不久,因參與誅張易之兄弟有功,升任中書令,封博陵郡公。中宗授方術之士鄭普思為秘書監,崔玄暐懇切地提反對意見,但未被採納。不久,晉爵為王,賜實封四百戶,檢校益州大都督府長史,兼管正都督事務。其後,多次被貶,授白州司馬,在赴任途中死去。建中初年(780),贈太子太師。

崔玄暐與其弟崔升很是友愛,諸子弟孤貧的,大多親自撫育教養,當時很為人讚揚。崔升,官至尚書左丞。崔玄暐少年時善於詩賦,晚年認為這不是自己專長,就不再寫詩賦,一心一意讀經籍,著述自己的看法,所撰寫的書有《行己要範》十卷,《友義傳》十卷,《義士傳》十五卷,訓注《文館辭策》二十卷。

上一页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大家在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