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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軻比能造反的消息早就傳入了檀石槐的耳中,檀石槐為了大軍穩定,已經將其封鎖了五六天。軍中各部領雖然知曉軻比能的遭遇,但大家都以為他已經死了,所以雖然愈不滿檀石槐,卻也沒有往這個方向想。
但此時,東部聯軍敗退,預示著此次戰事全局的失敗;漢軍肆草原腹地,正在摧毀鮮卑族的
基;軻比能對彈汗山的攻勢愈迅猛,彈汗山岌岌可危…
一切的一切,無不預示著鮮卑一族已經陷入了風雨飄搖。
這,已經不是他檀石槐一個人的事了,這關係到民族的存亡。所以,即便後果再怎麼嚴重,他也必須把事實說出來。
果然,聽到這些消息,整個大帳內即刻陷入了詭異的沉寂,接著,便亂了!
“怎麼辦,大汗!”所有人就如素利一般,先想到的,是檀石槐。
然後,極有野心的幾人眼珠子就亂轉起來,不知道在打什麼注意。
“退兵吧。”檀石槐拋下這樣一句話,轉身要回內帳,走了兩步,忽然停下腳步,道:“派人去洛陽,獻上降書,請求大漢皇帝陛下撤回進入草原的大軍…”回到內帳的檀石槐忽然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他一把扶住帳篷壁,緩緩的走到榻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安內,安內呀…”他深深的呼了口氣:“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到我兒掌權的那一刻…”聲音漸漸微弱,就像案桌上的油燈一樣,彷彿隨時都要熄滅一般。…沮陽。
“大人,大人!鮮卑人撤了!鮮卑人撤了!”
“啪!”郝暉手中的茶碗瞬間滑落指間,摔在地上,粉碎一片。
他呆呆的望著闖進門的衛士,吃吃道:“鮮卑人…撤退…”
“是啊,大人!鮮卑人退了!”
“哈哈哈…”郝暉蒼涼的笑聲穿透了屋頂,傳遍了太守府。
“我郝暉總算堅持住了,堅持住了!陛下,郝暉總算沒能辜負您的期望啊,陛下!”郝暉老淚縱橫,忽然身軀一顫,歪倒在桌旁。
“大人!大人!您怎麼了!”
…
當郝暉甦醒之時,徐晃早已等在客廳。
“徐將軍,郝暉怠慢了,切莫見怪呀!”郝暉拖著病體,推開了下人的攙扶,徑自前來接待徐晃。
徐晃看著郝暉蒼白的臉以及乾澀的net,不由心中一陣敬佩。正是這個人,以微弱兵力硬是守住了沮陽,一直等到大軍來援。
“郝大人如此,倒讓徐晃無地自容了。大人堅守沮陽近一月,受苦受累,以至於病倒,讓徐晃好生敬服!”徐晃上前兩步,將腳步虛浮的郝暉扶上主位。
“呵呵,”郝暉虛弱的笑了笑,道:“我這個做主人的,卻還要客人攙扶,老了,沒用啦…”郝暉雖然虛弱,但眼睛十分明亮,可以看出,他心情特別舒暢。
“若不是將軍來援,我這把老骨頭,恐怕也就丟在這沮陽城啦。”兩人就這場戰爭相互換了意見,正聊得熱烈,忽有下人來報,說鮮卑使團到了!
“使團?!”郝暉滿腦子疑huo,連徐晃也抓不著腦門。
“帶上來!”郝暉正了正身子,面目一板,與徐晃同時將目光釘在了門口。
“鮮卑使者素姆,攜使團求見上谷太守大人。”
“請進!”素姆是個身寬體胖的鮮卑人,面目和善,略帶微笑,就像一個富商。
郝暉冷眼看著他,一言不。徐晃自顧自的擦著板斧,一雙眼睛時不時放出冷森森的寒芒,一身濃重的殺氣鋪天蓋地,瞬間籠罩住了鮮卑使團一行二十幾人。
素姆小眼睛裡閃過一絲驚慌,他強自鎮住心神,抬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勉強笑道:“我等奉鮮卑大汗檀石槐之命,往洛陽獻上國書,請大人引薦。”什麼?!
郝暉、徐晃二人眼珠子都突出來了!
鮮卑竟然要獻國書?!
“徐將軍,這…這…莫不是我郝暉耳朵出了問題,出現幻聽啦?!”徐晃滿臉不解,不知如何回答。
不過獻國書事大,郝暉緩過神來,也不再給鮮卑人冷眼,立即風風火火行動起來,一邊遣人快馬加鞭前往洛陽報喜,一邊將這個消息傳遍了沮陽。
經過大戰的沮陽,一片蕭條,人們哀傷、彷徨,為死去的親人,也為強大的鮮卑。然而,當鮮卑撤退以及鮮卑獻降書的消息傳出之後,整個城池忽然爆出前所未有的生機!
人們歡呼,奔走相告!
強大的鮮卑畜生竟然投降了!
“大漢天威!”
“大漢天威!”無比ji烈的吼聲從沮陽城中傳來,硬生生的將天空中的烏雲撕開一個大,陽光絲絲灑下,生氣盎然。
鮮卑使團二十幾人聽著這個聲音,忽然之間呆若木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