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青山水旁情愁惶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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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囁嚅道:“妹,你別生氣,我…我不是故意的。”趙狡辯地問道:“那麼卻是甚麼呢?”話音剛落,自己早已羞得面紅耳赤。

張無忌卻再也不敢開口了,唯恐一個不留神,自己又得笨嘴笨舌地解釋半天。

夜風輕拂,寒意漸濃。但聽趙聲如蚊蟻地道:“無忌哥哥,你可喜歡此間景?”張無忌應道:“喜歡。”卻不敢多說一個字,心中兀自忐忑不安,忙打起神小心應對。趙卻不言語了。

良久,張無忌才小心翼翼地道:“妹可喜歡此間景呢?”

“我真喜歡。”張無忌心神一蕩,道:“我…我…”趙轉身背對著張無忌道:“無忌哥哥,你向來不是吐吐之人,何不將話說完?”張無忌看著趙婀娜背影,吱晤半晌方道:“我…我…我不知該說什麼。”趙雙肩微抖,顯是在竊竊暗笑,但聽她道:“妹想長住此間,不想再入江湖。不知無忌哥哥意下如何?”張無忌忙應道:“那…那是再好也沒有了。”趙遲疑道:“可是…”張無忌道:“甚麼?”趙道:“風吹曬,總得有個避雨之處啊。”張無忌連忙道:“正是,正是。”沉默,依舊只有令人心醉神的蟬鳴聲。趙突然回身,面對張元忌,嗔怒道:“無忌哥哥,別人說你傻,你便真傻到家。”言罷嬌羞無限,徑自轉身奔出三丈外,側首坐於青石之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張無忌。

張無忌一楞,隨即恍然大悟“啪”地打了自己一耳光,暗罵道:“張無忌啊張無忌,你可真是蠢得可以!”然後轉身打量周遭景物。

但見古木參天,一條清溪經山澗,注入遠處的湖泊之中。立足之處,背靠山巒,眼前視野開闊。張無忌緩緩點點頭,心中計議已定。出屠龍刀,擦擦擦一陣忙活,已在空地之處堆放了一堆木料“嗆啷”一聲,屠龍刀入鞘。張無忌提起四胳膊細帶丫權的木樁,輕輕一擲,但聽得“嗤嗤”四聲,四木樁已入土一尺有餘,丫權朝上,隨即放上四橫檔,接著再在橫檔上鋪上五六塊一尺多寬厚約兩寸的木板,仔細一看,赫然便是一張大,足可容四五個人同榻而臥了。

那邊趙初時見他一個勁地揮動寶刀解開木料,微覺驚奇,待見他不蓋房先搭,芳心大羞,遂低頭不敢再看。

張無忌見大穩穩當當,臉上微微一笑。一轉眼又在邊搭好一張木桌,旁邊還有兩截二尺來高的木樁,有合抱,權充做凳子。屋內用具佈置好之後,張無忌微一凝神,但見他身影如飛“擦”、“啪”、“嗤”等響聲不絕於耳,趙聞驚抬頭,不撟舌不下。一座木屋的構架業已牢宇架好。此時張無忌正把一塊塊厚約三寸寬約二尺的木板“嚓嚓嚓”地入土裡,充做牆壁。木板乃鈍物。被他輕輕一按便沒土三尺,這等內力,當今之人匪夷所思。

半個時辰之後,張無忌心滿意足地立在一座木屋之前,輕輕舒了口氣,轉身向趙走來。到得趙身側,柔聲道:“妹,房子蓋好了。”

“恩。”

“有些簡陋,尚望妹不棄。”

“恩”

“夜涼襲人,還請妹早些…早些歇息。明還要趕路去大都。”趙不答,低頭站起“唰”地出雙刀,但見她身輕如燕,猶似飛掠過草地一般,然後定住身形,將割斷的青草收攏,抱了一半,徑往木屋走去。張無忌會意,抱起剩下的一半,走進木屋。

張無忌將青草遞與趙,趙低頭接過,均勻地蓋在上。木屋中頓時充滿了芳草和樹木的清香,二人心中甚異樣,四目相遇,又倏地各自轉開目光。張無忌輕輕握起趙溫柔的小手,輕聲道:“妹,我不能廣邀親朋前來為我倆祝福,心中甚覺對你不住…”趙右手輕輕掩住張無忌之口,不讓他說下去。二人坦誠相視,均覺此時言語實是多餘。

張無忌牽了趙之手。走到門邊。此時月正中天。

一輪皎月高懸,天地間純靜絕俗,二人緩緩跪下,張無忌道:“賓客也好,無賓客也罷,我張無忌堂堂男兒,豈能自食其言。清風為憑,明月作證,我張無忌今生若做有負妹之事……"一語末了,忽聞有人冷冷喝道:“且慢!”張無忌和趙均是一楞,抬頭望去,但見樹後轉出一青衣女子,赫然便是峨嵋派掌門,早年差點與張無忌拜堂成親的周芷若。

但見她佩長劍,右手拎著一個偌大包袱,正笑地看著目瞪口呆的張趙二人,道:“怎麼啦?不歡麼?”張無忌不由得暗暗叫苦,苦著臉道:“芷若,你…你怎知我們在此?”周芷若淡然一笑道:“你二人卿卿我我,忘乎所以,我一路跟來,你們竟未發覺,情之一字,當真誤人。”言罷嘻笑不已。趙沉著臉,一言不發。

張無忌道:“芷若,你…你又何必定要…定要…”周芷若道:“定要怎樣?與張大教主和紹郡主討杯喜酒喝,莫非也不行麼?”言罷不待二人作聲,身形一晃,人早已進入木屋,呆呆地看著鋪滿青草的新,悠悠地嘆了口氣,道:“無忌,你二人太過急躁了,婚姻大事,豈可這般草率,這不太委屈了人家郡主千金之軀了麼?”趙早已瞧她不順眼,剛要發作,左手卻被張無忌輕輕一握,隨眼望去,只見張無忌一臉懇求之。趙心頭一軟,當即冷哼一聲,靜立當場。

周芷若渾若不知,笑道:“紹郡主,這張無忌不是個東西,姊姊怕你受他欺侮,是以這才巴巴的趕來。”張無忌道:“芷若,你…”張無忌此時處境異常尷尬,說了半句話,終無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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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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