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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車上提示到站的聲音把夏平川從夢中驚醒,然後他一睜眼就看見從站臺上來的那個男生,他揹著一個淡藍
吉他盒,短短的頭髮染成淡金
,很
神的模樣。
是他!夏平川下意識地捏緊衣袖,完全地清醒過來。他坐的位置正好是公車上最前面的一排,和那個男生只隔了半米遠。以往,夏平川只是遠遠地看著他和同伴們在一起,突然靠那麼近,才發現他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帥氣。
男生翻遍了全身的衣兜,拿出一張二十的爺爺嬉笑地對公
司機說:“師傅,沒有零錢,我先投進去等後面來人收吧?”司機好心地說:“這個時候沒多人,你不一定收的夠,還是找誰換一下吧?”時間是下午的一點鐘,這時候會在外面坐公
車的人本就少,而且這裡離終點站也就只剩七八個站了。男生轉頭在公
車上看了一圈,都是不認識的人,大半都倒著頭在睡覺。
夏平川心跳加速,他身上正好有零錢。之前買水的時候零錢不夠,破開了一張二十的,剩下的十六加上原本的兩元零錢就是十八,坐公的兩元,可以刷他的公
卡,這樣一來正好可以解決男生現在的難題。
可是,要去嗎?對那個男生來說,他只是一個陌生人,突然跑上去說我可以幫你是不是太唐突了?如果男生主動開口的話,他就可以順著說‘我有零錢’。
這個一猶豫,男生的視線在夏平川身上一晃而過,他將錢投進了錢箱,笑著對司機說:“能收多少就多少吧!”晚了!夏平川心裡湧上一股濃濃的自我厭惡,為什麼不在男生投錢之前開口呢?明明就是舉手之勞而已,何況對象還是他。
男生是隔壁大學樂隊的主唱,和個陰暗長相普通的夏平川不同,他長得相當地帥氣,身邊經常圍繞著很多的朋友。一開始夏平川對名聲遠播的他只是羨慕加一絲嫉妒而已,可是在見過他唱歌的樣子後,一切都變了。男生身上彷彿罩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把夏平川的視線、靈魂一起
引了。
可以說夏平川暗地裡有多喜歡他,現在就有多懊悔。如果剛才開口了,說不定就可以藉機認識他,成為朋友什麼的。夏平川一邊唾棄著自己,一邊抱著這樣的幻想。
直到夏平川下車的時候,車上也沒再上來一個人。所以,男生多給的十八元錢肯定是收不回來了!夏平川將手伸進兜裡,彷彿洩恨一般地捏緊兜裡的紙鈔。下一秒,他就覺到了不對勁,手裡是觸
是一張紙幣帶來的,而他兜裡應該是有好幾張零鈔的。
慌忙地掏出一看,那是一張二十的鈔票。手裡的飲料還沒喝完,把錢花出去應該不是他的錯覺。夏平川下意識地看了看還沒來得及開走的公車,那個男生站在窗口前對他揮手大聲說著:“謝謝你了,同學。”目送著公
車遠去,夏平川陷入驚恐之中。這種事!這種事又發生了!
蔣夕是被一陣食物的香氣喚醒的,剛從雲南回來就倒頭睡得天昏地暗,錯過了午飯晚飯和夜宵。他們宿舍裡的哥幾個也都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圍著一袋包子搶得你死我活。不過,這幾個可不像蔣夕研究完玉石後還去搞副業,這完全是他們的本。
好在哥幾個還有點良心,給蔣夕留了一個散發著誘人香氣的包子:“知道你幸苦了,單獨給你留的。”
“誰買的?”蔣夕聞了聞香氣,口水都快下來了。
“隔壁宿舍的夏小弟啊!”室友們回答。
夏平川!蔣夕聞言食慾去掉了大半,伸到半路的手也收回來了。
“你們吃吧,我還沒漱口呢。”蔣夕說著從上爬了起來。
氣氛頓時有些不對了,平時和蔣夕關係好的姜廉調笑著說:“人家夏小弟
好的一個人,你怎麼老針對他呢?”蔣夕也笑了:“沒有啊,這一個包子還不夠我
牙縫的,小爺我要去吃免費的大餐。”
“滾你去吧。”
“有好吃的不帶兄弟們,我們的友情正受到嚴重的考驗!”一群人嬉笑著,雖然蔣夕沒具體說過他做的什麼,同在一個宿舍,他們多少都知道一點蔣夕打工的事情。
蔣夕進了洗漱間,鏡子裡的人帶著一點不屑一點嫌棄。姜廉說得沒錯,蔣夕是在針對隔壁宿舍的夏平川。這事還得從剛開學的時候說起,那時候宿舍裡的兄弟們還沒混,各自的惰
都還藏得好好的。比如說姜廉還每週洗一次衣服,比如說周多多還裝模作樣地換
單。而蔣夕的表現就是打水,每天都打,不單自己打,還順帶著寢室裡的另三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