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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半夜的時候開始就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天亮的時候街面上溼溼的,走在上面還帶著一絲寒意。
杜子欽走出客棧,抬頭一看,紫衣撐在窗戶上慵懶地對著他揮了揮手。那動作、那神情、那張臉,換一個地方定會被認成是青樓賣笑的小倌,偏偏他自己毫不在乎。杜子欽咧了咧嘴,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之前才在外面受了傷,按理來說他杜子欽近期之內都應該乖乖地待在家裡,沒想到短短几就破戒了。越往前走就越忐忑,因為這個時候,衙門的人肯定已經起來了。
還未走近,就聽見衙門外烈的爭吵聲。杜子欽先是一愣,然後緩慢的腳步聲變得急促起來。轉過一個街角,只見衙門外圍了好幾層的人,全是身著青
勁裝的年輕男人,一個二個都是凶神惡煞的模樣。衙門的大門被迫
閉,只留了幾個衙役在外面努力地勸說著。
“發生了什麼事?”杜子欽大聲問道。
杜子欽一開口,圍在外面的人都安靜下來了,把視線轉向了他。不同的是衙役們是擔心,而另一方是彷彿要把生活剝的仇恨。
“就是他!”其中一人指著杜子欽大叫道。
“杜子欽,你這個殺人兇手!”
“為我們趙爺報仇!”
…
吵鬧的聲響中,‘殺人兇手’和‘趙爺’這兩個詞異常地清楚。
光天化之下在大街上把人引到偏僻的地方殺掉,杜子欽沒有想過能不
破綻。但是,萬萬沒想到會暴
得那麼快!他們是怎麼知道的?還在一夜之間組織起來到縣衙討說法?杜子欽一時蒙在那裡了。
鬧事的人才不會給他思考的時間,從認出杜子欽的一刻開始,他們就氣勢洶洶地圍了上來,急切地手拉扯著杜子欽的衣服。不知道是誰碰觸到了肩膀上的傷口,隱隱的疼痛將杜子欽從思緒中拉扯出來。
手一揮,砍中一人的手腕,趁著那人放手的一點空間,杜子欽回身一腳後身後的人踢到在地。對方人數太多,完全沒意料到一個讀書人竟敢反擊,而且攻擊力不弱,前面的人想躲也沒地方躲,片刻之間就倒下了一大片。後面的人學聰明瞭,不上前,就那樣遠遠地圍著,讓杜子欽走也走不了,退也退不掉。
正僵持著,圍著杜子欽的一個人開始吼了起來:“縣令的兒子打人了啊!打死人了啊!”他一帶頭,剩下的人都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
這是在縣衙的門口,杜父向來愛民如子,也頗受敬重,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杜子欽咬著牙,盯著第一個開口的人,眼中殺意盡顯。
那人原本就是一個地痞氓,背後有人撐
,面對的還是向來好脾氣的父母官,更是沒有半點心虛,反而火上澆油地對著杜子欽大喊道:“來啊!把我也連著殺了啊!讓大家看看,我們的好縣令怎麼教出的殺人犯兒子!”不能在這裡動手!杜子欽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裡。
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大,眼看著已經不能收場的時候,衙門的大門打開了。年過半百的杜父走出門外,視線一一掃過耍潑的氓們,沉聲說道:“可有主事者?”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走出人群對著杜父說道:“小人是趙家管事。”
“趙管事,你說犬子謀害你家老爺可有證據?”杜父問。
“我們都是證人。”老人沉穩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