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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天纏著我,說要帶我去一個很好的地方,還給我糖吃,哼,以為我很好騙嗎?”怪不得謝藝下肯向自己透消息,原來他已經找過小紫,還被當成誘騙無知少女的怪叔叔,真夠失敗的。
“少廢話!你幹了那麼壞事,找個人管教你已經是輕的了。”小紫盯著他,忽然狡黠的一笑“我很壞嗎?你錯了呢,凝羽也和我一樣,只不過她太笨了,所以只好被人欺負。”程宗揚然大怒“關凝羽什麼事!”小紫笑嘻嘻道:“因為她和我一樣啊。”說著她手指一動,握著的鞭柄彈出一截半尺長的利剌,閃電般扎向程宗揚的
膛。間不容髮之際,程宗揚倒轉鋼刀,用刀柄硬生生擋住尖剠。
鋒利的剌尖微微一震,硬將鑄鐵的刀首剌穿寸許,如果不是被自己的力道帶偏,已經透柄而過,在自己口留下一個血
。程宗揚驚出一身冷汗。
這樣鋒利的金屬自己也有,但留在揹包裡,誰能想到這丫頭鞭裡還藏著珊瑚鐵製成的暗器?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個美妙的聲音。小紫帶著共鳴的喉音響起,歌唱般誦道:“錦…予…呼…召…”接著眼前一片金光閃動,她左袖那條金黃
的錦鯉脫穎而出,朝程宗揚面門撲來。程宗揚剛避開她的暗算,這會兒
本來不及作出反應。眼看那片金光就要掠到程宗揚臉上,小紫眼中透出興奮和殘忍的光芒。
忽然,一抹月般的刀光飛來,與那片金黃的光芒一觸。金光隨之一折,退回到小紫的衣袖上,回覆成金燦燦的錦鯉形狀。小紫臉
終於變了。
如果說面對程宗揚自己還有一拚之力,再加上這個人,自己只怕想脫身都不可。彷彿空無一物的陰影中浮現出一個高挑的身影,彷佛她已經在那裡立了一生一世,可這時才被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凝羽雪白的面紗垂在耳際,那張皎潔的面孔彷彿水底浮現的明月,在黑暗中散發著蒙朧的光輝。凝羽月牙彎刀凝在中空,刀鋒指向小紫“我和你一樣嗎?”小紫眼睛飛快地轉了片刻“如果你有我這樣的機會,你會比我還要壞一千倍。”
“你錯了,我永遠也不會和你一樣。”小紫怕冷一樣抱住赤的右臂,手指攀住手臂上端那枚紼紫
的珊瑚臂環,一邊撇了撇嘴“說得好聽。你不恨那些欺負過你的人嗎?”
“恨。”
“你不想殺死他們報仇嗎?”
“想。”
“如果有選擇,你會一刀給他們個痛快嗎?”
“不。我會希望他們痛得越久越好。”
“你瞧,我不過是把你想的都做到了,嘻嘻,那些活下來的碧鰻人,一看到我就發抖。”
“玉盞鈴花和方才的鸚鵡又怎麼得罪了你?它們對你沒有任何威脅,”凝羽道:“你的作法連洩憤都不是,只有純粹的殘忍!這種事我永遠也做不出來,”小紫笑道:“所以你活該被人欺負!”話音剛落,小紫右手指上的紫水晶出耀目的光芒。
凝羽張開手,招出一面月光般晶瑩的光盾。渾圓的盾面浸在紫水晶的光芒之中,就像雪一樣迅速融化,刺目的紫光使凝羽和程宗揚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就在凝羽無力為繼的時候,紫晶戒指蘊藏的力量耗盡。凝羽手中的光盾只剩下薄薄一層,而對面的小紫早巳蹤影全無。怔了半秒鐘的時間,程宗揚先反應過來,大叫道:“小香瓜!”鋼刀旋風般劈開簾子,簾後的溫泉池中,樂明珠已經芳蹤杳然,只剩下阿夕伏在池中,雪白的背脊被銳器刺穿一個血,鮮血染紅了泉水。***“別出聲!”程宗揚低喝道。吳戰威也在納悶“誰在哭?”在他們身後,商隊和花苗族剩下的所有人都隱藏在黑暗中。
程宗揚後悔不迭,自己因為樂明珠那丫頭,匆忙帶走小紫還出手,卻讓小紫從自己手心裡溜走,眾人頓時陷入巨大的危險中,隨時都可能鬼王峒一網打盡。
但後悔一點用都沒有,程宗揚當即和凝羽趕回驛館,把瀕死的阿夕給花苗人,立即帶著眾人撤離,躲在自己和樂明珠曾經待過的山
中!
這也是他唯一知道的藏身之地。這裡空間足夠容納眾人,而且也很安全,窟兩端的出口極為狹窄,真正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但最大的麻煩也在這裡,鬼王峒如果尋來,要堵住他們也輕而易舉。程宗揚知道這個地方不能久留,但總要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商量下一步的對策。可剛進不久,不知是誰發出哭聲,讓人心煩意亂。
那哭聲還在持續,程宗揚壓低聲音暍道:“朱老頭!”朱老頭縮在角落裡,委屈地說:“不是俺。”謝藝悄無聲息地長身而起,擦肩而過時,一託程宗揚的手肘,游魚般從口鑽出。果然,那聲音還在耳邊縈繞,看來是這些彼此相連的山
結構特殊,讓傳進來的聲音彷彿在
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