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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驚心如履薄冰換來的浮華,比過眼雲煙更抓不住,摸不著。
慕容斐親自擰了冷水讓她擦臉,又將西瓜遞給她。青綾默默地吃了,便靜靜坐著,彼此的呼和心跳,在車廂這樣小小的空間裡似清晰可聞。
“其實…”慕容斐盯著她的面龐,猶疑地找著措辭,似怕一不小心,會傷著她的自尊:“其實,你臉上的疤痕並不明顯。如果勻些胭脂,本就看不出來了。”是安
麼?
青綾撫了自己的臉,苦笑。
疤痕並不嚴重,施靖禹從救她的那天起,就小心地用盡除疤的方法,一直到如今,還讓她每用藥草和鮮花製成的藥膏抹臉。但在慕容斐這等見慣絕
美人無瑕肌膚的男子眼裡,只怕還是醜如無鹽吧?
---兒的墳墓修得不錯,華麗得甚至像個貴家夫人的墓地。
青綾手指沿著墓碑上兒的名字筆畫一筆一筆地撫摸著,淚水已是
不住,一串串滴落在新培的
溼泥土裡。
慕容斐摸出了那隻荷包,輕輕念道:“碧杜紅衡縹渺香,冰絲彈月新涼。峰巒到曉渾相似,九處堪疑九斷腸。直到我見到了這個荷包,才知道我娶錯了人。綾兒,是我不好,連娶的人是不是你都分辨不出。”青綾搖頭,慘然道:“不怪你。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誰了,何況是你?”慕容斐沉默片刻,再道:“
兒在死了很多天後,依舊緊抓著這隻荷包,心裡大約一直在盼著…盼著我們能在一起。”青綾更緊地抱住墓碑,彷彿聽見了
兒無
的笑語。
慕容斐將荷包攥得緊了,柔聲道:“綾兒,我已經…沒有嬌美的子了;而且,你也不醜陋,我從沒覺得你醜陋過。”有針尖扎入了心口,很疼;可針尖上,分明蘸了
,那樣甜甜地痛在傷口深處。
“慕容公子!”青綾立起身來,了
鼻子,平靜說道:“秋天的時候,我就和施大哥成親了。到時…公子來喝一杯吧!”慕容斐所有將吐出的纏綿話語都似被人一拳給打了回去,連溫柔的笑意也驀地僵住:“他…他?”他雖知青綾這半年來一直住在施家,可他從沒覺得那個施靖禹的才識品貌,青綾會放在眼裡。
如今,他們成親?
慕容斐頹然垂下雙手,想綻一個笑容,可耷拉嘴角彎出的弧度,卻像是在哭。
他立起身來,一步步向馬車走去,蕭索的聲音低低地迴旋在碧綠茂盛的清草間:“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施靖禹,青綾活不到今天。
如果不是施靖禹,青綾可能已經答應成為慕容家的少夫人。
烈火嫁衣芙蓉誄(二十三)柒芙蓉誄,烈火舞嫁衣秋天來了。
想來金谷園的芙蓉花,應該又似火盛開著,如沿著清澈波光的一帶錦障。但那樣的地方,離青綾已經越發得遠了。
她已經熬製了漿糊,剪好了大紅的喜字,再有七八天,便是他們的好子了。
施靖禹不是有才的男人,但絕對懂得如何照顧自己的家,照顧自己的女人。
簡單平淡的幸福,她終究可以擁有。
但這,直到太陽落山,施靖禹都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