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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焦芳身為六部之首的身份,對著丁壽不吝阿諛之詞。
“老大人言重了,該是你我二人攜手並肩,同步青雲才是。”丁壽笑道。
“不錯,正是此理。”焦芳點頭附和。二人相視大笑,眼中俱有深意。
***“凡為大醫,必須諳《素問》、《甲乙》、《黃帝針經》、明堂
注、十二經脈、三部九候、五臟六腑、表裡孔
、本草藥對…”身著絳紫
對襟粉紗的小長今搖頭晃腦地背誦著今
功課,酷暑難捱,不時輕抖薄衫,妃
繡花抹
若隱若現。
“若不讀五經,不知有仁義之道。不讀三史,不知有古今之事。不讀諸子,睹事…睹事…”一時卡殼,小姑娘實在想不起下句了,小手擺著頸間銀鎖,愁得五官都聚在了一起,就是想不起下一句究竟是啥。
“睹事則不能默而識之。”手捧醫典翻閱的談允賢一心二用,頭都未抬,隨口提點道。長今小手一拍“對,睹事則不能默而識之。”
“先生博學,長今之幸。”丁壽忽然出現門前,撫掌讚道。
“東主謬譽。”談允賢斂衽施禮。
“師父!”長今如同小兔子般,蹦到了丁壽身前。丁壽故意伸手在長今頭上用力了
,把小丫頭的飛仙髻
得一團亂,看著小丫頭皺著鼻子的委屈樣,二爺心情大好。
“不才有藥方一副,請先生指教。”丁壽回身向著談允賢正道。
“方在何處?”提及醫理,談允賢來了興致。丁壽由懷中取出一份無頭信封,遞與談允賢。談允賢出信箋,一邊展開,邊問道:“不知此方應對何症?”
“此方堂堂正正,有國家之法度,又溫存深意,手足之親情,專治親人遠隔,先生之心病…”丁壽抱臂倚門,悠然自得道。談允賢似已被紙箋上寥寥數言
引,緩緩坐在繡墩上,專注入神,不發一言。
“先生有心病?什麼方子?”小長今起了好奇心,幾步到了談允賢身邊,探頭探腦地想看清紙上內容。丁壽倒是自顧繼續道:“令弟文瑞,博洽有史才,區區府城訓導實是屈就。
恰好湖廣德安府有缺,諭令弟談一鳳出知應山縣。”
“此乃謄抄,吏部公文已快馬奔赴廣西,此方先生可還遂意?”丁壽慢悠悠地說道,一點也沒有公器私用的愧疚,他打聽過談一鳳的
底,確實有才華,只是三考之路不順,簡拔做官也算人盡其用,總比萬曆朝那幫大佬們
籤選官的辦法高明吧。
“好,妙。”談允賢終於回過神來,轉頭對丁壽道:“東主隆情厚誼,允賢無以為報。”談允賢確是由衷之言,她父親談綱是成化五年的三甲進士,最終只在萊州知府任上致仕,小弟談一鳳只是舉人出身,入仕便出任縣令,待得九年任滿,再行遷轉,成就未必在乃父之下,更重要的是德安府臨近南直隸,家人往來探視也更為方便,不必憂心南陲瘴癘危及小弟身體。
“只要有心,何愁無報償之機。”這樣肆無忌憚的挾恩求報之言,讓談允賢一愣,舉目見丁壽目光灼灼,不由粉面一紅,垂目低眉。
“哼,又在打漂亮先生的壞主意了。”看著無良師父火辣辣的眼神,長今如何不曉得這齷蹉之人的想法,鮮豔菱不滿地噘了起來。***宜
院。時候尚早,賓客未至。院裡的姐兒們剛剛起
梳洗,少了點胭脂粉氣的靡靡,沒有鉛華遮掩,更添了幾縷少女情思。或者慵懶地倚在雕花軒窗邊,擺動著粉
藕臂,幻想著何時能同三姑娘般遇上才貌雙全的多金情郎。
或者與姐妹嬉笑打鬧,不為討好金主,只由女兒心。與自家姑娘們難得的逍遙自在相比,一秤金此時雖不情願,還是滿面堆笑,奉承著眼前這個矮冬瓜般的胖子。
“朱爺,什麼風把您老吹到這兒來了?”一秤金手揮香帕,媚眼如絲地嬌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