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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莊椿笑得自然,好似近千人命與他無關。
“郭家那女娃兒,將軍打算如何處置?”方未然靜默片刻,還是問道。
“方捕頭好似對郭家的丫頭很上心啊。”莊椿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在下只是替將軍著想,漕銀大案若是一個活口都沒有,短了的銀子少不得有心人會懷疑到將軍身上。”方未然道。
“謝過方捕頭了,本將不是傻子,郭家那丫頭打入囚車,由漕帥處置。”頓了一下,莊椿笑道:“是死是活,得到了淮安才知道。”***淮安,漕運衙門。漕運總督洪鐘與總兵陳熊共同接待著一位不速之客。
“老夫久聞丁帥大名,奈何緣慳一面,不想今登門枉顧,有失
迓,還請恕罪。”洪老大人笑容滿面,恨不得把臉都貼上來。
“緹帥坐鎮京畿,身膺重任,向不輕出,出必有因,本爵愚鈍,不知區區淮安有何事勞煩緹帥大駕?”相比洪鐘,陳熊的態度是不冷不熱。丁壽正在同滿臉樂開花的洪鐘套情,聽了陳熊不鹹不淡的問話,放下酒杯,乾笑了聲“爵爺明鑑,下官此番南下,確是身負皇命。”陳熊眉
一挑“哦?可方便透
一二?”
“什麼方不方便的,拿去看就是。”丁壽從袖子裡拿出一道黃綾,直接放在了桌上。陳、洪二人沒想到這位爺這麼不見外,直接在酒桌上就宣旨,忙不迭起身就要下跪,被丁壽一把一個拖住。
“這是太后懿旨,都不是外人,二位傳閱下也就是了。”丁壽扔嘴裡一個炸丸子,含糊不清地說道。二人相視一眼,只得重又坐回,腦袋並在一起拜閱懿旨。
“丁帥領了南下采買的差事?”陳熊愕然抬頭。
丁壽剛嚥下一口香酥鳳脯,燙得直吐舌頭,緩口氣道:“太后聖壽迫在眉睫,咱們做臣子的總得上些心不是。”洪鐘茫然點頭,陳熊覺得自己是不是出鎮時候久了,有些跟不上形勢,怎麼宮內中使的活計現在歸錦衣衛承包了。
“敢問丁帥的差事辦得如何了?”洪鐘乾笑著沒話找話。
“去了趟揚州,兩手空空。”丁壽一拍桌子,沒好氣道。
“揚州也是大明一等繁華之所,就沒丁帥看得上眼的東西?”陳熊有些好奇。
“好東西太多了,沒錢啊。”丁壽無奈地兩手一攤。
“啊?”二人異口同聲,陳熊瞪大了眼,洪鐘翹起了鬍子。丁壽站起身來,繞著酒桌開始兜圈子“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這揚州城真是個銷金窟,什麼東西都好,什麼東西都貴,就是有十萬貫也不夠消遣的。”自來
地攬住二位大員肩膀,丁壽嬉笑道:“何況我還沒有十萬貫。”
“啊!”二人齊聲應和,心頭同時湧出一個錯覺:他是在索賄麼?
二人的反應讓丁壽有些無趣,加重了語氣,繼續道:“聽說這淮安有運河漕運之利,南商北賈,店肆林立,奔走闐咽,人煙稠密,富饒更在揚州之上,二位又是當方土地,進斗金,想必沒有下官這些苦惱。”這孫子是要錢!二人可以確定了,心中大罵:當了這麼多年官了,從沒見索賄這麼明目張膽的,含蓄點會死啊!當官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丁壽還怕這二位沒明白“我是說…”
“緹帥一路辛苦,先到客房歇息,有些事容後再議。”洪鐘心道:你別說了,你有臉說,我都沒臉聽了,官兒不是你這麼當的,寶貝兒!丁壽滿面失望怏怏不樂地離了宴席。
“寡廉鮮恥,小人得志!”陳熊是武勳世家,對這種驟起新貴充滿蔑視。
“漕帥,此人深蒙兩宮恩寵,聖眷在身,就不要計較這些小事了,你我合計一番,用多少銀子打發他。”洪鐘勸道。
“憑什麼給他銀子,漕運衙門和錦衣衛井水不犯河水,本爵又沒有把柄在他手裡。”陳熊怒喝。
“輕聲些吧,爵爺,如今漕銀大案在咱們頭上壓著,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呀!”洪鐘說到這,猛然省悟“他該不是衝著漕案來的吧?”
“不是。”陳熊鬱悶地搖頭“幾位部堂沒有信傳來,看來他真是南下采辦的。”
“那就好,別再摻進什麼牛鬼蛇神了。”洪鐘長吁口氣,如釋重負,疲憊地說道:“爵爺,少年得志之人都受不得輕慢,此人背靠劉瑾,獨掌緹騎,又蒙陛下寵信,萬萬得罪不得,不如趁此下這個朋友。”
“要去你去,我不去。”陳熊一捶桌案,恨聲道。***在洪鐘等人安排的客房內,丁壽哼著小曲,對著一面光可鑑人的銅鏡整理鬢角。掃了一眼隨手撇在桌邊的懿旨,丁壽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浮想起劉瑾的一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