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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夫婦恭王爺大駕。”鄧通身材微胖,臉上永遠是一副和氣生財的模樣。
“財神爺大壽,誰敢錯過。”隨著戲謔的笑聲,車簾挑起,一名錦衣青年在從人服侍下踱下了車駕。
“榮王爺言重,王爺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牟惜珠話語中難得帶著自謙之意。
“堂堂鄧府,富比王侯,豈可稱為”寒舍“,惜珠你口不應心。”錦衣青年處處玩笑,舉止間卻不失雍容華貴之態,鄧府中人更是垂首低眉,小心伺候,只因這位不僅是家主好友,還是當今皇上的親叔叔,榮王朱佑樞。朱佑樞舉目四顧,似有些意外“方旭呢?”
“他還沒到。”鄧通笑眯眯地說道。
“哈,千叮萬囑不讓本王遲來,他卻晚到,真該罰酒三杯。”朱佑樞對能捉到方旭短處極為開心。
“堂堂榮王,豈可背後說人短話。”聲音清朗,卻蘊著幾分笑意。朱佑樞與鄧通相視一笑,朗聲道:“本王事無不可對人言,倒是你方大少,藏頭尾,辱沒了聲名。”
“方旭早已到了,只是諸位視而不見。”一頂紅幔小轎突然盤旋著從天而降,引得鄧府護院與王府護衛紛紛大驚,出兵刃上前護持。朱佑樞喝退手下,對著鄧通笑道:“這個方旭,
發胡鬧,竟學女人坐起轎子來了。”
“待我把他揪出來,”鄧通挽起袖子便向轎子走去。朱佑樞大笑點頭,牟惜珠也是莞爾。
“來吧,方大少,鄧某扶你下轎…”掀開轎簾,鄧通不由呆住了,轎內人並非方旭,而是一名絕女子,膚若凝脂,臉賽朝霞,滿頭珠翠,豔光四
,向著掀簾的鄧通嫣然一笑,紅
中
出兩行整齊碎玉,動人心魄。鄧通不由痴了。
扶著轎簾的手忘了放下,直到身後傳來朱佑樞不滿的聲音“好你個方旭,無端端跑到上面是何居心,轎子裡是誰,好像把鄧通的魂兒都勾走了。”朱佑樞倒沒旁的意思,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鄧通想起醋娘子便在身後,如同被蠍子蟄手般連退了幾步,這才發現轎子上不知何時立著一人。長身玉立,風度翩翩,一抹月光灑在身上,宛如鍍上了一層銀輝,正是長風鏢局主人…方旭。
“方旭攜神仙居花魁娘子可人,共為小財神賀壽,祝鄧兄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方旭拱手行禮,一副玩世不恭之態。可人亦由轎中走出,一斂那身花卉纏枝粉紅撒花百褶裙,盈盈一禮“妾身秦可人見過榮王爺,鄧老爺,鄧夫人。”即便朱佑樞長自深宮,見慣佳麗,也不由讚歎一聲“名副其實,好一個楚楚可人,真是花仙降世,豔壓群芳,不愧風班頭,花中魁首。”可人聞言梨渦淺現“可人怎敢當王爺如此誇讚。”一顰一笑,嫣然動人。
“本王由衷之言,壽星公,你說呢?”鄧通還在失神,對朱佑樞的話充耳不聞。
忽然間軟
被狠狠掐住,痛得他“哎唷”一聲,扭頭見牟惜珠怒氣衝衝地瞪著他,嚇得小財神冷丁一個
靈,連連點頭:“正是,正是。”
“王爺,方旭,哦,還有這位可人姑娘,裡邊請。”難得牟惜珠此時還能笑得出來“不急,既然方旭帶友來賀,本王又豈能孤身一人。”朱佑樞一指轎蓬“且看那是何人。”***霧氣繚繞,水氣氤氳。白少川全身包裹在熱湯池裡閉目養神,頭上敷著一條冷水浸過的手巾,潔白的肌膚已被燙得發紅。丁壽走近池邊,張臂由侍者解去衣服,撲通一聲跳了進去,水花四濺,白少川眉頭輕蹙,沒有睜眼。
看著頭枕著池邊養神的白少川,丁壽心中百味雜陳,嫉妒的要死,一個男人長得如此妖孽,老天偏心。
“你在看我?”白少川緩緩睜開眼道。
“沒有。”丁壽心虛地把頭扭到一邊。角輕抹,白少川取了一杯加了冰魚兒的葡萄酒,猿臂輕推,盛著酒具的托盤藉著水波向丁壽飄去。丁壽自取了一杯,看著再度閉目的白少川,突然問了一句“白兄可有
室?”
“沒有。”
“可惜了。”丁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