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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雜碎,一口一個‘臣等謹按’,以史代諫,借古諷今,其心可誅!”丁壽狠狠一拍桌案,咬牙切齒道:“公公,這事給我了,詔獄裡最近空了不少,剛好用這幫大頭巾去添添人氣,至於他們編的這些東西,留給他們身後做紙錢。”劉瑾不置可否,淡然道:“以史為鑑,可知興亡,此書編纂不易,見解也頗有獨到之處,國朝定鼎以來,歷代先皇皆廣修史書,普惠天下,咱家可不願做這千古罪人。”
“難道明知遭了他們算計,還要捏鼻子認了不成!”丁壽可不信老太監的脾氣會做這等賠本事。
“算了?好戲還未開鑼呢。”劉瑾陰沉一笑,躊躇滿志。***大學士焦芳府邸書房。
“孟陽兄,今之事不可等閒視之啊。”李東陽正在苦口婆心地勸說同年老友。焦芳不以為意“賓之多慮了,《通鑑》成書本是大功一件,縱有些許微訛,也是謄錄官疏漏所致,與你這總裁官有何關係。”
“身為總裁,督導不嚴,也是大過,論罪若是波及太廣,在有心人推波助瀾之下,難免殃及你我啊。”李東陽長吁短嘆,憂心惙惙。
“我?有老夫什麼事?”
“老哥哥,你一年之內由卿佐之官驟昇天官宰輔,真當無人眼紅?有了你這珠玉在前,誰敢保其他人不會借題發揮,貶你求進?論及編纂排名,你可只在李某之後啊。”李東陽道。
“背後有劉公公這棵大樹靠著,旁人就是眼熱又能如何。”焦芳不以為然地譏笑道。
“可在劉公這棵大樹下乘涼的不止你我二人,”李東陽手指捻鬚,提醒道:“一年來拔擢的同僚,也不在少數,誰又不想再進一步呢。”
“你說的是劉至大?抑或許季升?”焦芳聞之心動,當即詰問道,劉宇和許進二人分掌文武銓選,距離入閣的確也只差半步。
“老夫誰也沒說。
只是給孟陽兄提個醒,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你我如今的位置,高處不勝寒,若不小心跌下來,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李東陽飽含深意的一番話,讓老焦芳如坐針氈“不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我決不能授人以柄,賓之,你說老夫該如何去做?”
“燃眉之急是先要勸劉公息事寧人,只要劉公公不願生事,旁人便是想興風作也沒了機會。”
“言之有理,你我立即去見劉公公,陳明利害。”焦芳拉住李東陽便要動身。這老兒今怎麼這般急躁,李東陽連忙拽著焦芳急聲勸阻道:“孟陽兄莫急,你我同去怕是會有挾勢威
之嫌,若引得劉公不快,反而不美,不若分別前往,向劉公痛陳機要,或有事半功倍之效。”
“賓之之言,醍醐灌頂,老夫孟了。”焦芳當即哈哈一笑,又與李東陽寒暄一番,賓主兩歡。送走李東陽,焦芳那張長臉迅速沉了下來,坐在那裡不出一言。
“爹,您真要去找劉公公說項?”焦黃中由後堂轉出。
“去自然是要去的,可也不能空口白牙的去說。”焦芳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沉聲問道:“你前番說丁南山與保國公府上有了牽扯?”
“是,孩兒識得那競價的朱瀛是保國公府上家人,後來丁南山匆匆離席,多半也是與保國公密會。”焦黃中老實回答,焦芳待他留心結
丁壽,那
在宜
院裡他也預留了心眼。
“人心思動,這位國公爺終於也靜不下心了。”焦芳展眉而笑。
“爹,可是要將丁南山暗保國公之事透
給劉公公?”焦黃中試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