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在下坦言相告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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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帥海量,老朽佩服。”文經略端著酒盞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看得丁二心中沒底。

“司馬公,丁某不勝酒力,恕在下失禮了。”

“哦?”文貴迅速將酒杯放下“老朽怎敢強人所難。只是有事請託。”不喝酒就好辦,丁壽暗鬆了口氣“司馬請講。”文貴屏退無關人等,正道:“北虜臨邊駐牧,盤踞既久,時時窺伺邊牆,此番雖賴緹帥帷幄運籌,臨機指點,使其無功而返。

但來年盛暑士壯馬肥,彼若再生覬覦,宣大之地邊牆數千裡,我縱收斂人畜,堅壁清野,將士也難免疲於奔命,旦有防範漸疏之時…”文貴悵然一嘆“兵民又遭荼毒啊!”

“邊墩烽火本就為此而設,丁某已奏明朝廷,發撥墩軍屯田,增給衣糧,只要能落在實處,墩軍保國為家,自當盡心竭力。”文貴立即拍著脯道:“緹帥放心,老朽定當敦促此事,斷不會讓人上下其手,辜負朝廷一片苦心。”丁壽哂笑:“如此丁某代邊軍將士謝過了。”

“可有時將士未必不用心效命,只是各邊墩臺多前代舊置,年久失修,此番大同入寇,沿路烽燧墩臺未及報訊便已失事,實是力有不逮,請緹帥明察。”丁壽身子微微後仰,他好像琢磨出文貴所打的主意了。試探道:“依司馬之意呢?”文貴聲音立時多了幾分高昂“老朽之意更築古舊墩臺,改建中空外堅之形制,多留箭窗銃眼,內儲兵械,既可烽火傳警,又可伏兵御虜,北虜縱是破了邊牆,也難奈臺中守軍分毫。”果然,丁壽晃了晃腦袋,努力讓自己更清醒些“司馬,在您面前丁某是末學後進,有些言語不周之處請不要見怪。”文貴急忙道:“緹帥言重,但講無妨。”

“司馬拳拳報國之心不才敬佩,在寧夏時也曾眼見數名墩軍據臺而守,使得幾百胡騎無可奈何,足見司馬之議頗為可取。”文貴連連點頭“緹帥明鑑,果是知兵之人。”

“可錦衣衛也有一番查對,司馬巡撫延綏時報修新式墩臺一百四十七座,也是以磚木結構,外空中堅,韃虜再至毀掉磚石,借風勢縱火焚木,煙塵入窗,軍士伏其中多有死者…”

“那是那些軍卒龜縮臺中畏葸不敢應戰,致北虜有可趁之機,並非新式墩臺之誤!”文貴立即紅了臉,老大人從延綏到宣大,孜孜不倦地推行他的新式墩臺,可容不得他人詆譭。前面不說好不發火麼,怎麼還急眼了。

丁壽被老當益壯的文貴吼得腦仁兒疼,皺著眉頭道:“司馬少安毋躁,小子不過一家之言,您老素有才望,久歷邊務,思慮自然更是周詳,不過司馬奉旨經略邊務,凡邊防一切興革可便宜行事,若要修建墩臺,自修便是了,何用請託在下。”狠狠呼出一口濁氣,文貴才想起正經事來,帶著幾分求懇道:“非是老朽病急亂投醫,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邊儲匱乏,建新臺而無力籌措…”

“司馬的苦處在下明白,可朝廷太倉也並不寬裕啊!”小皇帝比你還窮呢,真有這個心,你們別今兒浥爛幾萬石,明兒燒個十幾萬啊,銀子又不是寶鈔,說印就能印出來的。

話還沒出口就被堵回肚裡,文貴好懸沒被自己憋死,緩了一口氣立即又道:“緹帥在陛下和劉公公面前都能說上話,煩請襄助一臂之力,老朽定有重謝。”

“重謝?有多重?”一句詰問頓時讓文貴啞口無言,這話讓他這麼接啊,看著文老頭窘狀,丁壽哈哈一笑“司馬不必在意,小子不過一時玩笑之語,司馬所求之事有利於國,丁某怎能袖手!”

“多謝緹帥玉成。”文貴拱手稱謝。

“且慢言謝,在下也有一事勞煩司馬。”丁壽從袖中取出一份奏疏,遞與文貴。

“《宣大延綏應援節度疏》?”文貴匆匆閱覽:“虜騎無常,窺疏即入,九邊諸將互不統屬,恐貽禍患,臣為邊計,奏請改弦舊制:敵不渡河,則延綏聽調於宣大。渡河,則宣大聽調於延綏,以為定製…”

“說來還要謝韃子給咱們提的這個醒兒,此番幸得各邊鎮巡肯賣丁某這個面子,發兵來援。

但這畢竟不是成法,再有此類事情,告急京師,文書往來,何其繁瑣,故而偶發奇想,韃子若直接來犯宣大,延綏便聽調相助,套賊若過河侵擾延綏,宣大邊軍也出手相援,省卻中樞這些麻煩,此是在下淺見,司馬以為如何?”

“別出機杼,一言中的,只是…”文貴嘴裡有些發苦,他身為經略重臣,宣、大、山西三鎮巡撫總兵以下俱聽節制,可謂位高權重,可朝廷一旦允准這份奏疏,韃子若襲擾宣大還好,他可以兼顧延綏軍馬,反正以前也不是沒管過,可若過了黃河去寇邊延綏,他這個提督宣大山西軍務的經略大員少不得要聽那邊指派,情何以堪啊!

“司馬不要誤會,在下並非針對足下,實是就事而言,司馬是劉公心腹,在下坦言相告,你我之間不要有芥蒂才好。”丁壽索把話挑明,省得老文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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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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