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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靠江岸,放下扶梯。
金龍公子一抱拳,道:“原想請諸位舟中一敘,共作競夕之歡,想不到在下的德能不足,反而替諸位找來了一場麻煩,金某人由此刻起,要閉關思過一年。”話說的很明白,暗示要重整金龍舟,不便留客,不是舟上的人,早些下船。
事實上,也沒有人願意再在金龍舟多留一刻,魚貫下船。
展翼和花鳳,當先而下,郭陽卻是走在最後。
下完了最後一個人,金龍舟離岸啟碇而去。
行不過數十丈,突然響起了一聲巨響,金龍舟上,冒起一道沖天的濃煙火光。
花鳳黯然嘆息一聲,道:“好可憐喲!”一直沒有開過口的唐琳,卻緊緊的追隨在展翼的身側,他心中對這位義兄,實已佩服到五體投地的境界,不說話,不手,表現出了完全的信任。
郭陽高聲說道:“不是我!”他見花鳳把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忍不住大聲解釋。
突聞一聲長嘆,道:“好險啊!好險,咱們只要晚下一刻工夫,豈不是要葬身火窟,就算是不死在火中,也非被淹沒不可,這才是水火同劫,生機茫茫。”說話的是一個穿著青衫的老人,說完了話,轉身而去。
本有很多人,站在江邊,目睹著金龍丹上的大火,但很快的都消散而去。
岸上只餘下了五個人。
展翼、唐琳、花鳳、洪無量、郭陽。
花鳳取出絹帕,拭一下出眼眶的淚水,道:“我沒有說你放火,你請去吧!”郭陽冷哼了一聲,道:“我姓郭的一向是明來明往,不會用暗算鬼計。”花鳳未再理會郭陽,卻緩步行到了展翼的身側,郭陽雙目中情焰暴
,冷冷說道:“閣下,你可是準備把花鳳姑娘,據為已有?”展翼道:“沒有,花鳳是一個人,不是一件物品,閣下失言下。”郭陽高聲說道:“花鳳姑娘,今
一會,金龍公子已舟毀人亡,中原武林道上,都已認定了你是禍水,沒有人再敢收留於你,但我郭某人不怕,如若姑娘願意和我同行,在下立刻可以帶姑娘回到郭家莊去。”花鳳道:“我不去。”郭陽道:“姑娘如是不願隨郭某回到郭家莊,郭某人願隨姑娘
跡江湖…”花鳳播搖頭,接道:“也不行,我不會跟你走!”郭陽道:“在下可以跟隨姑娘…”洪無量冷冷接道:“姓郭的,夠了,難道你還沒有聽明白麼?”郭陽道:“你…”洪無量接道:“我!怎麼樣?別說你了,就是你那老子見著我,也要對我客氣三分。”郭陽突然仰天大笑三聲,轉身疾奔而去。
展翼回顧了洪無量一眼,道:“你身上之毒已解,天空任鳥飛,可以去了。”洪無量一抱拳,道:“洪某已知公子是誰,但望能賜洪某一分榮耀,使洪某以僕從身份,常侍身側。”展翼搖搖頭,笑道:“洪兄,這個,兄弟不敢,你還是請吧。”洪無量急急說道:“公子,老朽言出至誠,希望公子能予賜允。”突然一衣角,跪了下去。展翼急急伸手扶起洪無量,道:“洪兄,這是何苦?”洪無量道:“舉世滔滔,但能使我洪某人心中真正敬服的,只有閣下一人。”展翼道:“這個,言重了。”洪無量道:“所以,公子,非收留在下不可。”展翼哦了一聲,未再多言,目光卻轉到花鳳身上,道:“姑娘,請走吧!”唐琳急道:“大哥…”展翼伸手攔住了唐琳,不讓他說下去。
花鳳幽幽嘆息一聲,緩緩轉過身子,慢步向前行去。
她臉上是一片悽傷神情,背影中出無比的淒涼。
行約十餘丈後,花鳳突然停下了腳步,又緩緩轉了回來,道:“我要到哪裡去。”展翼道:“那是姑娘的事了,天下如此的大,何愁沒有你存身之處?”花鳳道:“你不該救我的,我心中好苦,好苦,我師父死了,爹孃不知所終,兩位師兄,也不知落何處,四顧茫茫,要我一個人,到那裡去呢?”展翼皺皺眉頭道:“姑娘,以你這份美貌,惹起的風波,足以驚天動地,難道姑娘還怕沒有可去之路麼?”花鳳黯然說道:“我不知,我該到哪裡去,哪裡能夠容下我?”展翼道:“郭陽,還有…”花鳳搖搖頭,道:“我不會跟他們走,也不願跟他們走!”展翼道:“姑娘的意思是…”花鳳道:“我要你收留,就像收了他一樣。”展翼沉
了一陣,道:“姑娘,談不上什麼收留,姑娘如若一定要和在下走在一起,必須遵守在下的規矩。”花鳳點點頭,道:“我會的。”她說得很自然,臉上的神
也很平靜,既無羞怩之態,也沒有慚愧之狀,好像她說的話,就是她心中早就渴望的事一樣。
展翼道:“好吧!但你隨時可以定!不管你到哪裡去,不過,跟著我們一天,必須要遵守一些事情。”花鳳微微一笑,道:“你說吧!不論如何困難的事,我都能做到。”笑容是那麼動人,展翼也看的心頭一動。
別過臉去,不再望花鳳,展翼儘量使語氣冷淡,道:“第一,姑娘要用一片面紗,掩去你那容貌。”花鳳急急點頭,嗯了一聲,展翼道:“第二,我們三個男子的衣食、洗作,都由你照管。”花鳳又點點頭。
展翼道:“第三,你跟著我們在一起時,不得我們允准之前,不許你和人談。”花鳳居然又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