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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也不理會,吐口唾沫,提起巨斧。陳靖仇閉上雙眼,任由那巨斧砍下。於小雪淚水撲簌而落,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哪知等了良久,也不見斧頭落下,沒有絲毫動靜,耳中只聽到山風呼嘯。陳靖仇睜開眼來,只見雙手仍在,身上繩索卻已經消失。遊目四顧,山頭空空蕩蕩,那刑天已不知去向,只餘一株桃樹風搖擺。看看於小雪,兀自不敢睜眼。
陳靖仇走過去,叫道:“小雪!山神…山神已經走了!”於小雪慢慢睜開眼來,哭道:“陳哥哥…都是我害了你!”陳靖仇雙手舉在於小雪面前,笑道:“你看!”於小雪如在夢中,輕輕撫摸著陳靖仇的雙手,道:“那…那神仙…”陳靖仇笑道:“他可能是看你哭得傷心,所以捨不得砍了!”於小雪臉上一紅,滴滴晶瑩的淚珠,映照著落的餘輝,更是楚楚動人。
兩人正要下山,岩石下忽然緩步走上一個人來,呵呵大笑,卻是然翁,道:“好好好…兩位都過關了!”陳靖仇奇道:“過關?這是怎麼一回事?是老仙人救了我們嗎?”然翁道:“不是不是…這一切從頭到尾,都只是幻像!”於小雪吃驚道:“啊!這,這怎麼會是幻像?”然翁道:“血蟠桃乃是仙界之物,雖託我們保管,在必要之時也可拿來助人——但條件是他們必須通過剛才的考驗!”陳靖仇道:“原來這就是您在我們上山之時,所說的考驗啊?”然翁道:“對,如果你們兩人互相推諉責任,那手臂可就真會被砍斷,也不可能會得到蟠桃,但是…你們兩位都是好孩子,老夫從始至終都相信你們定能通過考驗。”陳靖仇摸摸腦袋,道:“原來是這樣!”然翁續道:“血
蟠桃乃仙界之物,只有懂得為他人犧牲者,才有資格得到它…古月仙人本來一直擔心你們,怕你們無法承受這嚴峻的考驗,所以不想讓你們涉險…但老夫向他再三保證,你們定能通過,他才勉強答應。”於小雪道:“謝謝您,老仙人!”陳靖仇也躬身致謝。然翁笑道:“不必,不必了!天底下哪個人,是一輩子都不需別人幫助的?現在有了蟠桃,你們那位可憐的小同伴就能恢復光明瞭!我們趕緊回去吧!”三人下得山來,回至天外村中,天
已黑。走入然翁居里,古月已等候在廳上。陳靖仇道:“古月仙人,血
蟠桃已經拿到了。”古月點頭道:“好,趁著蟠桃靈氣未失,我們就馬上開始吧。”引著眾人,來到拓跋玉兒房裡。
拓跋玉兒聽得人聲,趕緊坐了起來。古月上前,授了她調息之法。拓跋玉兒盤起腿雙,端坐上,依法靜靜運氣。古月轉過頭,讓陳靖仇取出神農鼎。陳靖仇依言從煉妖壺中將神農鼎取出。古月見了,微
詫異,道:“你剛才取出神鼎的那隻瓷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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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靖仇將煉妖壺舉了出來,道:“仙人,您指的是這壺嗎?這是我師父給我的上古神器,也是我們陳朝的傳國之寶,名叫煉妖壺。”然翁側頭打量,道:“哦,傳國之寶…原來如此。”古月向煉妖壺端詳一會,微笑著轉頭,對然翁道:“我們與這隻壺可還真有緣,都已過了千年,沒想到還能在此再度重逢。”然翁笑道:“是呀…真令人不
緬懷起我們當年,一起快樂度過之時光!”陳靖仇摸摸腦袋,心中不解。古月讓他將煉妖壺收起,道:“差不多可以開始了,拓跋姑娘調息得如何了?”拓跋玉兒心中疑惑,道:“我已經調息好了,但你們要我做什麼呢?”古月不答,吩咐拓跋玉兒繼續依法調息,回頭道:“小雪姑娘,請你將血
蟠桃放入神農鼎中!”於小雪依言從衣兜裡取出蟠桃,小心翼翼地放入神農鼎。那神農鼎頓時閃出五
光芒,滿屋光彩照人。約莫一盞茶功夫,光線漸暗,最後鼎中又恢復了平靜。
古月對於小雪道:“成了…小雪姑娘,你再去把鼎中的赤玉晶取出,然後給拓跋姑娘下。”於小雪走到鼎邊,俯身一看,果見鼎中有一顆晶瑩剔透的紅
水晶,輕輕取了出來,端來一碗清水,讓拓跋玉兒和著水
了下去。
隔了一會,古月走到木榻邊,道:“好,現在我要將仙氣注入拓跋姑娘體內,好讓神農鼎與血蟠桃之力相互呼應,拓跋姑娘毀壞之肌理即可復原。請大家靜靜等待。”說著將雙手分別按在拓跋玉兒頭頂兩側,暗運神功。
眾人摒住呼,不敢稍動。只見拓跋玉兒滿頭大汗,臉
由白轉紅,再由紅轉白,如此反覆了數次。再過一頓飯工夫,古月緩緩將手移開,退後幾步,額頭上也已全是汗水,道:“好了…大功告成!拓跋姑娘,你的雙眼和容貌已復原了。”拓跋玉兒聽了,心中詫異。
然翁道:“姑娘,這是你的夥伴費盡千辛萬苦,送給你的禮物,你就接受了吧!”拓跋玉兒方才緩緩睜眼,只覺一陣強光入眼中,又趕緊閉上。古月道:“嗯,你很長時間未曾見物,一時不適應,慢慢的調養就好了!你的容貌,十餘
後,也將會漸漸回覆,和原來一摸一樣。”拓跋玉兒又驚又喜,心中一酸,掉下淚來,哽咽道:“謝謝你們…我…我真的不…不知該怎樣…謝謝你們才好!”忍耐不住,伏在
沿,嗚嗚哭了起來。
然翁笑道:“別哭,別哭…這麼大一個姑娘家了,怎還這麼愛哭呢?”古月轉過頭,對陳靖仇道:“她的身子還需休養幾,才能完全康復。這段時間,你們就在此地好好玩會吧。”轉身出門而去。陳靖仇含淚謝過。
接下來幾,陳靜仇和於小雪小心服侍著拓跋玉兒。此時拓跋玉兒的眼睛已康復大半。臉上傷痕也漸漸癒合。於小雪拿鏡子給她照,三人都
心中喜悅。不知不覺又靜養了半月,拓跋玉兒的傷勢已將近痊癒。
這,三人正在房裡閒聊。然翁走了進來,滿臉喜
,見了拓跋玉兒,笑道:“啊,愛哭小姑娘,今天氣
不錯嘛!”拓跋玉兒聽了,雙眉一揚,賭氣道:“誰,誰是愛哭的小姑娘了?”陳靖仇樂道:“小雪,這可糟了…玉兒姊姊不只容貌和眼睛,連原來的脾氣也一塊恢復了!”拓跋玉兒臉
一沉,扭頭不理。
然翁笑道:“好啦好啦,你們先別鬧彆扭啦…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各位!”陳靖仇不知何事,忙走近前來。拓跋玉兒低頭本不理。然翁咳嗽數聲,道:“古月仙人…”並不接著說下去。陳靖仇雖然疑惑,但也不敢擅問。過了片刻,拓跋玉兒再也忍耐不住,轉身道:“老仙人,您就別賣關子了,求您快說吧!”然翁呵呵一笑,道:“還是愛哭小姑娘心急!”拓跋玉兒一努嘴,又轉過頭去。然翁笑道:“好,看在愛哭小姑娘的份上,我就告訴大家!咳咳…古月仙人他已答應,要親自去伏魔山一趟,救出陳老師父!”陳靖仇聽了,又驚又喜,忙道:“老仙人,這,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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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翁道:“當然是真的,難道老夫還會騙你——老夫不是早就說過嗎?古月仙人他是那種不幫則已,一旦幫了忙,就會幫到底的人!”陳靖仇高興得連崩帶跳,像個五六歲的小童一般。拓跋玉兒和於小雪聽了也是心中高興。
然翁擺手道:“且慢慶祝,我還有話說。”陳靖仇等忙靜了下來,屋中登時鴉雀無聲。然翁道:“在救出陳老師父之前,你們還必須辦一件事。至於具體是什麼事,古月仙人吩咐你們現在到對弈亭去找他,他自有安排。”陳靖仇三人一齊向然翁謝過,好似拾到寶物了一般,向對弈亭飛奔而去。然翁看著他們的背影,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時光,不緩緩搖頭。
三人跑到對弈亭前,果見古月早已等候在那,忙走上前去行禮。古月道:“拓跋姑娘,你休息了這幾,現今
覺如何?”拓跋玉兒道:“真太謝謝您了,古月仙人!我已經完全康復了!”古月點頭道:“那就好,你要好好
謝你的同伴。是他們救了你。”拓跋玉兒眼圈一紅,又向陳靖仇和於小雪謝了一遍。古月道:“想必你們也知道了,我已經作了決定,要去伏魔山救這位陳公子的師父。”陳靖仇忙上前致謝。古月打開摺扇,輕搖數下,道:“但若要擊敗那上古魔物,還需要一樣特殊之神器…”陳靖仇道:“古月仙人但請吩咐!不論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找來。”古月摺扇唰地一合,道:“好…在這仙山島之西南面海中,有一株叫海中建木的擎天巨樹,是支撐仙界天幕的九
支柱之一!在建木之最高處,有一把盤古巨斧。——若要制伏那饕餮,就必須用到此神器!”陳靖仇詫異道:“盤古巨斧…這不是上古神器嗎?”古月道:“對,那盤古斧如今由沉睡中的建木神保管。你們所要做的,就是去他那兒把斧借回——你們只須跟他說:是古月向他借斧頭,諒他也不會刁難。”陳靖仇答應了,問明瞭方向。古月取出一隻短笛,道:“這支七角海笛送給你們,你們可用它召喚我的座騎藍晶,如此便可航行至附近仙海。”陳靖仇三人道謝而去。
幾人下得山來,取路向西行去,不多時便至海邊。那海岸卻是岩石堆積而成,好似一個天然的碼頭,中間立著一塊巨石,寫著莫支灘三字。陳靖仇道:“按仙人所指道路,應該就是這了!”爬到大石上,取出七角海笛,低頭吹了起來。那笛聲隨著海風,遠遠飄了開去。過不多時,只見海面上升起一道水柱,跟著浮起一頭小鯨魚來。那小鯨魚嘶叫幾聲,向岸邊遊近,穩穩停住。陳靖仇道:“好了,我們上去吧!”扶著拓跋玉兒和於小雪,躍上鯨背。那藍晶在岸邊淺水灘轉了幾圈,掉頭直直往海中去了。
陳靖仇按古月所授方法,用不同的笛音來控制藍晶遊動的方向。約行了半個時辰,已能隱約看見前方海上,立著一株參天巨木,樹頂竟沒入雲端。再過半個時辰,方到樹下,藍晶找了個水深之地,將陳靖仇三人送到樹上。陳靖仇躍下鯨背,立定腳,抬頭望去,只見那樹盤
錯節,枝幹
錯,童童如車蓋,又像一把巨大的綠傘。身處其中,幾乎不見
光。低頭一看,更是奇異,自己站的地方乃是樹
之一須,竟然也有一丈來
。心中驚奇,半晌無語。拓跋玉兒也奇道:“好大的樹啊!”三人正準備前行,於小雪突然跪倒在地,道:“陳哥哥,我的頭…我的頭好疼啊!”陳靖仇回過身,忙奔過去,問道:“小雪,你怎麼了?”於小雪捂著頭,表情痛苦,道:“我的頭…我的頭好像要裂開一樣!”陳靖仇忙扶她到一旁休息。
拓跋玉兒自責道:“對不起,小雪…都是我不好!為了我,你把身子都累壞了,這都是我的錯!”於小雪道:“拓跋姊姊,請你別這麼說。”休息了一會,道:“我在第一次遇見陳哥哥,還有後來在魔王砦和龍宮時,也曾這樣頭痛過…只是都沒這次那麼厲害。”陳靖仇讓於小雪安靜休息,等她覺好些。本
留她在樹底等候,但於小雪不肯,只好扶著她,順著虯枝,和拓跋玉兒一齊向上攀去。
陳靖仇怕於小雪支持不住,一路不斷在樹枝上停下休息,直花了兩個多時辰才爬至樹頂。幾人順著一片濃密的枝葉向前行去。樹枝盡頭,卻是一張巨大的臉,將近兩丈來高,皺紋深陷,好似乾裂的木材一般。陳靖仇看看腳下,自己竟已站在他的鬍子之上。耳邊酣聲如雷,那建木神雙目微閉,仍在沉睡之中。拓跋玉兒道:“阿仇,要借盤古斧,我們得先把這位神仙叫醒了!”陳靖仇答應一聲,上前鞠躬道:“建木神仙!請您醒醒,我們有事來求您!”那建木神本沒聽見,毫無反應。陳靖仇又說了一遍。
哪知那建木神仍然呼呼大睡。拓跋玉兒心急,走上一步,朝著建木神的耳朵,喊道:“老神仙!快醒醒!我們來借東西啦!”那建木神身子一顫,緩緩睜開眼來,又即合上,糊糊地道:“是誰?”陳靖仇上前道:“請問您,您就是建木神仙嗎?”建木神臉上肌
微微
動,低沉著聲音道:“正是…你們找我,有何事?”陳靖仇道:“我們是古月仙人的朋友——他讓我們來向您借一把叫盤古斧的神器。”建木神道:“啊…又要借斧頭了…幾百年前,他就跟我借過一回…”半睜著眼,道:“你們要借斧頭,我沒意見…但你們吵醒我午睡,讓我有點不舒服!”陳靖仇致歉道:“真是對不起,我們也是無意的,打擾您了!”建木神想了一會,道:“這樣好了…我睡了好幾百年,都沒翻身,身子有點癢…待會我把元神
出來,你們陪我活動活動筋骨。”陳靖仇猶豫道:“這,這怎麼行…”建木神道:“只要你們能打得我全身舒服,我立刻就把斧頭給借給你們,決不食言。”陳靖仇還摸不著頭腦,突然金光一閃,身前已多了一個七尺高的巨漢。
那巨漢使的兵刃十分怪異,竟是一塊扛在肩頭的巨石,大喝一聲,身過來。陳靖仇三人急忙退開,護住全身,凝神接戰。巨漢雙手一揚,那巨石少說也有幾千斤重,竟被他毫不費力地拋到半空,直向陳靖仇三人砸了過來。陳靖仇大叫不好,三人連忙閃避。巨石轟隆一聲,掉在三人身邊一尺之處,楊起一片泥塵,深深陷了下去。陳靖仇登時滿臉灰土,氣為之窒,急忙躍開,拔劍攻上。巨漢避開劍招,縱到石邊,一下提起巨石,來回揮動起來。那巨石竟成了一塊巨大的盾牌。陳靖仇等圍住巨漢,無論怎麼遞招,竟都攻不進去。巨漢手中的石頭,反而不時向外橫著掃出,好幾次都差點將眾人掃落樹去。陳靖仇只覺耳旁風聲呼嘯,
本無法近前,只能左右閃避。當下不再進招,圍著巨漢繞圈而走。剛轉了幾圈,忽見那巨漢將大石向外一甩,直向拓跋玉兒身上掃去。拓跋玉兒啊的一生,連忙俯身閃避。巨漢這一下出擊,身側沒有巨石相護,已
出老大破綻。陳靖仇急忙拋下長劍,閃身進去,片刻間已到巨漢面前。巨漢一驚,將巨石舉在頭頂,忽然醒悟,若是向陳靖仇砸下來,非把兩人都壓成
過不可,情急之下,拋開巨石,兩人成了近身
搏之狀。一個膂力非凡,一個掌法靈動。轉瞬過了二十多招,誰也制服不了誰。拓跋玉兒和於小雪對視一眼,拋了兵刃,一齊上前相幫。那巨漢泰然自若,也不往外攻,只顧緊守門戶,臉上神
受用,抬起頭,好似在享受一壺美酒一般。說也奇怪,陳靖仇等不論怎麼進招,始終也奈何不了他,不論多險的招式,他都能在最急切之處一一化解掉。眾人直拆了一百多招,場面竟成了膠著之狀,仍難分勝負。再打一會,陳靖仇三人已是累得
疲力竭,不
心中焦急,勉力向巨漢攻去。但體力終究有用完之時,於小雪和拓跋玉兒支持不住,先後退開。陳靖仇再堅持一會,已累得呼呼
氣,只剩雙手亂舞,哪還有什麼招式。那巨漢大笑數聲,突然化為一道金光,消失了。
陳靖仇好不容易盼到這一刻,一躺倒,良久方才緩過氣來。
過了一會,那建木神睜開眼,喜道:“不錯不錯…你們打得我筋骨舒暢,這下我又可安穩睡上八百年了。”身子微微一擺,整棵樹都在晃動,樹頂掉下一把古舊的斧頭來,正落在自己面前,道:“這就是你們要的盤古斧,你們自己來拿,記得用完要還。”陳靖仇爬起身,躬身向建木神謝過。建木神道:“對了…你們還斧時,直接把它扔到下面的樹裡就行,別再吵醒我睡午覺,知道嗎?”陳靖仇點頭答應。建木神打個哈欠,又打起了呼嚕。
陳靖仇輕輕拾起盤古斧,收入煉妖壺中。三人害怕再吵醒建木神,輕手輕腳的攀下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