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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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原先,也並不怕什麼。只是這王子騰一回京,這事情倒是難說了。王子騰是什麼人?原先的京營節度使,這官場多年,心智手段豈是內宅婦人所能比的?何況這次又是升遷進京,直接掌了兵部,王家之勢更勝於前。榮國府裡如今又是王氏當家,林燁姐弟三人的子,怕是過得不能自在了吧?

徒四憑藉強大的思維,瞬間腦補出林家姐弟小白菜一般在榮國府裡討生活的情形,一時覺得十分之心酸十分之心疼,握住林燁的手,懇切道:“若是榮府裡住著不舒坦,就先搬出來罷。你府裡要是還沒修好,暫先搬到我…搬到我表叔那裡也使得,他畢竟是你義父呢。”他本來想說,先搬到“我這裡”的,不過,好歹話到出口,想起了林燁還有姐弟,一轉彎兒,又變成了“我表叔那裡”

“搬是要搬的,不過現下還不是時候。”林燁抿了一口果汁。現下就搬走,往後榮府真的得了罪,自己幫是不幫?要幫怎麼幫?幫不了!他知道榮府最後的結果,本來,若是有人對他們姐弟有些真心,他不介意往後伸出援手。可現在看來,別人不說,就是老太太那裡,怕是也明面疼愛,真正遇到事情,還是會把他們姐弟放在後邊去考慮的。比如那二太太和薛家母女跑到姐姐那裡去話裡話外要東西,只隔了一道牆,難道老太太真的一點兒不知道?就算是之前不知,後邊知道了,也不過是兩句無關痛癢的話罷了。這就叫疏不間親!

自家姐弟,到底是外孫子外孫女!

更何況,瞧瞧他們獲罪的名頭,什麼包攬訟詞結外官等,看起來是罪有應得,可真要細細追究,哪個大家族沒有這些齷齪事?說穿了,四大家族最後的敗落,不過是因為皇帝看著不順眼,要剷除這些尸位素餐還不肯老實的舊臣世家罷了。

既然這樣,自己幹嘛還要跟他們拉扯著?

現下,林燁就是在等,等一個能和榮國府光明正大翻臉的機會。榮府裡有王夫人這樣的當家太太,有薛姨媽薛寶釵那樣的親戚,他就不信,他等不來這麼個時候!

“王子騰昇不升遷的,那是人王家的事兒,跟榮國府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吃虧的子,怎麼會讓自己憋屈不舒坦?”徒四勸道:“不是怕你抹不開面子麼?”林燁哈哈大笑“我有什麼抹不開面子的?我從小就是這樣的子,別人讓我一分不痛快,我必要還回去十分不痛快!管他天王老子呢,我先痛快了再說!別說王子騰不過是升了個兵部尚書,就是入閣為相又如何?我跟你說,”身子傾向徒四,壓低了聲音“只要有什麼賈史王薛四大家族的名頭拖著,他…飛不起來!”徒四吃驚地看著他,卻見林燁已經回去坐好了,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憊懶模樣,彷彿方才的話,並不是他說出來的。只是,那半睜半眯的月牙眼中卻分明閃動著壞壞的笑意。

徒四一笑,也不追問。有些話,心裡通透就好了。

“你們倆倒是會享受!”外頭寧朗之的聲音響起,嚇了徒四一跳。

林燁跟著扭頭過去一看,寧朗之走了進來,一身的寬袍大袖常服,將他襯得格外風姿瀟灑。不過…

翻身跳下椅子跪倒在地,口稱:“林燁見過皇上,請皇上恕小臣無狀之罪。”宣寧帝站在寧朗之身前,含笑道:“起來罷。”他生就一雙斜斜上飛的濃眉,眼中蘊著笑意,但是細看之下,這笑意卻是帶著幾分疏落,似是未達心底。身上的石青長衫乃是上好的雲緞所制,繡工細,圖紋卻並不張揚,與林燁認知中的龍袍加身頭戴冠冕的皇帝形象很有些差距。

徒四的容貌與宣寧帝並不十分的像,想來,他更多是隨了他的母親。不過,那高的鼻樑和薄薄的嘴,倒是能看出這是父子兩個。

“父皇怎麼來了?”徒四忙親自將椅子挪開,伺候著自家老爹坐下“朝中事情不多麼?”宣寧帝笑看了他一眼“你還知道朝中事多?今兒下了朝就不見了人影,敢情是跑回來吃魚了?”徒四笑道:“這不是父皇賞的麼。”宣寧帝好氣又好笑“原來說到底,還是我的錯了,嗯?”林燁眼皮兒一動,這天家父子二人,說話竟是這般隨便?

“哪裡是錯呢?原是父皇一片愛子之心,兒子心裡明白著呢。”徒四又替寧朗之擺好了椅子“表叔請坐,這鰣魚已經動了筷子,還有新鮮的,我這就叫人蒸了來。”寧朗之坐了,又叫了林燁坐在自己身邊兒。林燁就算大膽子,也不敢在皇帝面前這麼肆意。宣寧帝倒是笑了“不必拘束,朕也是微服出來的,想看看小四子這裡預備的到底如何。你是朗之的義子,算起來也不是外人了,坐吧。”林燁這才戰戰兢兢地坐在寧朗之身邊兒,趁著宣寧帝不注意,扭過臉去朝徒四眨了眨眼,徒四也眨眨眼,嘴角出一抹笑。

倆人的小動作沒能瞞過寧朗之,他眉梢一挑,一雙鳳目便瞪向了徒四。

徒四摸摸鼻子,覺得自己無辜。不過他在寧朗之身邊時間長了,自然知道他的子。眼下正是要上趕著追求人家義子的時候,還是不要惹了自家表叔才好。

恰好丫頭們過來撤下了殘酒,還有那條吃了兩筷子的鰣魚,又換了新的上來。徒四很是識時務地親自在宣寧帝和寧朗之跟前擺上了酒盞菜碟,又捧上了兩雙象牙鑲銀的筷子。

新鮮的鰣魚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能蒸好,丫頭送了新做的上來,寧朗之懶懶笑道:“還是小四子會享受,昨兒宮裡不過得了二十來尾進上的鰣魚,他一下子就拿走了十尾。”林燁忍笑,看宣寧帝並未帶了伺候的人進來,只得起身,用了乾淨筷子替二人佈菜“鰣魚好吃卻是多刺,皇上,義父,吃的時候且當心些。”宣寧帝一愣,隨即笑了,側臉對寧朗之道:“這孩子有趣。”寧朗之也不說話,低頭將自己碟子裡的魚剔了刺出來推到宣寧帝跟前。林燁看了,心裡偷偷吐舌頭——也是,人家皇上呢,哪裡有自己挑魚刺的道理?

看著寧朗之與皇帝之間似是不經意的親密,林燁心裡原來就有的那點兒疑惑算是落到了實處。他看了一眼徒四,眉尖兒稍稍一挑,眼睛一眯,意在詢問。徒四心有靈犀,略一點頭,算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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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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