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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嵐更加奇怪,心說道:“我們才分開一年,人情就這樣淡薄嗎?我又沒有一點對你們不起的地方,為何以敵人看待我?真令人寒心極了!”曉嵐想了一陣,俊目中幾乎掉下淚來。
雪梅旁觀者清,知臨城三俠,聲震一方,俠名遠播,其子弟亦是江湖健者,看此光景,必有緣故,否則決不致對世這般態度,乃趨前幾步,嬌聲喊道:“蕭兄留步,妹子有話請教!”蕭絕塵見是雪梅,心中雖是不快,但是,還沒有厭惡的心理,乃停步同身,笑問道:“蔡女俠,有何吩咐?”雪梅向他輻了一福,含笑答道:“蕭兄太見外了,我們到大雪山後,這兒莫非有甚麼變動?”蕭絕塵望了她一眼,冷笑道:“到大雪山!”稍停復又搖搖頭道:“恐怕不是吧!”雪梅聞言,知內中一定有文章,耐心問道:“蕭兄相信不相信,咱們暫且不談,妹子祇問一句,這兒在我們離開後,是否發生變動?”蕭絕塵因雪梅乃靈悟大師高足,為伯叔們最崇敬的異人,而且此事又非她所為,雖然她和曉嵐這般親熱在一起,亦不能使她難堪,是以聽了雪梅的話,長長地嘆了口氣道:“變動可大了,幸虧玉蓮大俠還看在昔
一點香火情份,手下留情,否則,這三俠莊恐怕亦難保了。”雪梅聞言,知事有蹊蹺,那肯放過機會,忙問道:“蕭兄!到底是怎麼回事呀?”蕭絕塵面
陡變,回身就走,口說道:“蔡女俠去問玉蓮大俠好了,他比我更清楚。”雪梅忙喊道:“蕭兄留步,蕭兄留步!”任她喊破喉嚨,蕭絕塵連理也不理,加緊足步,往小木臺那邊走去,雪梅望著他背影發楞!
耳聽曉嵐發出嘆息之聲。
雪梅掉頭回顧,發現曉嵐不知在何時,已悄悄掩在她的身後,懵然覺悟蕭絕塵態度改變的原因。
雪梅望著他,以無限關切的口吻道:“他們對你成見太深,誤會難解,怎麼辦呢?”曉嵐面凝重,喟然嘆道:“事情內幕不悉,如何談得上辦法!”少時,曉嵐似有所悟,態度忽轉堅決道:“先到三俠莊去,好歹把事情
清楚再說!”二人來到莊門口,那些莊丁們的神態,也沒有一年前那樣恭敬親切,見二人到來,僅勉強陪著笑臉,點首為禮。
曉嵐此時的心中,祇有探悉其中秘密的一念,對莊丁們的態度轉變,本未能放在心上,祇含笑點了點頭,立刻同著雪梅,往莊內直闖,他們本是輕車
路,眨眼間,已來到大廳門前。
放眼往廳中一看,見廳內散座著七八十人,全是江湖能手,絕大多數,二人曾經見過,蕭氏三俠和張逸叟,正圍坐在當中一張方桌上,似乎有極重要的事商量,因語聲甚低,倉卒間聽不出他們談些甚麼?廳內群雄面部表情亦非常難看,完全不像從前那樣和諧。
二人看在眼裡,知事情可不簡單。
廳中眾人,發現二人到來,祇瞥了一眼,個個的臉上,出悻悻之
,目
敵視的光芒。
蕭氏三俠雖然沒有敵視的目光出,但那種冷漠不屑、心存厭惡的表情,卻是一望而知。
張逸叟的神態,卻和廳中眾人,完全不同,但見他目冷焰寒光,白鬚白髮,
屹立,陡地從座中站起,右掌猛擊桌面,祇聽卡嚓一聲,那樣堅實的柏木桌,竟被他的鐵掌,擊成碎片,雙肩微一晃動,已經縱到廳門口。
蕭氏三俠見這個老哥哥已憤怒到了極點,恐他有甚失閃,也紛紛縱上前來。
張逸叟厲聲暴喝道:“小畜生,還有臉來見我!”說時,老淚縱橫,驀地跪在地上,顫聲說道:“二哥,你一生行俠仗義,想不到會生下這樣不肖兒子,不僅有損天門二老威名,甚至還要使你留下千古罵名,這都怪小弟不好,有負大哥、二哥的重託…”張逸叟說話時,情緒至為動,喉間“嗆”的一響,登時急昏過去。
幸而蕭氏三俠,眼明手快,伸手把他扶住,才未跌倒,趕忙替他疏理氣,以免怒極攻心,難以醫治。
當張逸叟縱到廳門時,曉嵐和雪梅兩人,已並肩跪在門外,這時見張逸叟氣昏過去,急忙從懷內,掏出苦命鴛鴦蘇月蘭所贈的靈丹,膝行兩步,入他的口中,張逸叟是怒極攻心,並非受傷,祇要稍稍疏
理氣,就可復原,
本不須要靈丹醫治的,曉嵐因關心過甚,故才如此。
靈丹入口不久,張逸叟登時醒轉,祇覺氣機和暢,通體舒適,
到非常奇怪,略為一怔!
當他發覺蕭氏弟兄扶著他,曉嵐和雪梅又跪在他的面前時,不由百集“哇”的一聲,痛哭起來!
雪梅女子心細,又是局外的人,因此對事情比較看得清楚,見張逸叟這般情形,知其中必有重大變故。
忙向曉嵐使一臉,雙雙撲上前去,掏出手巾,為他擦淚,雪梅溫言安
他,請他平心靜氣把事情始末說出,以便把事情解決,似這樣惱怒,於事情毫無補益,甚至有莫大的妨害,並說出自己這一年多中,和曉嵐寸步不離,又將在大雪山經過,源源本本說了一遍。
曉嵐也從旁連說帶勸,並將苦命鴛鴦所贈的靈丹為憑,讓張逸叟過目,獨未說出廣成子古玉符和冰魄玉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