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五大約在冬季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啪!”一個硯臺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地板上頓時被墨汁染黑了一片。

御案旁邊的小太監嚇得臉紙白,隨即撲倒在地上,叩頭如搗蒜:“皇爺饒命,皇爺饒命。”一邊用手去撿碎片。

朱由檢臉鐵青,旁邊的高啟潛見罷,喊道:“拖下去,教這奴婢學學規矩。”那小太‮聽監‬罷叩頭得更兇,死撐在地上大哭,他當然知道學學規矩是怎麼回事“皇爺,皇爺,饒了奴婢吧…”要是在平時,朱由檢或許會說兩句好話,從輕落,但是現在他鐵青的臉上仍然沒有任何動靜,眼看著小太監被拖了下去。

朱由檢的心情非常憤怒,那太監這個時候犯錯,簡直是自己找死。朱由檢憤怒的對象是周延儒,周延儒一黨藉機清除異己,傾軋同僚,朱由檢心裡如何不清楚?況且朱由檢有鑑於前朝舊事,最痛恨的就是結黨、黨爭。但是他現在毫無辦法。

漢人治下的封建王朝,皇帝的權力沒有想象中那麼大,實際統治這個國家的,是另一種力量,有人說是傳統,有人說是祖制。知書達禮的文官集團,太瞭解這些東西了。

朱由檢整倒了以魏忠賢為的宦官勢力,大大削弱了宦官的力量,絕非完全有利無弊,平衡的天平傾斜了,文官集團的勢力空前強大起來。

有人說,正德皇帝的叛逆,是對這種無形的力量的挑戰。萬曆皇帝數十年不上朝,也是因為對這種力量非常憤怒,來個非暴力不合作。俱往矣,現在的朱由檢,面對了和祖上皇帝一樣的困境,照樣沒有辦法,這麼龐大的帝國,不是靠自己一個人就能統治過來的,他仇視文官集團,但是又不得不利用他們。

楊嗣昌黨人,朱由檢同樣沒有好,拉幫結派,野心,現在被人逮住了把柄,就被往死裡整,朱由檢沒有絲毫同情,更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韙,在明顯犯的事上為楊嗣昌一黨開脫。

崇禎三年二月這一天,好像很多人都很憤怒,朱由檢憤怒的同時,趙謙心裡也是有一種莫名的煩躁。

趙府後院有棟二層的木質閣樓,是前主人藏書用的地方。那人賣了院子搬走之後,書也搬走了,趙謙沒有那麼多書,將閣樓佈置了一番,放上古箏,木桌,棋盤,書架等物,平時就在這裡會客,處理事情。

房間格調清雅,焚著香料,本來環境就可以影響人的心情,但是此時趙謙的心情依然很煩躁,說不出來的煩躁。

他來回亂走了幾步,突然覺得房間裡少了什麼,正巧王福上來向趙謙稟報本月收支情況,趙謙便隨口一問:“房裡是不是少了點什麼?”王福一怔,馬上說道:“老奴正要向東家稟報這事兒…來啊,把錢小五帶進來。”趙謙看了一眼王福,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錢小五的老爹是個爛賭鬼,賭輸借了高利貸還不起,被急了,錢小五就趁昨晚值夜的時候潛入屋裡,將東家的琴偷走賣了。老奴查知了實情,但聽東家處置。”趙謙滿眼怒火,看著門口那個不忠的僕人,錢小五急忙跪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放高利貸的說,三天不還錢就要砍家親的‮腿雙‬,小的沒有辦法才這樣做,小的對不起老爺,老爺原諒小的一次,小的保證,再也不會這樣做了,老爺大恩大德饒了小的吧…”要是在平時,趙謙說不定會同情他,反正現在他有錢了,也不在乎那幾兩幾十兩銀子。但是這時他卻很漠然地問王福:“你是管家,知道怎麼處理吧?”王福猶豫了一會,趙謙看著他的眼睛,王福忙道:“這種吃裡扒外手腳不乾淨的!來人,給我送順天府,你們都看到了,咱們府上不需要盜賊,以後誰敢有三隻手,送官府那還是輕的,都聽明白了吧!”王福等人下去之後,趙謙站了起來望著窗外,心道,以籠絡人心的角度考慮,其實剛才那件事情處理得非常失敗。

趙謙從閣樓上向北望去,可以看到溫體仁的府邸,想起秋娘,喃喃地說:“輕易原諒別人,絕對是個錯誤。”王福這時安排好了,正來回報,聽見趙謙的話,躬身道:“東家教訓得是。”趙謙回頭道:“我說不是錢小五的事。錢小五已經送去順天府了?”王福道:“回東家,已經安排好了,並他身上搜出的當票,乃是證物,馬上就送去。”

“不用送官府了,錢小五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給十兩銀子,叫他回去好好過子。”王福動容道:“東家…”

“去吧。”這就是權柄的好處,一句話就可以決定別人的生死和前程,誰敢冒犯你?後來的慈禧太后有句話十分經典:誰要是讓哀家一時不好過,哀家就讓他一輩子不好過。

權柄,是非常好的東西,值得人們不惜代價,不擇手段,不顧一切去獲取,只要有了權柄,金錢,美女,地位…都是信手拈來。

趙謙隔三岔五就給秋娘送一封情真意切的情書,已過了月餘,應該有效果了。

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心情,現在好像比先前好過了一些,大概是因為對錢小五做了一件善事。善事在讓別人快樂的同時,也能讓自己快樂。

“小林,磨墨。”

下一页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大家在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