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四十形似苔與蕨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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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維漣忙道:“大人,如此苛刻條件,恐鄭芝龍難以答應。”趙謙笑道:“五百萬加一個兒子買自己命,鄭芝龍不會不答應。只是銀子的事,恐怕明年他不會太快。今年有了這五百萬銀子,我會向皇上請旨,用於組建南海水師,由鄒兄任總督,只有用水師控制海面,這海貿之利方能為朝廷所有。”鄒維漣聽罷一喜,臉隨即轉憂,沉聲道:“朝廷現在正缺銀子,恐怕…”趙謙不以為然道:“正因朝廷缺銀子,才要組建水師,控制海貿,這是長遠之利,功在千秋,待我上書祥加說明,皇上這點眼光,應該是有的。”韓佐信喝了一口茶,借這個當口組織了一番語言,然後說道:“大人手握西虎營,只數千兵馬而已,今又議水師,恐朝中彈劾大人擁兵自重。”趙謙想了想,說道:“佐信所言極是,這事還得靠畢閣老周旋,方為妥當。”韓佐信又道:“今年寇復兇,朝廷幾度用大兵,關外又修新城,朝廷已經到了萬急之時,鄭芝龍這五百萬兩…恐怕朝廷不會全部調撥到南海。”趙謙看了一眼旁邊的鄒維漣,說道:“銀子我們自有辦法。”趙謙說的自然是私藏的那三百萬兩稅款,韓佐信心下了然,也不再多說。

兩軍休戰了一整天,第二天早晨,城中有使者出來,趙謙召集眾人在中軍大帳接見。

使團的負責人,還是昨天那個趙逸臣,這次多了個小孩子,應該就是鄭芝龍的兒子鄭福松(鄭成功),只見那小孩只有七八歲的樣子,眼睛卻特別亮,投足之間,完全沒有普通小孩的頑氣。

趙謙心道,古人每為成大事者立傳,總是從小時候就說天有異象,這種說法確實太玄了些,不過成大事者從小身上就有與眾不同的東西,倒是可能的。

韓佐信帶了鄭軍俘虜在屏風後面悄悄辨認,果然是鄭福松。韓佐信在趙謙旁邊耳語之,趙謙點點頭。

趙逸臣拱手道:“在下攜同少主人鄭福松,拜見尚書大人,鄒大人。”看樣子既然鄭芝龍已經快地答應了,趙謙今天比昨天和氣了許多,忙說道:“來人,看座。”

“這是鄭將軍簽署的議和文卷,請大人過目。”長隨小林從趙逸臣手上接過一份文卷,呈到趙謙手上,趙謙仔細查看了一番,一字未改,神頓時更輕鬆了。

趙謙道:“好,好,從此兩家罷兵,化干戈為玉,皆大歡喜。鄒大人已委任為福建巡撫,今後鄭芝龍可與鄒大人通力合作,共同為皇上鎮守南疆。”趙逸臣道:“鄭將軍派人去泉州取款,不將送達建寧,請大人放心。”

“好說,好說,只要付完成,本官即可撤兵,放鄭芝龍回去。”五百萬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相當於勒索,當然要一手錢一手放人,明年的款項,那就再想辦法得到便是,只要有了水師,不給錢就開戰,那時就是滅了鄭芝龍,也是無妨的。

趙逸臣又道:“這口箱子裡面,是大人要的東西。尚有一人,名喚柳七,大人…”這溫體仁的把柄,暫時不能見光,趙謙忙道:“付給我們便是,其他事,你們不必心了。”

“是。”議和很順利,鄭芝龍沒來,也就不必歃血為盟之類的過場。

議和畢,趙謙屏退左右,留下鄒維漣及心腹幾人,打開箱子,看了一番裡面的書信等物。趙謙拿了一封書信,仔細看了一番,說道:“這封書信恐非元輔手跡,疑為偽造。”韓佐信點點頭道:“元輔怕李貌抓住他的把柄,寫給李貌的書信,自然不能親筆書寫。”然後揚了揚手中的那張紙“這封定是元輔手跡,是給下屬那個名喚柳七的人的手令,不能不親筆書寫。”趙謙接過來查看了一番,笑道:“是了。人證物證俱在,這番,元輔還能拿咱們怎樣?”鄒維漣道:“前番吏部來公文,畢閣老派了人,言此時還不是時候,叫我們妥善保管證物,以備來之用。”趙謙道:“這個我知道,現在元輔是投鼠忌器…哈哈…”十月的南方,時不時有小雨天氣,大部分時候是陰雲天氣,氣溫逐漸變低,到了十一月,就進入冬月了,南方也有些凍人起來。北方吧,到了冬天,一般家裡都要燒炕燒火盆,就是在現代,也是要用暖氣,南方卻不興燒炕,在陰雨天氣,倒比北方還凍得難受。

小家小戶,冬天本來也是農閒時候,遇到陰雨天氣,就沒什麼活做,坐下來手腳便凍得麻,勤快的姑娘媳婦還好些,掃掃屋子,煮煮飯之類的手面活路,做起來不累,身上也不冷了,就怕洗衣服和做針線活,時間一長,就要生凍瘡。

冬月,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朝廷召楊嗣昌回京復職,主持前朝實錄修編。這些事,對溫體仁來說,都在向著不好的方向展,但是人的能量始終是有限的,很多時候,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情的生、展、結束…

楊嗣昌查了黃曆,選了個子祭祖,然後向北久久叩拜,思緒飄遠。

記得他當初離開紫城的時候,也是在大殿的漢白玉地板上久久叩拜不起,老淚縱橫,帶著一腔壯志未酬的傷,回到了湖南。

“老臣將夜望北,期盼皇上早平息寇,剷平東夷,富國強兵,中興我大明社稷…”悲壯的話猶如響徹在耳際,但是,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年。

楊嗣昌是崇禎二年歲末離開的京師,到現在崇禎四年冬,是整整兩年了。

現在,他接到了朝廷復職的聖旨,卻心情複雜。兩年時間,大明帝國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一年不如一年,比起崇禎二年,今年的天災**有增無減,朝廷局勢,黨爭愈演愈烈,財政更加困難。

“老爺,天涼,您還要出遠門,您老注意身體。”長隨躬身提醒道。

楊嗣昌聽到長隨說“還要出遠門”不猶豫了片刻,真的要去京師復職嗎?但是他很快拋棄了這個想法,因為無論怎樣權衡,他最終還是要去的,這一點他了解自己。

楊嗣昌要從地上爬起來,長隨急忙扶住他。楊嗣昌在長隨的攙扶下,有些困難地站了起來,嘆一聲道:“這身老骨頭,是越來越不行了。”長隨聽不出楊嗣昌的弦外之音,只說道:“老爺心虔,拜得太久,腿上的血脈不通,腿麻了。”楊嗣昌點點頭,說道:“收拾收拾,明便啟程,皇上還等著咱們呢。”長隨面犯難道:“縣裡的士人大夫,定了後天在鶴樓居為老爺送行,不去了麼?”楊嗣昌沉聲道:“這些人,很多是復社的人,和東林黨往來過密,以後不能和他們過分往來。”

“是。”楊嗣昌太清楚自己為什麼能復起了,不過是朝廷缺一個制衡東林黨的人,而這個人,必須要有足夠的名望和實力,楊嗣昌是不二的人選,這才有了機會。這時候,如果和所謂的那些清摻和,絕非明智之舉。

江南的煙雨朦朧,就這樣被楊嗣昌拋棄在身後,那些漁舟晚唱的閒情,楊嗣昌在有生之年,也不知能不能在受了。楊嗣昌又長嘆了一聲氣,身邊卻無人聽懂,他倒有些想念起趙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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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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