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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正月初一,過年了。雪停了,陽光灑在雪白的大地上,積雪表面或多或少地融化了些,
熱化水化氣,氣溫並沒有升高。不過趙謙不覺得冷,如果懷裡抱了近百斤一個人走路,一般不會太冷。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閒話,不過大多數時間在吵,如果不是田鍾靈手腳不便,趙謙可得遭大黴。
沒怎麼參加過體力勞動鍛鍊的趙謙氣吁吁,覺得懷中的人越來越重,肚子又餓,腦部缺血又加上陽光在前面晃悠,只覺得
神恍惚頭暈腦脹。剛走到一片林子邊上一處斜坡時,突然趙謙腳下一腳踏空,那處地方表面覆蓋了積雪,下面卻是空的,趙謙身體頓然失衡,驚呼一聲“啊呀…”鍾靈秀也是一聲驚呼,兩人一下掉了進去。
誰呀,在這裡挖個坑,缺德不缺德!
這的延伸是對著外面的斜坡挖進來的,傾斜向下,旁邊有些煤渣木板廢鐵等雜物,好像是個廢棄的礦
。兩人滾了幾圈,這才停下來。
“哎呦,你走路望著天的嗎?”田鍾靈埋怨道,她現自己唯一能動的右腳卡在了兩塊石板間的夾縫中,瞪了一眼趙謙“還不給我拔出來?”
“你以為我想滾進來嗎?”趙謙抱住她的腿往外拔,廢了好大的勁始終拔不出來,她的腳卡得死死的,真是陷進去容易,出來麻煩。趙謙心道: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你…
田鍾靈慘叫道:“狗官!你想把我的腳掉麼?”
“真是狗咬呂賓!”趙謙站起身。
田鍾靈以為他要走,大叫道:“喂,你男子漢大丈夫的,沒那麼小氣吧?”
“我找東西把這石板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趙謙尋到一
生滿了鏽的廢鐵撬,
進石縫,用力一按那頭,石板紋絲不動。又使勁把身體都壓到上面,吃
的力都用出來了。
這下動了,石板動了一點點,口上方的腐朽木樑卻大動起來,碎石泥土紛紛向下掉。那木樑“喀嚓”之聲響起,二人大驚,田鍾靈用顫抖的聲音道:“要塌了!快把我
出來!”趙謙也急得滿額大汗,抱起田鍾靈的腿拔了幾下,田鍾靈疼得大叫,仍然拔不出來。
“咔咔咔咔…”那木料慢慢斷裂的聲音聽得人牙酸。
趙謙看了看門口,又看了看田鍾靈,正好與她的目光相觸,兩人面面相覷。田鍾靈顫聲道:“我…我怕黑…你會丟下我麼?”她這麼一說,處於驚慌狀態的趙謙頓時悟了,她又不是我什麼人,關我事!便站起身正想奔出去,只聽田鍾靈冷靜地說:“麻煩狗官,把那邊那塊鐵片遞過來。”危急關頭,田鍾靈還是頗有大將風範,眼看趙謙要棄她而去,
口塌了之後,這麼被活埋在裡面,一時半會死不了,黑漆漆地埋在這裡,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她是想不如一會用那鐵片乾脆點了斷了自己。
趙謙沒有多想,將那鐵片踢了過去,奔出山。剛出山
,突然見得雪地上兩匹狼正看著自己,那眼睛泛著飢渴兇殘的綠光,讓趙謙不寒而慄,那顯然不是狗,雖然很像土狗…趙謙小時候被狗咬了一口,心理有陰影,平時連狗都怕,更別說狼了。
它們正小心地靠近,隨時可能撲過來。趙謙一見大呼倒黴,真是要多黴有多黴。
他回頭看了一眼口,被活埋可能比被撕成碎片入狼腹要好些,至少也算入土為安了。他怕極了狼,心驚膽顫,顧不得多想,便飛身鑽進山
。
田鍾靈見他回來,臉上出喜悅的目光,哽咽道:“狗官你回來做什麼?”
“我…”趙謙不知道說什麼,難道說我怕被狼咬死?
田鍾靈臉上的喜悅之一閃而過,臉上突然滑過兩行眼淚,
動地看著趙謙說:“我沒想到你…你我本來素不相識,你真的願意捨棄大好前途,留下來陪我這個你眼中的女賊?值得麼?”趙謙默然,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