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八重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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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蛋外面,竟是一個空蕩蕩的超高、超寬甬道,左右寬四十步,高度約十米。

葉天向前望去,長廊筆直地延伸出去,視線之內無人、無物,只有那種瘮人的嘶吼聲接二連三地傳來。

“平安。”他向金蛋內低叫。

方純也躍出來,輕巧地落地,猶如一團柔軟到極致的棉絮,表現出了極佳的輕功。

兩個人幾乎同時注意到了甬道兩側牆壁上的彩壁畫,又同時皺著眉,發出一聲混合著嘆、駭然的驚呼。壁畫線條緻之極,表現的都是古代戰鬥的內容。其中最突出的形象是一個穿著獸皮的健壯大漢,率領著一隊半獸人,向布成方陣的敵人展開衝擊。之所以說是“半獸人”是因為跟在大漢身後的,或牛頭人身,或虎頭人身,或狼頭人身,一看就明白絕不是“人扮為獸”而是“半人半獸”金蛋是在甬道的盡頭,葉天向後看,是一面同樣佈滿壁畫的堅硬石壁。也就是說,他們只有一個前進方向,不會路。

“走吧。”方純冷靜地說。

“也許,我們該留下幾句話?”葉天凝重地說,一邊掏出筆,在金蛋旁的地面上快速寫了三行字“預計會遭到強輻,但此時並無覺。壁畫中有深意,且看且行。如果不能回來,此言即是絕筆。”方純挑了挑眉,黑亮亮的大眼睛裡忽然蘊滿了笑意:“寫給誰看?難道你以為,我們後面還會有援兵?天窗之下、進入神巢前留字,明顯是寫給我看的,但此時我們兩個同在一起,寫這些又有什麼用?”葉天報以微笑:“能救得了一個人是一個人,也許某一天會有後來者步咱們的後塵,警示他們,知難而退,也算是咱們為人類和平做了最後一次貢獻吧。”方純哧地冷笑出聲:“對於那些被黃金堡壘、超級武器失了心智的人來說,幾行字能熄滅得了他們心頭的貪婪慾火嗎?”事實上,人類的貪心一起,是不會自動平息的,唯有死亡才能了斷一切。

葉天小心地蓋上筆帽,嘆息著搖頭:“我說過,救一個是一個。”他伸出右手,握住方純的左手,淡淡地說:“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要放手,提防地面上的陷阱。”方純的五指靈巧地翻上來,與葉天十指相扣。這種動作,一般場合下是男人和女人親密無間的表示,但此時此刻,對於兩名探險高手來說,卻是“非此不可”的保命措施。一旦其中一人跌落陷阱,便能憑著另一人的拉扯之力,凌空躍起。

兩人相隔兩步,緩慢前行,一邊觀察前方,一邊分出一半力,瀏覽壁畫上的內容。

壁畫是連續不斷的,刻意表現出大漢陣前殺敵的勇猛形象。雖然沒有文字說明,葉天也能看懂,那大漢的智慧、戰鬥力是在不斷提升的,外貌也在漸漸改變。最初由一個普通人開始,先變得又高又壯、全身漆黑,再變得腿腳手臂壯堅硬如樹皮,之後又變得後背長出厚重的龜殼、手臂長出尖銳的劍齒,嘴裡也長出了四顆外翻的獠牙。在他身後,所有的半獸人也處於不斷的進化之中,體型越來越大,形體越來越古怪。

“那種進化過程真是恐怖,有點像看《變形金剛》或是《生化危機》那類電影的覺,對吧?”方純低聲問。

得不到葉天的回應,她又自言自語地補充:“不對,應該是與電影《異型》差不多。那大漢因為戰爭的需要,不斷地收動物特徵,以利於上陣殺敵。”葉天遊覽過敦煌莫高窟,那裡的彩繪壁畫正隨著時間的逝而褪剝落,沒有太好的保存方法。反之,此地的壁畫顏豔麗、筆觸細膩,一點都看不出殘舊的跡象。他甚至能從大漢的形體演變過程中,看出對方的內心也一步步變得窮兇極惡、失本。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與半獸人為伍,最終也會失去人,被獸取而代之。

“停,五百步。”葉天停下,向後看了看。金蛋已經遠了,但前方仍然遙無盡頭。

在他的左面,壁畫被鑿掉了一米寬、兩米高的一塊,上面畫滿了密密麻麻的暗紅符咒。他拉著方純走近,臉忽然變得極其難看。符咒中,至少出現了五十次“死”字,並且每一個都被反覆地描過三四次,顯得非常突出。

“江西龍虎山一指觀的辟封印符咒,據說是開創這一派的張天大祖師親傳。那個‘死’字,並非通常意義上的繁體漢字,每一筆畫,都蘊含著道家的妙理論。一指觀門下的每一代弟子中,只有資質最佳、最具慧的頂尖人物,才能得以傳承衣缽,被授以‘死’字符的正確寫法。所以,辟封印符咒,又被稱為‘死咒’;一指觀,也被稱為‘死觀’。”方純幽幽地敘述著。

“對。”葉天點點頭。

“死咒出現之地,通常代表陰陽隔離之門。門外,是陽光大道;門內,是餓鬼煉獄。普通人一旦逾越,將會陷入九死一生之地。這可難了,我們既不知道自己是在門裡還是門外,也不知道前面將會遇到什麼危險…”方純跺了跺腳,躊躇了一陣,率先跨過符咒對應著的橫向界線。

“小心。”葉天皺了皺眉。

那篇死咒的意思非常晦澀,他僅能讀懂一半,其中最觸目驚心的一句就是:“向前走,無涯煉獄。”

“我們沒有選擇。”方純叫起來“事已至此,除了勇往直前地走向盡頭,還能怎麼辦?”葉天向前望了望,沒再開口,隨著方純走過死咒,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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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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