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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錢,等我把北狼司馬找出來以後,向他要。”葉天從裡到外換了一身阿瑪尼的淺新裝,很細心地把頭髮梳好,不理會司空摘星的怒容。
司空摘星嘟嘟囔囔地也換了衣服,不停地抱怨:“今天晚上還不知道是吉是兇,買這麼貴的衣服,打架扯爛了,多費!有這些錢,還不如找黑道上的人多買幾桿槍跟子彈呢。真是的,以前都是人家給我錢,現在全要我墊付…”葉天對著鏡中的自己笑了,面對三竿竹的逆襲,買再多槍也沒用。中國大陸對於槍支的管制異常嚴格,在鹽源縣最多能買到走私進來的普通槍械,而且子彈大多是山寨版的,容易在關鍵時刻卡殼誤事,徒惹竹聯幫高手譏笑。
“司空,如果你肯閉嘴的話,我就會幫你省錢,再簽單購物時,先跟你商量。”葉天整理好自己的領角,連最微小的細節也不放過。
司空摘星哼了一聲,果然閉嘴,不再嘟囔。
晚餐時,孔雀和小彩也換了新衣。尤其是小彩,洗得乾乾淨淨的頭髮柔順地披垂著,配上一身雪白的絲蕾繡花休閒裝,腳下是嶄新的白小牛皮短靴,文雅中透著英氣。可想而知,等她長大了,又是一位天香國
的大美人。
“今晚,我要獨自解決一些事,司空會陪著你們。”葉天淡淡地說,然後低頭喝湯吃飯。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會把無辜的人拖下水,習慣於單槍匹馬敵,千斤重擔,一個人咬牙挑著。
“葉叔叔,為什麼不多叫些人來幫忙?如果你能給我爸爸打電話,他在雲南省內有很多朋友的,很快就能趕過來。”小彩輕聲問。她不再驚懼害怕,神情中出不屬於小女孩的沉著冷靜。當她抬起睫
凝視葉天的時候,內心深處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慢慢透
出來,令司空摘星也停下筷子,若有所思地從側面盯住她。
“有三個很強悍的敵人正在接近——不,應該說,他們就跟我們同住一座大廈。求援已經來不及了,而且我不想讓你爸爸的朋友枉死。小彩,每個人都有家庭,即使那些沒結過婚、沒生孩子的也有父母親人,他們死了,都會給家人帶來痛苦。將心比心,己所不勿施於人,我是不會牽累他們的,你懂這個道理嗎?”葉天耐心解釋。
小彩總會讓他無意間想到白曉蝶,如果當年白曉蝶需要他身而出,去擋子彈或是擋砍刀,他必定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就算
血犧牲,也要保她平平安安。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為什麼我總是記得那麼清楚?”他有些走神,手一顫,勺子裡的湯潑灑出來。
“可是,我希望你好好地活下去,我們都要好好活下去。我死了,我爸爸一定會很難過,因為他身邊只剩下我一個親人了。”小彩嘆了口氣,一顆又大又亮的淚珠沿著鼻樑一側滑下來,跌在面前的湯碗裡。
孔雀是血咒的始作俑者,面對純真質樸的小女孩,她應該到內疚才對,因為她已經殺了太多人。按照江湖上的正常邏輯,欺騙她的正主是段承德,她不應殃及對方家人。
“哼。”這聲冷笑是她唯一的表示。
葉天心裡沒有仇恨或憤怒,只有無言的悲涼。男女情糾葛導致的仇殺攻訐在地球人的社會中亙古存在,不能
除。這是人類的痼疾,要想徹底解決,怕是隻能等人類徹底滅亡之後了。
“吃飯,吃飯吃飯。”司空摘星出面打圓場,總算讓這頓飯順利地吃下去。
晚餐之後,豪華客房裡只剩葉天一人。
“三竿竹,三竿竹…”他在心底默唸著那個名字,偶爾抬頭看看牆上的電子鐘。他希望自己停留在鹽源縣的決定是正確的,把與臺灣竹聯幫有關的事徹底解決,然後驅車北上三星堆遺址,全心全意應付大竹直二。
時針指向九點整的時候,門鈴準時響起。他沒去開門,仍然穩穩地坐在沙發上,一手握著電視遙控器,目不斜視地面對電視機。
門自動打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瘦子無聲地閃進來,又無聲地關門,像一隻夜行的老野貓。他的手中沒有武器,但西裝右下側的口袋卻鼓出一塊,明顯藏著一柄大口徑快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