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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鬧得不愉快,晚餐也不去吃了,乾脆一起回家。秦莫堯收拾好行李,在冰箱裡找到剩餘的食材,簡單地做了頓晚飯。體諒曹辰峰還在冒,她特地幫他熬了碗白粥,他卻幾乎沒怎麼動,隨意吃了幾口飯便擱下了,舀了碗湯慢慢地喝。
“前幾天去你爸那兒,聽芹姨說斑斑送人了?”沉默了很久,曹辰峰突然開口。
“嗯,送人了。”秦莫堯不知他怎麼會提起這事,含糊地應了一聲,有些怪許芹多嘴。
“送誰了?”:秦莫堯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很無關緊要“一個朋友,省得麻煩芹姨。”她含糊地帶過,見他面有些
紅,有些不放心,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有點燙:“你在發燒?
“沒什麼大礙,”他撥開她的手,動作還算斯文,但是不耐煩的情緒已經明顯,一點都不領情。
“前天就在發燒嗎?怎麼不早說?”像他這種不怎麼生病的人,小小冒反而會很嚴重,萬一轉成肺炎就糟糕了。
“我說了沒什麼事。”他說翻臉就翻臉,推開椅子,起身往書房裡去。
習慣了他的一向的不領情和惡劣態度,秦莫堯自討個沒趣,卻在收拾碗筷時聽見他在書房裡咳嗽,終究是倒了杯水,跟退燒藥一起,送到了書房。他似乎在發短信,見她進來,便把手機擱下了。
她把體溫計給他“量一溫,把藥吃了。”她並沒有照顧人的習慣,也不想伺候他曹大少爺,更不想看他臭著一張臉,只希望他的病情不要加重,不然接下來倒黴的那個就是她。
秦莫堯不知道他又在生哪門子氣,有時候她情願曹辰峰有什麼脾氣直接發作出來,大家把話說個明白,免得這麼憋著各自難受,可他偏偏就喜歡跟她也跟自己較勁。?
接下來一週,他的病情果然並沒有好轉,反而是加重了。秦莫堯知道他完全沒有配合,不然一個冒也不至於
得那麼糟糕。還好燒已經退了,只是嗓子越來越啞,她都不知道他這副狀態在公司是怎麼開會的。她沒見過這麼彆扭的男人,生場病跟拔河似的,跟誰都較勁。他對她的關心毫不領情,冰冰冷冷,恨不得讓她走遠點留他一個人待著,也不肯去醫院。有時候聽見他在書房裡咳嗽,想開口讓他記得吃藥,但一想起他那副不耐煩的口吻,又實在不想拿熱臉去貼冷
股,自討苦吃。她一天工作下來已經夠心煩的了,回到家裡想好好休息放鬆一下,卻往往被他的態度
得愈發窩火。
他不需要她,她覺得在他們的婚姻裡,他一點都不需要她。
週四晚上回家,蘇利英卻過來了,她上個月正式退休,於是把工作重心轉移到家庭工作上。聽曹辰峰壓抑著咳嗽,蘇利英皺著眉把秦莫堯說了一通,從沒有照顧好他的衣食起居導致他冒到他
冒後沒有及時照顧導致現在加重,再到廚房裡食材太少不能給他補充營養被子太薄不夠保暖之類,恨不得把整個家裡都按她的意思改造一番,最好把秦莫堯也按她的意思改造一番。最後說到她的晚歸,秦莫堯只能解釋工作忙碌,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剛結婚的時候她就說清楚了她工作的特殊
,她沒辦法像個小媳婦一樣整天呆在家裡幫曹辰峰煮飯洗衣掃地,她覺得蘇利英沒有道理在這個時候指責她,對於曹辰峰
冒後的照顧她已經仁至義盡,無奈他不領情,她有什麼辦法?
她終於知道曹辰峰彆扭遷怒的格遺傳自誰,那跟蘇利英是如出一轍。
蘇利英在長篇大論之後終於總結“改天我跟你爸說說,要不要幫你換份輕鬆一點的工作,反正事業單位質都差不多的,起碼找個作息規律一點的,不用上夜班,”只是婆媳而已,秦莫堯跟蘇利英並沒有什麼
情,看在她是長輩的份上一再忍讓,但是不代表她沒有脾氣,蘇利英也沒什麼資格這樣要求她,她有些生氣了“媽,我很滿意現在的工作,沒打算要換。”蘇利英本身也是女強人,過去一心撲在事業上,將心比心,現在卻用不同的標準來要求別人,果然到底是媳婦,不貼心,為了自己兒子著想,讓她犧牲一些也無所謂。
秦莫堯踢了一腳一旁沙發上沒事人一樣看報紙的曹辰峰,他抬頭看到她的眼,咳嗽了聲,終於啞著嗓子說:“媽,您年輕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忙過來的嘛,工作的事情您讓她自己拿主意,不要
手。”蘇利英見兒子發話,面
到底緩和了些“就是過來人我才要提醒你們,女人事業和家庭要兼顧,家庭還是更重要些,我是不想你們以後後悔。”秦莫堯心情低落到極點,為了避免接下去的談話更加不愉快,她先回房去洗澡。蘇利英幫曹辰峰煮了一些止咳的枇杷葉糖水才回去。秦莫堯越想越不
,索
把房門反鎖了,一點都不想再見到曹辰峰。
第二天台裡中層競聘過去投票的時候遇上童若霏,照例是客氣地打招呼,秦莫堯看她神采飛揚容光煥發,羨慕的同時心裡不由酸澀,她為什麼要結婚呢?結婚後,她不得不應付陰晴不定脾氣古怪的丈夫,還得預防時不時突然襲擊強勢迫人的婆婆,還有因此帶來的不可避免卻叫人心生疲憊的人際往,三姑六婆、叔公舅公、紅白喜事、婚喪嫁娶…原本可以說是毫無關係的兩個人,兩個圈子,卻因為一場婚姻,全部被關聯在一起。+她要記住他褲子的尺寸、領帶的顏
、忌口的食物、搭配的習慣,她最好還要去討好她的婆婆,記住她喜歡的食物和衣服的偏好,順從她種種把為他們好當作藉口的要求。
她從十歲開始就不會去討好人了,秦莫堯真的覺得自己應付不來,尤其是曹辰峰很多時候並沒有一起站在她身邊。有時候回頭想想,她到底還是把婚姻想得太簡單了。
她這樣的人,其實不適合結婚吧。
如果沒有結婚,一個人單身著,或者就那樣不婚不戀著,忙的時候各自忙碌,空的時候偶爾相聚,靠自己養活自己,誰也不牽絆誰。也不用看別人臉,也不用應付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和關係。
還是單身好!秦莫堯嘆了口氣,單身多好!
下午接到曹辰峰的電話:“方不方便回來幫我找一下護照?”
“不在頭的
屜裡嗎?”
“找過了,沒有。”r“要出差?
“嗯,馬上走。”幸好剛錄完節目,為了避免他翻箱倒櫃費時間,秦莫堯還是開車回去了一趟。她在衣櫥下面的
屜裡幫他找到護照,估計是收拾衣服的時候一時順手
了進去,難怪找不到。
"_他在一旁收拾行李,她把護照遞給他“去哪?”
“北歐,大概半個月。”他接過來,合上箱子。
“那邊天氣冷,你冒還沒好,多帶點衣服。”他點了點頭,兩人站在房間裡,一時竟無話可說了。她從上海出差回來後,因為他
冒發脾氣的關係,兩人一直處於這樣冷冷冰冰的狀態,彼此都是眼不見為淨,多是晚上匆匆見一面,
都少得可憐。現在難得大白天獨處一室,又是他要走的時候,竟然都不知道開口說些什麼好。
頓了頓,曹辰峰抬手看了看手錶“耽誤你上班了,你先走吧。”秦莫堯想說句一路順風又覺得太勉強,似乎夫間不該說這麼客氣的話,又說不出“我等你回來”這樣矯情的話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回到玄關換了鞋出去。開門時,她想起什麼,回頭問客廳裡喝水的曹辰峰:“週
你姑姑約了過去吃飯,似乎還是很重要的事,你出差的話,最好給她打個電話。”
“我知道了,謝謝。”曹辰峰把杯子擱在茶几上,抬眼看她,眼裡神情冷落,跟外面的空氣一樣冰。
秦莫堯頓了一下,開了門出去。
已經是深冬了,她裹緊了大衣。從什麼時候起,他們連爭吵鬥嘴都不屑,開始變得這樣客氣而疏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