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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暈隨之而來。他一時間站不起來,只能慢慢挪到臺邊背靠臺子。撞擊聲還停在耳邊久久不散,疼得整個頭皮都要炸掉。
“陛下?陛下?”洵追顧不得是誰叫他,雙臂放在膝蓋上,整個人埋在臂彎中,他顫抖著手強行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一些,“昭王!”很快焦急的腳步聲由一個變成兩個,洵追疼得呼都在發顫,每呼
一口都
覺像是要將渾身的神經撕裂。
“陛下!”這一聲不是別人。
洵追對著空中胡亂抓幾下,晏昭和握住他,他攀上晏昭和的手指尖發白,“晏昭和。”
“臣在。”話音剛落,洵追鬆開臂彎,他閉著眼看不到前頭到底是什麼,但仍然直向前倒去,他知道晏昭和一定會接住他。
晏昭和側身將洵追擋住,衛軍識趣的退下。
“沒人看你。”晏昭和道,“抬頭讓我看看。”洵追不敢動,一動就疼,晏昭和以為他不好意思。
“沒關係。”
“我好暈。”洵追又說。
晏昭和挑眉,這是洵追今開口說的第三句話。
他看到跟著洵追一起跳下臺子的果核,噼裡啪啦掉一地,洵追大約也跟這些果核一樣,只是不知道一會眼淚珠子是不是也要噼裡啪啦碎一衣衫。
“我抱你上去休息。”晏昭和將洵追的雙手搭上自己的肩膀,等洵追自己慢慢收緊後將他抱起。洵追體重輕的要命,抱著就像羽。洵追現在的呼
沒有剛剛急促,晏昭和
受到呼
的變化後稍微放心一些,至少不需要立即請太醫診治。
洵追的肩寬也就比晏昭和半個肩寬再寬上一點,晏昭和將他抱在懷裡除去身高的差異其實也就小小的那麼一點。
宮裡那麼多人伺候著,御膳房一三餐外帶零食供應,比窮人家的孩子還要瘦弱。
窮人家孩子雖瘦弱但下田耕種是把好手,而洵追弱不風大約只能勾勾手自己吃點糕點。
想回行宮睡覺,洵追悶悶想。
太丟人了,一國之君下戲臺被衣角襲擊多大個笑柄。
洵追嗚嗚又想,上朝頂著一個大包多醜。
晏昭和手放在洵追後腦勺溫聲安道:“一會敷一敷,沒磕出來血,不要緊。”廚子還在房內跪著,晏昭和坐在內間,廚子跪在外廳,晏昭和抱著洵追進來將洵追安頓在
上。洵追一刻也不想用這張臉面對,他捂著腦門扎進晏昭和懷中,他聽到晏昭和無奈的嘆息。
“什麼時候你能離榻遠一些。”洵追
搖頭,可一晃就暈,只能用手掐晏昭和
腹以表抗議。
“繼續。”晏昭和的聲音陡然變得冰冷。
“阿嚏!”洵追小小打噴嚏,晏昭和低頭拍拍他的後背,“別搗亂。”廚子害怕道:“王爺,真的沒了,草民早上起打水看到她趴在井邊以為她喝醉了。我們這裡您又不是不知道,喝醉的人遍地都是,接客的那些姑娘們也都一樣,第二天早上總能看到醉倒在院子裡沒睡醒的。我沒敢打擾她,打水後就去廚房給客人們準備醒來洗漱的熱水!”
“本王不是要你再重複一遍證詞,本王想聽別人沒聽過的。”
“真沒了,王爺!真沒有!”
“你在城北有一處住所,今早教書先生說你孩子功課做得不是很好,本王覺得應該給你孩子找一個更好的書院。”晏昭和慢條斯理道,“這裡老闆給你開多少工錢。”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廚子慌忙對著晏昭和磕頭,額頭撞擊在地板上發出砰砰聲。
晏昭和低頭查看洵追的傷口,他稍稍用點手勁將洵追的手從額頭上拿開,一隻手便困住洵追兩隻。外廳的磕頭聲一下比一下響亮,還能聽到廚子求饒聲中的恐懼,晏昭和好似沒聽到,他按著洵追上半身低聲問道:“暈不暈。”第十一章洵追摳摳晏昭和手背。
額頭腫好大一個包,看起來很嚇人,如果只是紅腫倒也罷了,好好養幾天消下去就又完好如初,怕就怕在頭部受其他傷。晏昭和不是太醫,他也只能從眼觀測判斷洵追此刻的狀態。好在小皇帝目前活蹦亂跳,還有時間覺得自己丟臉。
洵追摸索著找到晏昭和的手,在他手上寫道:“他磕頭好吵。”
“好。”晏昭和的手捂住洵追的眼睛,洵追不明白他要幹什麼,晏昭和招來軍。
“傳刑部侍郎。”張達鍾進鶯歌小築由軍帶上樓,跨過門檻後看到跪在地上被捆住雙手雙腳,用布捂住嘴的廚子。廚子看到張達鍾立刻瞪大眼睛發出唔唔叫聲,張達鍾恭敬地跪下:“王爺。”
“這人你可認得?”
“認識,這是鶯歌小築後廚的小廚子。”張達鍾道,“案發當天臣便審過這廚子,不知王爺叫臣來想知道什麼。”話音剛落,廚子又猛地掙扎,雙腳在空中亂蹬。張達鍾想制住廚子,但他也跪在外廳,不確定裡頭能不能看清楚這裡。他只能往遠處挪,免得這廚子踹到他。
可裡頭許久都沒動靜,昭王再沒問一句。
晏昭和也學著洵追在手心上寫字,他將自己想說的全都寫在洵追手心。
你覺得這個廚子像不像殺人兇手。
洵追摳摳手,“不像。”
“你猜誰是兇手。”洵追心不在焉:“你。”
“再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