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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奇覺有點奇怪:“為什麼非要我過去?你直接在這和我說不行嗎?”趙守青的聲音變得虛弱起來:“你過來,我才能告訴你。”
“行吧行吧,”孫奇一頭霧水,但還是緩緩朝那邊挪了挪,他本來就離趙守青躺下的地方很近,所以他乾脆沒有起來,而是摟著自己的揹包,往那邊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我和你說,你可別坑我啊,我們倆好歹是……”剩下的話全部被凍結在了他的喉嚨裡,孫奇僵硬在原地,如同墮入冰窟一樣,動彈不得,只有瘋狂從心底湧出的寒意和恐懼在身體各處瘋狂蔓延。
“你……”他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可是隻能聽見自己的牙齒戰慄地碰撞聲。
他看到在他手機燈光的照耀下,自黑暗中浮現出的一張臉。依舊是毫無特徵的五官,平凡到一眼就能忘記,但是他的嘴大大地張開著,舌頭長長地吐了出來,臉部因窒息而充血發紅。
喉嚨那裡,一長長的黑
髮絲從脖頸背後蔓延出來,勒住喉管,割開血管,然後如同有生命的海草一樣,舞動著鑽入血
,又帶著被浸潤的鮮紅鑽出來。
彷彿暢飲了一番。
孫奇看到趙守青那張張到幾乎要裂開的嘴巴動了一下,
腔用力,帶著從喉管處震動出來的鮮血,發出了模糊不清的聲音。
原來,剛剛那個把他叫醒的聲音是這麼被髮出來的啊。
孫奇的腦中只來得及閃過這麼一個念頭,他就覺喉間一熱,劇烈地疼痛隨後反饋到了腦中。他下意識伸手捂住喉嚨,另一隻手驚恐地去撕扯那些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的髮絲,他甚至想要跑,但這時已經來不及了。
“救命……救……救救我……”虛弱的聲音竭盡全力地從喉嚨裡冒出來,但被破開的血和吐出的舌頭阻撓了聲音的發出,最後他只是發出了一些吚吚嗚嗚的毫無意義的聲音而已。
這聲音聽起來好耳。
眼前開始有黑暗浮現,孫奇的手軟綿綿地垂落下去,而那張一直被他死死捏在掌心裡的符紙也飄飄蕩蕩地掉了下去。
最後,被那些飽了血
的髮絲捲起,送到了它的盡頭——一個面帶微笑的,小女孩頭顱那裡。她張開嘴巴,笑嘻嘻地把那張符紙
進了肚子裡。
“多謝邀請。”伴隨著女孩愉悅而饜足的聲音,孫奇失去了意識。……黑夜中,蘇子黎忽得張開了眼睛。
入眼的黑暗讓他下意識皺了皺眉,燈被誰關了?還是說斷電了?
他坐了起來,發現所有的視野都被這種濃郁的有些過分的黑暗所覆蓋了,他看不見任何一個人的身影,連本應該喊他起來換班的梁山也不見了。
“狄飛?”他壓低嗓子喊了一聲。
之前商量守夜的時候,是梁山負責守最開始不太危險的前半夜,到十點喊他起來,然後他守完到凌晨兩點再去喊狄飛。
狄飛之前是在他左側的位置入睡的,他們離地不算遠,照理來說,喊這麼一聲他絕對可以聽見。但蘇子黎只聽見自己的聲音微微飄蕩出去,半點回復都沒有。
他沉下臉,伸手去撈邊上的人,但撈了個空,只摸到了一件本來應該蓋在狄飛身上的外套。不算厚實的布料觸手冰涼,明顯是早就離開了主人。
果然出事了。
蘇子黎心中一凜,這陣仗比他想的還要更大一些。雖然狄飛安梁山的時候說的很有底氣,蘇子黎表現地也很穩重,但他們倆都知道,這只不過虛張聲勢,仗著對面的人比他們更能
引注意力而已。
沒有誰敢百分百說自己在密室裡不會被襲擊,他們能做到,就是經歷將自己被襲擊的可能降低到最小。至少不要是主要被攻擊目標。
濃郁的黑暗不止遮擋了視野,似乎也屏蔽了聲音,除了他自身發出的聲音以外,聽不見任何其他的聲音。
蘇子黎聽了一會兒就放棄了,他想了想,乾脆直接重新趟了回去。
在這種一看就不正常的黑暗裡奔跑是傻子才幹的事,如果沒受到攻擊,就保持原地不動,好歹能確認自己還在原地,沒有莫名其妙跑到其他地方。
剛躺下沒多久,蘇子黎突然騰的一下又坐了起來,扭頭凝視著狄飛之前睡覺的地方。
黑暗放大了其他官的
銳度,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分明聽到了一聲輕笑。
“誰?是誰在那裡?”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彷彿是有人正在從他坐著的那個地方往這邊挪動,蘇子黎聽見那人又笑了一聲,溫和的聲音帶著點慨:“晚上好啊,蘇醫生。”蘇子黎:“……”他那點提起來的提心吊膽,隨著這麼一句話,全部散沒了。
“賀鉉?”他冷哼了一聲,“你裝模作樣的開心嗎?”
“怎麼就是我在裝模作樣了?”賀鉉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他打亮了手電筒,明亮的燈光將這一小片地方打量,也將他現在的樣子照的清清楚楚。
長得和狄飛一模一樣,衣服也一樣,甚至連之前拆牆不小心在褲子上沾著的灰也一樣,這無疑就是狄飛的身體。
但是他現在卻用賀鉉的聲音,賀鉉的神態在和他說話。
蘇子黎打量著他,微微挑眉:“人皮面具?還是偽裝道具?”
“都不是,”賀鉉搖搖頭,“是借屍還魂